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集市叫卖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个时候陈家村的粮税都已经缴纳完成，陈家原本满满当当的粮仓顿时空了一大半。看着剩下的粮食，粗略一算也就够一家人的口粮加上明年的种子粮了。朝廷可真会算计，能够最大程度的剥削每一个社会底层，又保证他们的温饱，不会触碰他们的底线，不能轻易造反。这段时间里陈三宝的柿子饼也差不多成型了，看起来就很诱人的样子。表皮挂了一层白色的霜，咬一口，比蜂蜜还甜，软糯香甜，一丝丝的果肉连在一起，简直比想象中好吃太多了。陈家人这几天也甚是期待的等着柿子饼的成型。看到陈三宝吃完，他们也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尝了一下，顿时惊为天人。觉得真是比他们吃过的任何零食都好吃很多。主要是他们也没吃过啥零食，柿子饼可以说瞬间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获得一致的赞美。尤其是金柱和狗蛋，已经连续吃了两个还要吃，陈三宝怕吃多了对消化不好，而且柿子饼属于寒凉之物，孩子吃多了容易腹泻。在他的坚决反对下才嘟嘟囔囔的回去了。“三儿，这个柿子以前咱们也吃过，但都是熟了之后摘下来直接吃，从来没有这人尝试着把它做成饼，这也太好吃了。又甜又糯。不过你怎么突然会了这个法子的？”陈二宝又是第一个跳起来发问的，“我不是前段时间躺了一个多月么？没事啊就胡思乱想，就觉得嘴里特别馋，特别想吃东西。于是脑子里就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个想法。其实没有成功之前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没有想到这么好吃。”胡编乱造找借口真的好难，不太适合他这个正直的青年啊。“三儿，那你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柿子饼？是要拿镇子上去卖么？”连陈大富吃过后都坐不住了，也开口问。面对一家人灼灼的眼光，陈三宝感觉压力挺大。“嗯，确实想拿到镇上去看看，如果卖不动就去县城看看。爹，你看我这个柿子饼都好了，明天我就想去试试。”“行，明天你就去试试吧，那你看谁陪你去？”“我去我去我去，爹，我最会算账了，就让我跟着去吧。”陈二宝马上举手建议。一方面上次蕨菜的失败让他特别想看看三弟到底是怎么卖东西的。第二他也想第一时间看看这个柿子饼到底能不能挣钱，最后他也怕真卖了钱三宝藏私，他得看着点。本来陈三宝是想领着他媳妇儿进城一起卖的，估计她媳妇儿根本没怎么去过镇子，卖完了货再领着她溜达溜达，然后带她吃顿好的。但是他二哥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实在不好反驳。看来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领着媳妇儿出门了。“嗯，那就明天二哥和我一起去吧。但是先说好，前提是我说啥是啥，我不希望二哥过多的干预我卖柿子饼。”“行，二哥去了一切都听你的，你说的算。”陈二宝听他说立马答应了下来。把条件说好了，陈三宝又让他大哥编几个小竹碟，很小巧的那种。柿子饼这么漂亮，如果只是用树叶包感觉可惜了它的卖相。用小竹碟装着，上面再戴个小把手，看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陈大宝以前总编各种竹篾，但都是编农家自用的大竹筐，没做过小竹碟。好在原理都是这些，经过陈三宝稍微一点拨就懂了，终于赶在天黑前达到了他的要求，做出来二十个小竹碟。第二天一大早陈三兄弟俩就起来了，匆匆吃过了早饭，把柿子饼仔细的放进了竹碟里，上面又盖好了事先采摘好的叶子，带好中午的干粮就出了门。陈三宝为此特意换了身最干净最整齐的衣服，昨晚睡觉前还洗了头发，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才出了门。毕竟是卖的吃食，不是山里采的蕨菜。服务员干净与否给人的感觉就很重要，此外东西的卖相也会给人想要买买买的冲动，增加加分项，这也是昨天让陈大宝做竹碟的原因。在现代某宝上很多的东西其实卖的都是包装和品牌。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镇上，今天正好有集市。陈三宝到的比较早，这次占了一个比较中心的位置。趁着还没上人，他先把家里的竹架子摆上，然后把家里最好看最干净的桌布铺在上面，这也是他的设计。现在的摊子都是把货物直接摆在地上，人们看货得弯腰低头，他现在把桌子摆上，逛街的人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把大筐里的柿子饼平均宝塔型放在竹碟里，一个竹碟放了十五个。