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立于民,用于民!从这次秦国变法就可以看出来!”“秦锃为什么深受百姓推崇?那是因为他做了百姓想让我们做的事!”“是因为他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只有百姓拥戴,一个国家才能长久!”“只有百姓拥戴,一个国家才有强盛争霸的资本!”“有那夏桀商纣在前,可以看到若君王不受拥戴而行暴政享极乐,早晚会引来反叛!”“所以,一国之君主是立于黎民的!”赢渠梁说完后,赢驷若有所思!夏桀商纣的暴行引来动乱他是知道的,而周朝以来也不乏一些昏庸的天子。周夷王姬燮烹杀齐哀公,引起列国混战自己也无人拥戴!周厉王姬胡剥削百姓引来平民反叛,最后被反军追杀死在了麁地!相较于天子和渚侯百姓之间的关系,国君和氏族黎民不也是这样吗?!“君父教诲,驷儿顿悟!”赢驷拱手行了个礼对赢渠梁说过!赢渠梁看着赢驷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感慨!自己儿子当中,只有赢驷一个人最聪明机灵。所以当时才选了他当太子!虽然去年做了一些蠢事错事,可是整个秦国这样一个重任他还是不敢交给别人!年轻人冲动叛逆是情理之中,只要能吸取教训再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好事!看着已经十六岁的赢驷,赢渠梁不禁忧心忡忡!自己的身体上的不适,自己是很清楚的!久病快一个月了,倘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赢驷一个人能扛起秦国的重担吗?“君父!”赢驷看着虚弱的赢渠梁缓缓说道。“交些杂事琐事给駟儿处理吧,君父现在身体的状况实在不宜劳累了!”“不必了!”赢渠梁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说道。“君父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可是现在的国事不是你能够决断的!”“我已经命王轼传卫鞅回栎阳协办了!”“卫鞅?”赢驷听后,本来恭敬的面庞瞬间划过一丝异样!赢渠梁似乎察觉到了赢驷的变化!“怎么?”“你莫不是还没有放下卫鞅对你公伯行刑之事?”赢驷立马收起了自己眼中的那一丝寒意,回过神后拱手回道。“并不是!君父多心了!”赢渠梁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他是十分清楚的!赢渠梁当然知道这是赢卿的违心之说!赢驷自小崇拜仰慕赢虔的骁勇,可是那卫鞅却动手将赢虔行了劓刑。那是何等的耻辱啊!就因为被割了鼻子,导致赢虔现在都还闭门谢客不出!“驷儿!”“秦国萎弱百年之久,现在有秦锃一手操行勉强使我大秦再次强盛起来。”“你可千万不得对他抱有偏见啊!”“卿儿不敢!”赢驷拱手回答道。“秦锃先生入秦以来,给秦国带来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秦国上下提起先生,无不是交口称赞。驷儿也极其佩服先生的运筹帷幄和雷厉风行的手。”所以,从未有过其他心思!”“那就好,那就好!”赢渠梁得知了自己儿子对秦锃没有猜忌也就放下了心!可是他同时也明白了赢驷真正的想法!他是对卫鞅不满!在赢驷的认知里,卫鞅与赢虔是共同协助秦锃变法。可是卫鞅却趁着秦锃离开秦国之际对赢虔行了刑!卫鞅是一点不顾同僚同事同主之情!这又何尝不是赢渠梁心中之痛呢!但是卫鞅的做法也没有错!错的是赢驷和赢虔两个人。一个冲动杀人,一个知法犯法!赢驷因为未及冠礼,刻意推脱年龄尚小逃过严惩。可是羸虔却是不得不刑的,事实上也是为赢駟的冲动背了锅!“驷儿,扶我起来!”想到这里,赢渠梁又不免心生伤感!赢驷听到后赶紧上前又一次扶起了赢渠梁。待赢渠梁站定后,缓缓开口说道。“命人备好马车,你我去你公伯府中一趟!”赢渠梁想起赢虔,不自觉的觉得心里亏欠!赢虔闭门不出一年时间了,自己无数次上门想要看望自己的大哥。可是赢虔还是谢绝任何人的看望!现在秦国收复了河西失地,又攻下了魏国旧都安邑。也算是报了自己父亲赢师隰沙场丧命之仇!除此之外,秦国变法以来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左庶长赢虔了!人在病中最喜欢想一些伤感的事和见一些自己很久没见过的人!赢渠梁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赢虔,想要和他分享收复河西夺下安邑的喜事,还有想要再和大哥互诉衷肠!国君出宫,阵仗不会小!但是赢渠梁执意命人撤去了那些繁琐的仪仗护卫!只带了二三十名近侍和赢驷一同赶往赢虔的左庶长府!快马扬鞭,出宫后不到一炷香时间便赶到了赢虔的住宅!左庶长府依旧是门可罗雀,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嘈杂!秦国上下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个曾经靠一人之力就能够震慑内外威胁的大秦柱石!赢渠梁下了马车后抬头看着门楼上的牌匾,“左庶长府”四个大字依旧高高耸立。只是那牌匾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被薄薄的一层蛛网覆盖了!赢渠梁不禁心里一酸,接着挥手示意随从近侍留在门外守候,然后带着赢驷径直走了进羸虔府中自从公孙衍随军出征后,也撤去了以前驻扎的守卫。只留了几个仆人供他驱使!一名老奴看见赢渠梁和赢驷携手缓缓走进,顿时愣在原地!回过神后,两腿一软便拜在了地上!“国君安好!太子安好!”赢虔府中的老奴都是赢渠梁从宫中挑选新换的!他们兄弟二人自小生长在宫中,现在赢虔卸去军务闭门谢客想必最想念的就是一些故人了。赢渠梁怕他孤单,便选了小时候在宫中侍奉他们的一帮老奴来到赢虔府中贴身伺候!“起来吧!”赢渠梁认识这名老奴,所以语气也颇为柔和!“大哥在哪?”老奴还是恭恭敬敬的一副样子,开口回答道。“左庶长在午睡,还请君上先在前殿稍坐片刻。我去通报一声!”得到赢渠梁的准许后,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朝后厅走去!“君父!”赢驷踌躇许久后,还是开了口。“公伯会见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