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军驻扎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妥当?”“十万魏军在安邑城内,背后河西又有五万魏军。”“要是他们同时出城夹击,那我们凶多吉少啊!”“自古兵贵神速,我们身处如此凶险之地不得久拖啊!”听了卫鞅的劝解,秦锃迷之一笑。随即脸色又凝重起来,缓缓开口说道。“卫鞅啊!”“你能想到的这些,魏卬又如何想不到?”“魏卬能想到的那些,我们又何尝想不到?”“既然你说的这些他都能想到,那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他料定我们不会久待在这里,那我们就砍树搭房做久战之势。此为疑兵!“他料定我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攻城,那我们就砍树填河做攻城之势。此也为疑兵!“兵者诡道也,能不让对方猜到你的想法这是行兵打仗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你的每一步行动都让敌军提前猜测到了,那还打什么仗?还不如拱手将秦国送出去罢了!”天气越来越寒冷,魏军全部在城里窝冬。秦军却在城外砍伐已经干枯的树木。虽然不解,但是连续的砍树运动也能抵御不少寒冷!所以,秦军干起活来也丝毫没有懈怠!不消两天时间,十来万棵光秃秃的树木就被秦军砍了个精光!魏卬站在城头一脸疑惑!这秦军是要干嘛?不过没多久他就明白了过来。因为秦军砍下树木后不久就开始原地搭房。这是准备住在这里了啊!“哼!”魏卬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在那里再建一座安邑城!”正冷言不屑间,手下副将惊呼一声!“将军,你看!”顺着副将手指的方向,只见秦军一波人马从远处缓缓走近。马蹄上全部裹布防滑,拉着不少刚砍下来的木头。也不理会城头上观望的守军。走近城下后,便自顾自的将木头抛进已经结冰的护城河中!“将军,他们在填河!”副将看明白后,赶紧对着魏卬说道。安邑护城河渠深水急,不过此时已经全部结冰。但是冰面距离河岸还有两三丈的高度!秦军这是准备填河攻城啊!“将军,要不我们放箭阻挡他们?”护城河距离城墙在一箭之内,所以副将提议放箭阻拦。魏卬思索一番,随即开口说道。“算了!”“这么冷的天,城墙城门都结了冰。就算他们填平了护城河也没办法攻上来!“还是不要理睬,让他们继续折腾去吧!”没有魏军的阻拦,秦军速度更加的快。仅仅一天时间就将城门前的护城河填平了!房子搭建的速度也不慢,十万大军齐心协力。仅一天时间,上千个木房就搭建完成!从山头望去,整个秦军营地一片炊烟!似乎真的是要在这里安家了!“不对!”魏卬突然心生疑惑!“既然他们填河那就是计划攻城了啊!”“那既然计划攻城,又何必再搭建住所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魏卬不明所以,满腹狐疑!不过不知敌意,也只能按兵不动视情况而定!如此又耗了三天时间,秦锃派人送来书信到安邑城下。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名仕名将之间多有结交。也频繁更换任事国度,所以战时书信往来也颇为正常。魏卬知道秦锃没安好心,不过也命人取了书信。“久未谋面,魏公安好。羽常感大梁城下公之威风,奈何各忙政事未曾拜访教拓。今各事其国,实乃所迫之而为!”“秦自百年前起,堕落蹉跎。新君继位,一心求复霸业,仓皇之下,遂令学生掌兵。”“不然初行战事,便遇公之魁首。我军佯攻,诈攻实是无奈之举。尤以此法,答君之命也。”“如今虚耗荒郊,恐难以为继,不日我大军即退兵回国复命。若得君认可,方能安然。若君察觉,就此一书,谨做告别!”副将念完秦锃派人送来的书信,魏卬冷笑一声。“这个秦锃到底报的什么心思?!”“两军交战在即,竟然还送来书信认瘪?”秦锃的举动确实让魏卬百思不得其解!先是佯攻疲敌,接着填河埋木,又是搭建房屋。现在还派人送信,说是自己知道攻不下城,本来就是假意攻打糊弄秦君的。不过信中的恭维倒还是挺让魏卬受用的!“呵呵,看来这个秦锃也没什么真本事吗?”想到这里,魏卬不禁又笑了一声。正得意间,突然有人来报。“报将军!”“我军派出的信鸽无一返回!听到手下的禀告,魏卬顿时又脸色大变!“那派出的斥候呢?有没有消息?”手下拱手回答道。“也均没有返回安邑的!”魏卬一听,顿时又怒不可遏!“这个秦锃,果然又在出诡计!”“将军。”旁边副将得知消息后,也立马提醒到魏卬。“自从我军抵达安邑以来,向河西派出的信鸽都没有回复。”“估计是被秦军半路截获了!”“如此一来,看来这秦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会不会是声东击西?”副将的提醒,立马让魏卬回过了神。自己最初是听到河西的紧急军情,然后率军计划前往河西应援。谁知这个秦锃提前跑到了安邑,自己无奈之下也只能来安邑回防。如果那秦锃本来就没有攻打安邑的计划呢?或者说他本来的目标就是河西,率军来安邑城下就是为了截击魏卬带领的援军呢?如此一来,什么都能解释的通了!秦锃率人佯攻,填河,建屋都是为了迷惑自己,把自己拖在这里。毕竟河西紧邻秦国,而那秦国境内还有将近二十万的老兵啊!想到这里,魏卬不寒而栗!如今的境况是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想到的!魏国经过桂陵大败,现在也只有四五十万的人马。除去河西五万守军和自己带领的这十万援军,剩下的全在边境镇守。毕竟魏国现在南有楚国韩国,东有楚国燕国,北边还有赵国。这些国家自从归陵之后,全部虎视眈眈紧紧的盯着魏国的动向啊!自己又被拖在这里,哪还能再调援军?!若是把实情禀告回大梁,还不惹来魏王的一顿责罚?“报!”正闷闷生气间,又一声禀告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