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旁的昭德郡王赵济焴也回应道:“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据传闻,二傻子和赵有燉比武一事,有皇上在背后支持,所以,就算大胖子再怎么阻止,也无济于事!”“哦,还有这回事?”赵尚烈面带惊疑,若非周围人多口杂,他仍然还想追问下去。燕王赵棣乃目前的诸王之首,因此,一直以来,燕王一脉都是最受关注的藩王势力。二人口中的大胖子,无疑便是赵高炽,至于二傻子,则是空有匹夫之勇的赵高煦,除此之外,那做事毫无主见的赵高燧,也被诸王子嗣在私下里称作三愣子!“赵尚烈、赵济焴,我说,你们俩在那里瞎议论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燕王一脉好欺负,人人都想踩一脚?”大胖子赵高炽明显不高兴了,他以世子的身份,当着众人的面,这便训斥了一声。闻言,赵尚烈和赵济焴二人自然不敢再多言,都赶紧收声,唯独齐王世子赵贤挺那里,又传来了冷笑。“大胖子,你也别咄咄逼人,诸王之间本就早有约定,彼此之间不能相互针对,可今日,你家老二的行为,已经是在故意针对周王府了,怎么,就许你们燕王府做得出来,不许我们议论?”“一派胡言,赵贤梃,你不要说风凉话,我们四大王府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赵高炽硬怼,甚至不惜抬高自身身份,暗讽赵贤挺不该胡乱插嘴。众所周知,大庆的第一代秦王、晋王、燕王和周王,还有懿文太子赵标,都是太祖赵元璋嫡子,是孝慈高皇后马氏所生。而后面的齐王等人,却只是太祖的庶子,并非马皇后后人,故而,赵贤梃虽是齐王世子,但实际上,其身份地位却要比燕王世子赵高炽低一些。当下,赵高炽的言外之意,便是说这是我们嫡系王府的事,你一个庶出王府的世子,还没资格议论!“大胖子,你不要急嘛,等下,周王世子赵有燉把你家二傻子赵高煦打趴下的时候,你再急也不迟。”显然,齐王世子赵贤挺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在言语上占据上风。“好了,两位都少说点吧。”见气氛有些紧张,秦王府永兴郡王赵尚烈当即站出来做和事佬,不过,言语之间,他自然还是帮着齐王一脉说话的。“反正,今日是你们燕王一脉破坏规矩在先,此事即便是捅到四叔那里,也得由你家老二承担责任!”建文元年四月下旬。乾清宫内,赵光召集了一干心腹,来此商议对策。大殿之中,除了坐在正上方龙椅上的赵光以外,宋忠,齐泰山,王钝,郭任,卓敬,郭英,刑部侍郎侯泰,礼部侍郎陈迪,吏部侍郎张訧,工部侍郎郑赐等人都在这里。另外,还有一部分军方的领兵将领、公侯伯爵。可以说,放眼整个大庆王朝,赵云饺最信任的,便是这些文武重臣了。这是他的班底,是他同各大集团作斗争的底气所在,或许,这些人的能力并不算最出众,但都是经过了考验之人,忠诚度绝对有保证!“启禀皇上,近日以来,臣已查到工部尚书魏岗和刑部尚书王腾的所有罪证,再加上之前的礼部尚书刘达,此三人,随时都可以拿下问罪!”在众人的期待之中,户部尚书王钝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就曝出了一条惊天消息。“把他们的罪证一一呈上来。”赵光脸色难看,他之所以要求王钝加快速度去取证,便是想要在诸王子嗣面前,彰显一番他查贪污打老虎的铁血手腕。这些朝廷蛀虫一日不除,大庆就一日无法安稳,各地藩王那里,也就一日不曾打消谋朝篡位之心。“皇上,据户部可查资料显示,魏岗共计贪污六万三千两白银,而王腾共计贪银三万八千两。”王钝说着,看着这个巨额数据,他的眼皮子也是微微跳动,这不查不知道,原来,这些人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再算上之前刘达贪污的十万两,光是三大尚书的贪腐额度,就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万两白银之巨。“哼,三个人就贪了二十万两,这够他们死上千回了。”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而赵云饺则是怒火中烧,心中杀意暴增。“皇上息怒,朝中存在的贪腐问题,由来已久,此事不能期望一次性解决,需要做好长远打算,慢慢改变这种不良风气。”吏部侍郎张訧开口,此刻,他微微顿了顿,又道:“世风日下,人心思变,即便是太祖皇帝在位时,朝中仍难免产生蛀虫,更何况,如今的官场环境已不同于往日!”“哦,是吗?”闻言,赵云饺抬起头,看了张訧一眼,又道:“你在吏部当差多年,都给朕说说,朝廷的官场烂到了何种程度?”“皇上,那臣就直言不讳了。”“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赵云饺道。得到保证,张訧微微拱手,一股脑儿就把他所知之事都给透露了出来。“洪武一朝,太祖皇帝以铁血手腕治国,经明初四大案过后,朝中人人自危,贪官污吏,基本断绝。”“然,自懿文太子病逝之后,太祖心力交瘁,已无法掌控朝中大势,此时,便有不少位高权重之辈,买官卖官,大肆敛财。”“一年前,太祖崩卒,被压制的百官更加肆无忌惮,使得反弹效果空前剧烈,而到了建文朝,这些人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权臣集团,个个如山中猛虎,吃人不吐骨头!”吏部侍郎张訧一番言论,触动了赵云饺。这些情况,赵光何尝不知,奈何,之前他手中无权,无法去拍苍蝇打老虎。时至今日,赵云忟已然掌控了不少朝廷重臣,接下来,也许他的打虎夙愿,就要实现了。“礼部、工部、刑部,此三部尚书,所贪者大都为国库开支,属于做假账做坏账、中饱私囊,至于你说的买卖官爵的情况,应该是你们吏部比较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