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你常常把自己比作青田先生刘伯温,不知,你有他的几成实力?”赵光淡淡一笑,再次看向姚广孝之时,在他的眼中,还充满了戏谑之意。“青田先生卦能通神,我不如。”姚广孝摇了摇头,并未多说。“纵使他卦象灵验,可他却永远也算不出,太祖会玩飞鸟尽良弓藏那一招,你认为,你算出了燕王会学太祖吗?”听到赵云饺这么说,姚广孝微微愣了愣,他看向前者,问道:“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是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你想辅佐燕王成就一番大事业,殊不知,燕王同样也会玩兔死狗烹这种把戏,到时候,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吗?”姚广孝沉默不语,他不想被坐实和燕王密谋造反一事,每每谈到这个话题,他都没有继续往下接。“朕还知道,你有这个把握,因为你算了自身命数,你一生享寿八十有四,算是高寿。”“皇上,你为何连贫僧的寿数也了解?”姚广孝更加疑惑,他的确给自己算过,结果和赵云饺所说,毫无差别。“你懂命数,朕未尝不懂。”赵光直言:“其实,你命中八十有三,八十四未满,若不折寿,当此圆满,但,你若辅佐燕王,必遭天谴!”“何来天谴?”姚广孝再问。“你有一劫,来自燕王嫡长孙之妃,此人要杀你破局,因为,燕王嫡长孙赵瞻基出生之日,你摸了他的骨相,算出了他一生仅有三八之数!”“不错,贫僧曾卜过一卦,那赵瞻基,的确仅有三十有八的寿数!”姚广孝没有掩饰,道出了连燕王也不曾得知的秘密。“大师,其实,你又错了。”赵光直视姚广孝,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毛。“错在哪儿?”姚广孝问。“燕王嫡长孙赵瞻基,只有三六命数,而无三八,你看看,你的命数之卦,出了多少误差?”“三六?三十六?”姚广孝再次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又看向赵云忟,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不妨告诉你,朕得了青田先生的传承,精通占卜之术,尤其是算命数,更是自信天下无人能比!”赵光故作高深,其实,他哪里懂什么算命,他所知道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史书上的记载罢了。现在,他就是要在占卜方面,打击姚广孝,彻底摧毁对方的信心,让此人对他产生盲从心理。“不对!”姚广孝猛的抬头,反驳道:“青田先生早已于洪武八年故去,而皇上出生于洪武十年,你二人从未相见,你如何是他的传人?”“你难道不知,有隔代传人之说吗?”赵光笑了笑,随后又补充道:“当年,青田先生曾给太祖留下一首烧饼歌,堪称能预测后世五百年,朕继位之时,太祖早已把完整的烧饼歌交给了朕,就连青田先生的一生心血笔记,也一同给了朕。”“现如今,朕便是青田先生刘伯温在世!”“皇上,你……你获得了青田先生的毕生传承?”姚广孝心神俱震,他自认当世再也无人能够压得住自己,即便时间往前推三百年,他也仅仅只是比不上刘伯温而已。可如今,刘伯温虽死,但却留下了传人,这让姚广孝怎能不惊、怎能不惧?“你不信?”看到姚广孝那副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赵云饺又道:“你不是算命数最厉害吗,你算尽世人之命,朕相信,你也算过朕的,但是,朕敢说,你从来就没算出过,朕有多少命数!”这一点,赵光可谓是将姚广孝拿捏得死死的。所谓占卜之术,其实就是和命中注定的天意差不多,也就是对未来的预言。不过,当世人有多少寿数,姚广孝都能算出,可他偏偏就是算不出赵云饺的。因为,历史上的赵光,早已在靖难之役后下落不明。如此一来,上天都不知道的事,姚广孝再厉害,他也不可能算出来。他想要窥视天机,那也得有天机可窥才是,赵云饺的行踪与命数,连天机都不知道,更何况区区一介凡人?“传闻,当年青田先生曾打开诸葛武侯墓,墓中有言:我知后世有你,你知后世有谁?”“一代军师刘伯温,至死都未曾胜过千年前的诸葛亮,永远活在其阴影之下。“姚广孝,你之一生,也是活在了刘伯温的阴影之下,你以为他死后,你便能拨开云雾,辅佐燕王开创盛世,殊不知,还有朕能压得住你。”“朕知你有八十三命数,而你却不知朕有多少命数,你……如何赢朕?”“你最引以为傲的命数占卜,在朕看来,只不过是小道而已。你连赵瞻基的命数都给多算了两年,你又如何去算赵棣与赵高炽的?”“现在,朕来告诉你,赵棣一生有寿六十四载,赵高炽有寿四十七载!”赵光的一番言论,直击姚广孝的内心,后者抬头看向前方佛像,口中当即喷出一大口逆血。“噗!”霎时间,鲜血四鹏,姚广孝应声倒地,他简直无法想象,皇帝怎会知晓这么多的绝密天机。要知道,有很多结论,就连他也还不太确定,可赵光却是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难道,建文真的是青田先生刘伯温的再世传人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以为,燕王赵棣是天命所归,所以借助白帽子事件接近于他,去往北平燕王府效命,没曾想,这一等,便是整整十七年过去。”“你想要刘伯温的传承,让赵棣允诺你,待他造反成功、登基为帝后,将完整的烧饼歌交给你。”“你难道没有想过,是你算错了吗?你的占卜之术连朕都不如,又如何来谋夺朕的江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朕不杀你,并非是不敢杀,只是不想杀。朕惜你是人才,想让你来辅佐朕,如此,有朝一日,你心心念念的烧饼歌,朕未尝不可赏赐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