最下面一层五个，依次递减一共五层，既漂亮美观还干净，在卖相上他已经尽了全力。在做这些工作过程中他旁边的摊位都频频看向这边。心里很是愤愤不平，他们都蹲在地上卖货，就这两个人竟然站着，平白的显得他们低人一等似的，不爽。也有人看到他们摆弄的东西，好奇的问他们是什么的，都被陈三宝给糊弄过去了，开玩笑，一会宝爷可是要放大招的，能提前泄露天机么。所有的工作做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集市开始了。“老少爷们美女靓妹七大姨八大叔姥姥舅舅们，你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看看我们陈记柿饼啊。绝对是你们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美味佳肴啊。比爱情还甜，比棉花还软，比脂粉还香，比打糕还糯啊。一个词形容：软糯香甜啊。包你们吃了一个还想第二个啊。咱们整个平阳镇乃至明水县都是独此一份绝无二家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经典的陈氏叫卖一喊起来，周围的人迅速被吸引了过来，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认出了这是上次卖蕨菜的那个小伙子。“呦，小伙子，你又来啦。这么久没过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这每次的叫卖咋都这么与众不同呢？！”“对啊，这次你不卖蕨菜了？这柿饼又是啥啊？”陈三宝一听竟然是他的“回头客”，也挺开心，证明这几个人都是经济实力比较好的主，于是马上开始大力推销起来：“哎呀大哥又来捧场啦？既然是我陈记的回头客，来，大哥给你一个你尝尝，这次我这可不是蕨菜之类的大路货，绝对让你眼前一亮。虽然不能补肾壮阳腰有劲，但绝对让你吃啥啥香身体健康口齿留香恋恋不忘。这个大哥您也尝尝。”陈三宝从大筐里拿出来备用柿子饼分给那两个大哥。“这多不好意思啊，那就谢谢啦兄弟。”其中一个男子虽然嘴上说的不好意思，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递过来的柿饼。“唔，真甜啊，还很糯。味道确实和平时吃的柿子差别很大，好像更甜了啊。不错，真不错。虽然我不太爱吃甜食，却适合给家里孩子买一份。兄弟，我也不白吃你的，你这一摞怎么卖？”这个大汉吃完立即表示要买一份，指着竹碟问了起来。“大哥，一看你就识货，知道我这个原材料是柿子，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是经过非常复杂的手艺加工的，确实味道很是不同。而且我这个便于存储，放到凉快地方十天半个月没问题。绝对是入冬家里老婆孩子的零食首选。而且你看我这竹碟，这个做工，这哪怕拿出去送礼也绝对够档次。一份十五个，又大又甜。所以我这个一份是十文钱。不过如果大哥你要买的话我今天开张第一单。给你打个八折，只收您八文钱。您看怎么样？”一开始陈三宝就没打算自己的柿子饼走低端路线。柿子饼是新鲜事物。制作虽然不麻烦，却是他和苗兰花冒着丧命的危险一点点从山里扛回来，家里人摸黑进行加工的。他又在外观设计上加了很多巧思，这都决定他不能卖的太便宜了。“八文啊？有点贵啊……行，我买了兄弟，看你面子，给我包一份。给我挑大个多的啊。”男子其实有点舍不得，八文钱都能割点肉吃了，虽然说他家不至于八文钱都出不起，但毕竟没有大富大贵能够肆意挥霍。但是已经吃了一个了，吃人嘴短。再加上这个东西味道确实不错，他这个不喜欢甜食的人都觉得好吃别说家里的老婆孩子了，全当哄老婆开心了。陈三宝一听，马上好听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掏，只夸的男子晕乎乎乐淘淘，迷迷糊糊付了钱拎着一碟柿子饼走了。看有人真买了，好像味道确实不错的样子，很多人蠢蠢欲动，陈三宝一眼就看出来了哪些人是潜在客户。于是不等人家开口，主动从大筐里拿出来几个柿子饼，这次没有一人一个，而是掰成了两半，一人分一半，给了其中几个人尝了尝。众人尝了之后都纷纷表示味道不错，但考虑到毕竟是十文钱，好几个吃完后默默的退出了人群。也有几个觉得这么甜可以买给家里婆娘孩子，纷纷解囊购买。一时间陈三宝的摊子前人头攒动，试吃的，购买的，好奇看的，成了整个集市最热闹的摊位。旁边的摊子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一会功夫二十个竹碟里的全部柿子饼都被卖完了。筐里虽然还有几个柿子饼，但是没有竹碟装，陈三宝决定今天到此为止了。也不等集市散了，收拾收拾打算提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