第324章 铁甲买卖

时间到了承平元年七月二十二日。这一天，叶小丰正好满十八岁。凌州，叶家张家苏家欢聚一堂，庆祝叶小丰十八岁生日。男子满十八岁，意味着真正成年了，对于有功名之人，满十八岁就可以取字了。取字，都要由德高望重之人赐字。这事，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张家老祖宗张文博的头上。就在宴席之前，有人提议：“小丰已经年满十八岁，该取字了，这事不如请张阁老为你赐字如何？”叶小丰闻言，连忙拜于老祖宗面前：“曾祖父，小丰已年满十八，请您为小丰赐字。”张文博精神非常好，哈哈笑道：“好，老夫年过八旬，小丰是天纵奇才，今日为你取字，这字，或将名垂青史，如此好事，我也当仁不让了。”张文博摸着胡须，沉思起来，不一会儿，哈哈笑道：“小丰，丰者，沛也，沛者，充裕旺盛也，不如取字为沛之，你认为如何？”叶小丰满脸高兴地朝老祖宗施礼：“沛之谢过曾祖大人赐字！”众人纷纷鼓掌。……回到三岔口的战事。邓修齐的讨逆军将佛朗基炮于半路设伏，结果偷袭不成，反而暴露了行踪，只好先行撤退，经过一番纠缠，终于摆脱了蔡伯勋的追击。此时的形势对邓修齐他们十分不利，凌胜的军队还没赶到，讨逆军只有不到二十万人，也只有十多门佛朗基炮。而蔡伯勋则有二十万人，带了二十门佛朗基炮，还有五千名铁甲军。这日，邓修齐集中所有将领到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蔡伯勋。高远建议道：“我方只有不到二十万军队，敌人也是二十万，但敌人有铁甲兵，那铁甲兵刀枪不入，箭矢更是毫无办法。但铁甲兵笨重，不能长途奔跑，我军只能运用运动战与敌人周旋，即发现敌人的铁甲兵，我们一定要避免正面应战。”济南府总兵王福开问道：“高将军，逆贼的那铁甲从何而来？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高远道：“王大人，这铁甲其实是皇上命令凌州的叶小丰从西洋购买来的，那铁甲不是纯铁制作的，比纯铁要轻，却比其纯铁更坚硬。唉！就怪叶小丰那个乱臣贼子，明明已经把铁甲从西洋买回来了，却不上交朝廷，要是我军也有这种铁甲，何至于败？”听高远这样一说，王福开突然问道：“二位大人，你们知道皇上让叶小丰从西洋买了多少套这种铁甲回来吗？还有，皇帝是让他多少钱一套买回来的？”听王福开这样一说，邓修齐和高远都是眼前一亮，他们立即明白王福开的意思了。邓修齐道：“皇上命叶小丰去西洋采购的是两百万套这样的铁甲，作价五十两银子一套，我见那逆贼也只装备了一万来套，王大人的意思是？”王福开点了点头道：“二位大人，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从朝廷带出来了这么多银子，不如我们也去向叶小丰买一批铁甲回来，你们觉得如何？”高远道：“这办法好是好，只是那叶小丰未必肯卖给我们。”王福开神秘地笑了笑道：“这好办，我们可以通过别人买啊，不是有那么多中立派吗？我们请这些中立派帮我们买，我们付一百两银子一套，邓大人，你们从宫中总共带出来了多少银子？”邓修齐道：“银子倒是带出来了一万万余两，只是因为太多，我们无法带到这里来，这里只有三千万两银子。”“能偷偷运出来吗？”王福开又问道。“倒是都运出了京城，只是要运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可是实打实的银子，不是银票。”高远回答道。“嗯，只要是在京城之外，那就有办法。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赶快找人前去凌州，向叶小丰购买这种铁甲。”邓修齐他们商量好了向叶小丰购买铁甲，然后也找到了人，那就是现在的山西巡抚刘瑛。此时，鞑靼正在攻打山西，山西已连丢三座城池了。而刘瑛也听说了，原本有凌胜近二十万军队要来支援他抵抗鞑靼的，却因为唐王的篡位又掉转回去了。表面上刘瑛是中立派，但实际上他对于新皇帝十分不满。加上他也需要铁甲对付鞑靼，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计划以一百两银子一套向叶小丰购买八十万套铁甲，作为回报，山西可免费领走三十万套。邓修齐也有自己的心里盘算，虽然看上去是山西的刘瑛免费得了三十万套铁甲。实际上经过这次交易，他就把山西牢牢绑在自己这一方的战船之上了，以后，山西就是自己的军队。给了他，那就是给了自己人，当然也不需要山西付银子了。刘瑛于是以山西要抗击鞑靼为由，派他的弟弟山西副总兵刘雄，率领一支队伍骑快马赶赴凌州向叶小丰购买西洋铁甲。……三岔口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役，邓修齐他们一直坚持与蔡伯勋的军队躲猫猫，遇到合适的时机，就突然对蔡伯勋他们轰上几炮，打完就走，始终不与对方正面开战。蔡伯勋他们疲于奔命，到处查找敌军的下落，但当他们赶到之时，敌人早就溜之大吉。战事久拖不决。同时，高远派大量军队一方面拖住蔡伯勋的人，另一方面派少量军队昼伏夜行，偷偷溜回京外，将剩余的银子运了出来。时间到了八月下旬，山西副总兵刘雄亲自带一行人骑快马到了凌州，向叶小丰求购铁甲。“叶大人，本官听说了，本来是那建安皇帝派您从西洋购买了两百万套西洋铁甲，可身为一国之君竟敢出尔反尔，打算赖掉那剩余五千万两银子。这样的皇帝，他有这样一个下场也是难免了。”一见面，刘雄装出一副对建安皇帝深感不满的样子。叶小丰哈哈笑道：“还是刘大人理解我，这事，使得我左右为难，我把五千万两银子付给了西洋人，西洋人还跟着来了，可先皇却突然不打算付剩余款项了。幸亏我得到了消息，要不然，我的处境比现在更加尴尬了。现在，那些西洋人都还在这里，向我讨要那剩余五千万两银子的尾款。”刘雄连忙接话道：“叶大人，要不这样吧，剩余的五千万两银子由我付给您，您把剩余的铁甲全卖给我们可好？”叶小丰淡淡一笑道：“刘大人，这可是近两百万套铁甲，您的山西就算打鞑靼也不需要这么多铁甲吧？”“哈哈，叶大人，这东西太难得，当然多多益善了。”叶小丰道：“不瞒刘大人，我知道先皇出尔反尔之后，我便自己到处筹钱，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付清西洋人的钱了。再说，唐王攻打京城之前，他就在本官这里购买了一万套铁甲，作价是二百两银子一套，您要是诚心想买，看在您是打鞑靼蛮子的份上，我便宜一点，作价一百五十两一套，您看需要多少套？”刘雄摇了摇头道：“叶大人，我知道您的这铁甲是五十两一套从西洋运过来的，先皇还付过一半的预付款了，现在作价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套，也太贵了一点，再说，我们是为了打鞑靼而购买您的这个铁甲，您不想为打鞑靼多出一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