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外齐魏和亲交接的事成为了秦锃心中永远的痛。恨魏、怨齐、烦楚!这三个国家和自己的恩怨,让秦锃的眼神看起来异常冷峻!殊不知,人世间所有的事都是个圈!魏因秦锃而败,所以和亲。齐因秦锃而胜,所以强娶。楚因秦锃而扰,所以扣押庄周!而秦锃现在又深陷三国恩怨不能自拔。不过,人都是自私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站在主观的角度很难看清事实!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但是秦国的西风依然凛冽!秦锃牵着马伫立在秦国蓝田大营外。“大胆!”蓝田大营的岗哨中,两名士兵手持弓箭严阵以待。“什么人,竟敢擅闯蓝田大营!”秦锃丝毫没有惊慌。“我找赢虔!”两名士兵听到后,微微一愣!随即相互对视一眼。“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直呼左庶长名讳!”秦锃懒得跟他们解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在不在?在的话就告诉他秦锃找他!”“秦锃?”两名士兵暗自嘟囔一声,又互相对视了一下。“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禀告!”说完,其中一名士兵就转身朝营中跑去!“报—”赢虔此时恰巧在蓝田大营。听到士兵禀告,随即宣来。“报左庶长!营外有一个白面书生,自称叫秦锃。“上来就直呼左庶长名讳,说是要寻左庶长!“秦锃?”赢虔听到后一愣,随即脑中飞速旋转。难不成是去年后冬入秦的秦锃?他不是走了吗?“带他进来!”赢虔一声令下,士兵连忙应允!“说吧,你这次来秦国做什么啊?”赢虔看着眼前的秦锃缓缓问道。“我来强秦!”秦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强秦?”赢虔听完,冷笑一声。“你上次来就说是弱魏强秦,最后还不是跑了?”“你这小子,到底哪旬是真话啊!”赢虔心里有些不悦。这个秦锃上次离开秦国的时候告诉自己弟弟赢渠梁说弱魏强秦是卫鞅的言论。可是自从卫鞅几个月前入秦,提出了几个变法的观点。非但没有对秦国有什么大的改观,反而将世族老派和变法新派的矛盾搞的是剑拔弩张!两帮人现在势同水火,天天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自己也不堪其扰,于是便来到蓝田大营躲清净来了。“这次,我不走了!”秦锃淡淡的说道。赢虔没有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锃。心里有些疑惑,这小子怎么感觉和上次不一样了呢?不过他内心里还是十分佩服秦锃的!卫鞅入秦后曾向赢渠梁实言相告,强秦弱魏其实是秦锃的论点。而且秦锃也曾经建议过卫鞅赴秦。现在朝中世族老派和变法新派矛盾不断,明争暗斗。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他就是解铃之人!“怎么?秦国的求贤令这么快就不作数了?”秦锃见赢虔半天没有吭声,开口问道。赢虔听了秦锃的问话,嘴角一翘。心里暗暗笑出声来。“来人,备马!”转眼又看了秦锃一眼。“我亲自护送秦锃先生回栎阳!”栎阳宫内,赢渠梁正满面愁容!老世族剑拔弩张,卫鞅百口难辩!“我泱泱大秦,叱咤百年。到底有何不妥之处,你竟然企图擅改法令!杜挚咬牙切齿的对着卫鞅质问道。周围一帮老世族也纷纷附和!“就是!我大秦百年基业,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说变就变的?”“我数百万老秦人誓死不答应!”甘龙还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看戏。“渚君不要吵嚷!”卫鞅无奈的喊道。“变法乃是强国之本!魏国李悝变法,楚国吴起变法,还有齐国的邹忌变法。哪一个不是改旧革新?”“这几个国家现在都国力昌盛,堪称一方霸主!我们秦国为什么不绳之以法,富国强民呢?”“放屁!”话刚落音,杜挚就带头跳了起来!“国力昌盛?那魏国还不是被齐国打的丢盔弃甲,连庞涓都被活捉了?”“齐国能做到,我们数百万老秦人也能做到!”“我们老秦人从不服输!“对对!从不服输!“我看还不如趁魏国受损,又迁都大梁之际直接率兵攻打。夺回我大秦失地!”杜挚一番话,又引来世族们吵吵嚷嚷的附和。“都闭嘴!”赢渠梁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怒吼震慑全场。瞬间所有人全部安静了下来!赢渠梁强压怒火,扫视了一圈全场的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强国,可是有谁是真心实意的?”“商讨国事不是吵架骂街,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杜挚见赢渠梁发了话,立马收起刚刚那副嘴脸。对着赢渠梁作了个揖。“君上,擅改祖宗律法乃是大忌!所以,变法之事还望君上三思啊!”老甘龙也顺势缓缓开口说道:“不错!献公新政都是以祖宗律法为基础,君上如果连律法都要变,那恐怕会引起臣民恐慌啊!”赢渠梁听后眉头紧皱,他知道这个甘龙在想什么!自己父亲当政时是令甘龙修改的新政,如果现在推翻新政重修律法就相当于否定了甘龙的功绩。也相当于动摇他现有的权力,所以甘龙才明里暗里的加以阻拦!这个卫鞅也是,虽然有些变法的创意。不过自己老觉得和秦锃当初提的几个变法要点有所背离!改革、开放、纳仕、变法!本来秦锃说的是要按照这四个步骤紧密实施,可是自己一时心急直接向列国发放了求贤令。如今纳仕不少,但是却没有革世族开民商。导致现在被老世族各种口诛笔伐!究竟该怎么入手?这是赢渠梁现在最头疼的事!卫鞅也十分烦乱,自己看到秦国求贤令后,又想起秦锃三番五次的让自己来秦国。本想着到秦国后能够一展抱负,可是没想到秦国世族们的抗拒是如此强烈!卫鞅是法家学派的仕子,改动律法就是动摇老世族的根基!先不说律法该如何修订,就是说服秦国朝堂同意变法都举步维艰。不过现在这种状况,自己硬着头皮也得上啊!……”卫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