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和李傕两人击掌立誓,然后张济便说出来了自己的计策,十分的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复迁朝堂回洛阳,以贼寇劫掠地方,以剿贼收拢粮秣。”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当初怎么让他们从洛阳去的长安,如今怎么让他们从长安回转洛阳之地去。当然,当年来长安的时候,他们是被重重保护,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是要倒霉了。而张济所说的不会得罪世家的办法也很简单。“老夫会让他们主动提及此事,而几位如今不正是在和那韩遂交战么?”这是好计策,但是同样的李傕也有一个问题。“若是如此,他们回转洛阳之后,我等当如何?”“长安也好,洛阳也罢,这倒了不都是在关中之地么?难不成还真的能够让他们跑了不成么?”张济的话让李傕默默点头,只要他们说不放人,那么就绝对不会放人,在关中之地,他们就是决定朝廷一切的人。“仅仅如此?”“仅仅如此。”“三成粮秣给多了!”“哈哈哈哈....”张济大笑之后,便字节离开了这里,似乎是返回弘农去了。等到他离开之后,郭汜终于忍耐不住了,朝着李傕大声的嚷嚷起来。“你何必如此对他客气,那张济明显就是心怀不轨!”“那你可有办法?”李傕看着这个越发对自己不尊敬的家伙,脸色也是一黑。如今樊稠等人都对自己还算客气,可是郭汜不一样,这家伙仗着和自己同样时间起兵,一副主人的嘴脸,完全没将自己放在心上。郭汜看着冷着脸的李傕,心中有些恼怒。“如今这不是有办法了么,你为何还要听那张济的说法,给他三成粮秣,你知道那是多少么?”“现在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开始算计结果了,你这家伙到还真是现实啊。”李傕的冷嘲热讽,立刻就会碰上郭汜的怒火滔天。两个人针锋相对的让人不忍直视,只有樊稠在一旁默默不言,甚至缓缓退了出去。只不过樊稠不知道的是,等到他退走之后,两个正在争吵的人突然就停下了动作。“看来这段时间是有不少人找了你啊....”此时的李傕哪里还有什么嘲讽,一副嗤笑的模样,让郭汜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家伙后院着火了?”“你说的是哪个?”李傕冷笑一声,“董承,胡轸,还是那张济又说服了某家麾下的什么野心勃勃的大人物?”“你麾下有个叫做杨奉的,和那并州刺史宋果关系十分不错,某家能说的就只有这里了。”郭汜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当他走出李傕府邸的时候,那平静的脸上立刻变得怒火滔天起来。而李傕在府邸之中也缓缓的抚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若有所思。三日之后,朝堂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大汉皇帝刘协在朝中衮衮诸公的谏言之下,想要回转洛阳旧地,再一次的进行迁都。而本应该咬紧牙关绝不同意的李傕郭汜等人,却是默不作声,认可了此事。这一幕让朝堂之中的衮衮诸公在兴奋之中有出现了些许不妥之处,似乎感觉这件事情仿佛有什么不好的方向。不过心中的不安不能阻止他们的前行,他们仍然选择了收拾行囊,在李傕派兵“护送之下朝着洛阳而去。只不过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仍然停留在长安的李傕和郭汜,却是联袂宴请了同样是西凉军旧部之一的樊稠。请他入府饮酒。本来不敢去的樊稠,当他知道李傕郭汜两人全都在的时候,他放下心来。这段时间,李傕郭汜两人闹僵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堪称一场大戏。樊稠觉得,只要他们两个在,就算是他们有谁想要对他做些什么,恐怕另一个人也不会同意。最后樊稠觉得,他们两个找自己,恐怕还是因为分配那利益之事。毕竟粮秣答应了给张济三成,剩下的七成应当如何分配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一个说法。当然了,就算是反悔不给张济了,那也是需要一个说法的。对此,樊城深信不疑。他将兵权交给了副将胡轸,让他老老实实的看住三辅,莫要出现什么事情,同时加派斥候前去观察韩遂等人。这群家伙总是能够做出些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陛下不再长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干点什么事情出来。胡轸满脸都是肃然,答应了这件事情,并且告诉樊稠,除非他死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踏上这片土地之中。樊稠心满意足的来到了李傕的府邸。看着那满满当当的酒菜佳肴,樊稠的心更加的放下了。“不知道两位将某家找来,是有何要事?”“闲来无事,想要和你老樊吃杯酒水罢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李傕哈哈一笑,一副豪爽的模样,只不过对此樊稠是一丁点都不相信。