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皇家血脉

“什么时候的事，你可确定？”猛的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耿炳文压住了心头的喜悦，再次询问，唯恐出了什么差错。因为，自己的庶出孙女在哪都不受待见！“侯爷，消息确定无误，听闻，昨晚皇上是在储秀宫过的夜……”“储秀宫？那不是静儿的宫闱嘛。”话毕，耿炳文恍然大悟，喃喃低语：“原来如此。”在后宫之中，这种事屡见不鲜，妃嫔一夜得宠，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身份地位直线上升，惠及娘家。只能说，他的孙女这回走大运了，如果，要是怀上皇家血脉，那更是大幸。“好啊，好，没想到，我长兴侯府终于也出了一个皇妃，老夫等到两鬓斑白，才等到这一天。”耿炳文颇感欣慰，当年被太祖皇帝打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如今，他的孙女被太祖的孙子册封为妃，也算是给了他一点心理宽慰。“启禀侯爷，宫中来人传话，皇上召见，让侯爷马上进宫面圣！”就在耿炳文正感慨之时，突然间，从他的书房门口，这便传来一个下人的声音武英殿。此时，郭英、昊杰、宋忠等一众皇帝心腹都在这里。“老臣参见皇上。”长兴侯耿炳文奉召进宫，同样也来到了大殿之中，他看了看周围众人，瞬间感觉事情不妙。皇帝陛下册封他的孙女耿文静为妃，好像是有意拉拢长兴侯府，对此，他有些进退两难。“长兴侯免礼，不知，朕册封静妃一事，你可知情？”赵光淡淡一笑，此时他几乎能猜到耿炳文的心里矛盾，知道对方为何会犹犹豫豫。“回禀皇上，老臣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耿炳文赶忙回答，他顿了顿，又道：“静儿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乃是她的福分，老臣这个做祖父的，也为她感到高兴。”闻言，赵云饺神情不变，对于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觉得没什么营养。他所在乎的，只有耿炳文的态度，还有整个长兴侯府以后的何去何从。是继续拥兵自重、依附武将集团，还是趁机掉转枪口，为天子效命，都要看耿炳文如何选择！“静妃贤良淑德，朕甚是喜欢，若是日后她能为朕怀上皇子，那她在后宫的地位，还能提高。”赵光比较直白，这一点，即便他不说众人也知道，但他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当然了，静妃出自长兴侯府，她的地位得到提高，朕也不会亏待了你们耿家，长兴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皇上如此青睐耿家，老臣实在受宠若惊，谢主隆恩。”耿炳文说着，他躬身一拜，正要跪下谢恩，可这时，赵云饺却走下龙椅，拦住了他的动作。“哎，耿爱卿不必多礼，朕是你的孙女婿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作长辈的，怎要给晚辈行礼呢，这成何体统！”赵光小心翼翼，扶起了年逾花甲的老将耿炳文，直言道：“耿爱卿年事已高，以后除了早朝，朕特许，你面见朕，无需再行跪拜之礼！”“老臣谢皇上体谅。”耿炳文有些动容，早朝跪拜，是无法改变的规矩，平时不用跪，的确算是皇帝单独给他开了后门。同时，他也明白了，今日皇帝陛下如此直白，无非就是想拉拢他而已。因为，朝中的各大领兵将领，皆掌握有一定的兵权，而在他的手下，就有两万精兵！赵光这回用的，就是简简单单的阳谋。他很直接就给耿炳文说明了，我是你的孙女婿，以后你孙女和你们耿家，我都不会亏待。如此，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你就看着办吧，是要帮外人对付我，还是帮我对付外人，你掂量掂量。显而易见，在这种情况下，耿炳文即使不会马上就做出选择，可至少，他也开始动揺了！“传旨，明日，着静妃回长兴侯府省亲，赐耿家黄金一千两，绫罗绸缎三千匹，封静妃之父耿瑄为尚宝司卿，赐爵位尚勇伯。”大袖一挥，赵光当即写下一道圣旨，这一次，他倒是挺大方，赏钱赏物还升官。静妃之父，乃耿炳文的庶子耿瑄，此人并无一官半职，如今却是一步登天，揺身一变，直接就成了一个伯爵。而赵光的目的，就是要明着告诉耿炳文，你孙女你儿子朕都封赏了，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表态了。“老臣代犬子和耿家，谢皇上恩典。”耿炳文微微躬身，虽然不用跪拜，但该有的礼仪还得有。此时，他的内心中充满了矛盾，或许，长兴侯府，确实是到了站队的时候了。随着最近几次大事件的发生，随着天子与权臣的斗争越来越激烈，在不久的将来，皇帝陛下和武将集团之间，必然会发生一次大决战。到了那时再站队赵云饺，可就晚了，甚至还会被当成乱臣贼子处置！“老家伙，这回你们长兴侯府可是赚大发了，看得我是真的眼红，只可惜，我没有孙女，不然也让她嫁给皇上。”此际，武定侯郭英打趣道，他和耿炳文两人，是如今仅剩的两位老将，是当年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元勋。不过，其实他们郭家早就出了皇妃，当年，太祖皇帝的郭宁妃，就是郭英的妹妹，这也是赵光称呼郭英为舅爷的原因。“武定侯说笑了，郭家世代沐浴皇恩，我们耿家，断然比不上！”耿炳文讪讪一笑，他不用想也知道，皇帝要拉拢他，肯定就是郭英出的主意。开国武将当中，他们两人年纪偏小，又成功躲过了洪武四大案，这才活到建文朝，在军中的威望，远非年轻将军可比。郭英是皇室的死忠粉，又是耿炳文的老兄弟，自然不愿意看到后者和皇室对立“长兴侯啊，不是我说你，皇上待耿家如此，想必，你也心如明镜，还望你早做决断，给皇上一个答复。”郭英双眼一眯，皇帝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轮到他去做耿炳文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