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熊商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又双手一挥,身上的长袍衣袖随风飘摆。接着两手一合,一个大礼拜在秦锃跟前。“熊商请先生为楚国使者,出使齐魏。还望先生应允!”秦锃被熊商的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个熊商,怎么一惊一乍的?这种人性情多疑,难打交道。于是,秦锃便加大了赶紧离开楚国的心思!“那,学生什么时候启程?”秦锃赶紧对着熊商回了个礼问道。熊商满脸假笑:“即刻出发!”“好好好!”秦锃见马上就可以出发离开这里,顿时喜不自胜。“那现在公子是不是可以放了庄周了?”“庄周?”熊商听后,面露疑惑。不过随即又恢复了笑脸。“先生是说你那个书童吧?他可不能跟先生去哦!”“齐魏两国路途遥远,车马劳顿!我自会让景舍安排侍从服侍先生的!“此次就辛苦先生了!哈哈哈哈哈!”说完就不再理会秦锃,哈哈大笑着拂袖而去!秦锃此刻恨得是牙痒痒!自己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熊商会拿庄周作为人质!这可如何是好!也罢!这样起码先有一个人可以脱困。齐魏停战之事是势在必得,说不定还有机会制止梨烟烟和亲!至于庄周,只有等到事情办妥后再回来想法营救了。离别之时,庄周颇为伤心!熊商还算有点人情味,让景舍安排秦锃和庄周诉说原委和告别。“先生…”庄周毕竟还小,已经泣不成声!自己即将孤身一人在这个异国他乡,怎么能够不难过。“庄周,不要难过了!先生有把握制止齐魏,如果有机会的话也会救出你姐姐!秦锃无可奈何,只能出言安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接你!”庄周满脸泪痕,哽咽着说道。“先生…先生切莫食言!”已经进入春天了。可是秦锃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魏国速度很快,已经迁都到了大梁。所以秦锃出任楚国使者直接朝大梁方向赶去!熊商果然十分警惕,整个使团七八个人全部是自己的亲信。而景舍作为熊商的左右手,也在其中!大梁作为魏国的新都城,建造的十分奢华。庞涓被擒,魏卬成了现在魏国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大将,所以率军镇守新都。秦锃一行人走走停停,约莫十来天就行至大梁城外。向魏卬通禀交付旌节后,便被带着进入大梁王宫!“拜见魏王,魏王安好!”秦锃一见魏惠王就行了个大礼高呼道。一瞬间,魏惠王就心花怒放!因为这些渚侯国虽然有魏、楚、齐三国先后称王,但是现在周天子犹在。所以他们之间互相并不承认对方的王称。一般都称呼对方为君!秦锃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些人自己称王,还不让对方称王。同时还打着周天子的名义互相征讨对方。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魏惠王见秦锃见面直接就称呼自己为魏王,而且此次楚国出使还是官方行动。那是不是意味着楚国承认自己称王和霸主的地位了?一旁的景舍一脸无奈,表情凝重。这个秦锃怎么回事?想要搞什么幺蛾子?这次出使代表的可是大楚国,一上来就称魏君为魏王。这分明就是降低自己身份搞事情嘛!“快请起,快请起。不必多礼!魏惠王也觉得是楚国放低了姿态,顿时心里窃喜不已。“一路车马劳顿,楚使辛苦了!”“出使魏国乃学生之荣幸,谈不上辛苦!”秦锃和魏惠王简单寒暄几句,便叫人呈上了信符使书。刚腾出空,只见魏国官员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见秦锃看向自己,也对着秦锃作了个揖说道:“先生近来安好!”“惠子?”秦锃惊呼了一声,没想到惠施竟然在这里!魏惠王见两人熟识,也惊讶的问道:“你们两个认识?”惠施赶紧拱手对魏惠王解释道。“禀大王,我和先生曾经有些许交情,来魏国任事也是先生的指点!”魏惠王听后哈哈一笑。“既然认识那也算是在我魏国有熟人了,楚使也不会拘谨!”“你们两个先聊着!”说罢就将注意力转向秦锃让人递上来的使书上。侍臣将使书缓缓打开,没想到刚刚还沉浸在秦锃恭维之中的魏惠王看完后脸色巨变!“哼!”魏惠王一把拍在桌子上,脸色愠怒!惠施见状,目光讶异的看了秦锃一眼便不再言语。秦锃微微一怔,知道魏惠王看了使书中的内容生气了。不过,这一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魏惠王拍桌而起后又突然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了看使书。再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锃。开口问道:“你就是秦锃?魏惠王第一次看见使书上写的“楚国遣使秦锃等人”就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样!秦锃,秦锃?接着突然想起公叔痤死前对自己提过一个人,就叫秦锃!而当时也提醒过自己,如果不用他就杀了他!但是眼前这个秦锃就是公叔痤口中的秦锃吗?秦锃不知道公叔痤对魏惠王说的话,本来以为魏惠王主要是因为使书中的内容生气。而现在突然又转问自己是不是秦锃。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学生确实叫秦锃!”不明所以的秦锃拱手行礼对魏惠王说道。“那你认不认识公叔痤?”魏惠王突然的一个问题,让秦锃满脸错愕。公叔痤?难道是公叔痤向魏王提起过自己?是不是还提过自己弱魏强秦的言论?如果真是这样,那魏惠王不得活剐了自己?想到这里,秦锃脑中飞速旋转!“公叔老先生乃当代名将,世人皆知!学生当然知道他的大名!”“不过,遗憾的是听说公叔老先生已经仙逝。不然学生还真的想一睹老先生的风采呢!”秦锃想起自己当时和公叔痤偶遇之时,只有卫鞅在场。而进入魏国安邑后两人便分道扬镳,所以笃定在场的人没有知道自己认识公叔痤的。听了秦锃的回答,魏惠王也放下了一些警惕,以为只是重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