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就将这些事情说开,只是轻笑着入座,拿起酒水就朝着另一个桌案上的李傕敬了过去。郭汜也不甘示弱,直接和樊稠连连交杯换盏。三人或许是太久没有这般和谐的喝过酒了,很快就陷入了迷醉的状态之中。那郭汜更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樽就来到了樊稠的身边,一把将他拉住,只不过自己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他的身后。引来了另外两人一阵阵的笑声。李傕大笑过后,也看向了樊稠。“老樊啊,其实今日前来某家确实是有那么些许小事想要和你商量的。”有些迷醉的樊稠也知道这是正事儿来了,毫不意外的笑了一声,“某家就知道你李傕不是这没事儿请俺喝酒的人。快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坏心思。难不成还想用这一顿酒让俺不要粮草了不成?”樊稠说完之后自己都哈哈一笑,他虽然在凉州军中以勇猛著称,但是这家伙可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勇猛。他和韩遂交手不止一次,虽然未曾胜利,却也没有吃过什么大亏。这家伙自然有他的本事,加上驻守三辅本就证明了他在西凉军的地位。毕竟上一个在这里的,还是那位董公女婿牛辅。樊稠抢先说话压根就不给李傕郭汜两人将事情定下来的机会,不过他最终还是错估了两个人的手段了。“某家当然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虽然三个人着实不太好分那些粮秣,毕竟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什么公平。而且大家兵马不少,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粮秣可用,若是不多,那我等岂不是白费力气了么?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等还是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这不是让你老樊听一听么。”樊稠听着李傕那喋喋不休的话语,憨厚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你...你且说说,某家醉了,你可不许糊弄俺!”“哎,你看看你还是这般的不老实,这才喝了多少你就敢说你醉了?”李傕笑了起来,然后朝着樊稠继续说起了正事。“其实这主意嘛,就是.....”“就是三个人分毕竟不如两个人分,你说是么?”就在樊稠专心听着李傕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紧跟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口猛地一痛,全身的力气都在快速的流逝,那种窒息的感觉也随之走了上来。没有转身,他也不用转身,看着胸前露出来的刀尖,他就知道这一刀是谁给的。“你们....怎么敢....”“是啊,我们怎么敢相信,你樊稠竟然能够和韩遂有那么深的交集呢?当初我等一直都在琢磨,他韩遂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雍凉绕过三辅劫了我等的粮秣。直到我直到你樊稠的大营之中也出现了一大批粮秣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你老樊隐藏的够深的,成天在我等这里哭穷,劫掠的时候你是一点好处没少拿。调配粮秣的时候,你是成天嚷嚷着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我等还真的是没想到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樊稠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面前那狰狞的李傕,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真的不知道李傕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韩遂,什么粮秣,他也不知道当初韩遂怎么越过了三辅之地就跑到了长安城下将他们的粮秣给劫走了。这一件事他自己也再查,只不过到现在他是一丁点头绪都没有。还有自己营中的粮秣,他都快揭不开锅了,上哪里还有什么大量的粮秣!可是他这些东西,全部说不出来了。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他知道自己带着的护卫不多,在他们两个早有准备的情况之下,他们定然做不到外出报讯。李傕似乎看出来了樊稠的想法,朝着他诡异的一笑,然后让开了半个身子。“让你临死之前也看个明白,省的去了下面还得当个糊涂鬼。”醉着他的话语出现,一个身披甲胄的汉子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末将胡轸,见过大司马,外面的诸多逆贼已经全部被斩杀,还请大司马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