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攻心谈判

陈家院子里这几天重新恢复了活力，陈氏兄弟紧锣密鼓的制作粉条，忙的热火朝天，院子里没有地方了就在后院搭架子，直到地窖里的土豆都用完了才停了下来。陈大富带着家里其他人给地里的庄稼铺了层草，随着温度的逐步降低，平阳镇的年味也越来越浓了。由于温度比较低，粉条用了好几天才晒干，陈三宝感觉晾晒的差不多了，决定晚上亲自下厨，用粉条征服他们的味蕾！告诉他们到底什么是粉条，为他们解答这么久的疑惑。先是拿家里的腊肉做了个肉沫粉条，他二哥上午在镇里买的一块豆腐，就着豆腐做了个白菜豆腐炖粉条。再加上排骨炖粉条、醋溜白菜粉条，一共四个菜，最后主食是他想了很久的酸辣粉！这个季节没有卖鱼的不然做个鲶鱼豆腐粉条，味道也会是一绝！晚上家里人围坐在饭桌前，看着陈三宝将一份份用粉条做的美食端了上来，都很兴奋。前几天家里频频出事，赔了很多钱，陈老太太看着家里没有了大项的进账，再次在伙食上节约起来，他们都好几天没在餐桌上看到肉星了。最后陈三宝把酸辣粉端上来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又酸又辣的味道涌入鼻腔，陈老太太当时就捂着鼻子躲了起来。“三儿，你做的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刺鼻子？这也是用粉条做的？”“娘，这是酸辣粉，闻着刺鼻，但味道特别好，你尝尝，真的非常好吃！”陈三宝盛了一碗放到陈老太太面前。“好吃，三弟，太香了！滑溜溜的，还有嚼劲，这个味道可真特别！怎么这么香呢！连这个黄豆粒都这么好吃！”小赵氏吃了几口后大呼过瘾，对酸辣粉给了满分，有了小赵氏的带头其他人陆陆续续拿起筷子尝试了起来。品尝后，陈大富和陈老太太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个味道，觉得还没有高粱米饭香，但他们认为用粉条做的菜都特别好吃。女眷们一致高度好评，连平时没什么话的大嫂都一顿赞美。而男士这边除了金柱和陈二宝觉得不错外，狗蛋觉得太辣，他受不了，陈大宝则和他爹娘一般对此无感。看来他这酸辣粉不适合老年人！不适合小部分男士！更适合女人。不过管他呢，能卖钱就行。饭后，所有人沟满壕平，没有马上回屋，而是坐在一起开始商量粉条的事。“爹，粉条现在已经做出来了，这几天我想了想，零卖太费劲，还总担着风险，我想明天去镇上，找谢掌柜，问问他能不能全要。如果他都买的话以后咱们就形成长期伙伴关系，咱家以后就加工粉条也挺好，等我挣了钱我就解决魏市令的事，总之我绝不会放过他。”“如果谢掌柜不买，那我就卖方子或者去县里开店，我这手里还剩了几个钱，再向燕子借点，总能支棱起来，租不上个小铺面我就沿街摆小摊。”“嗯，行，你先试试看，这个粉条确实味道不错，和面条也很不一样，很有嚼劲，明天就让老二陪你去。”陈大富吃过那个排骨炖粉条，竟然觉得这个粉条比那个排骨还好吃。做好决定后，一家人连夜把所有的粉条都收了起来，放入了地窖，只留了一部分在外面，这是明天要卖去拿的样品。第二天一早吃过简单的早饭后，陈二牛就牵着车拉着三宝、狗蛋和金柱出发了。本来计划内是没有金柱的，但是没有陈二宝在家，金柱一准又是和同村的小伙伴捣乱闯祸，陈三宝临走楞把他给拉上了车。把狗蛋送到学堂后，三人直奔明水县。由于冬天的到来，明水的街道人少了好多，三人直奔谢家的客栈，正好看到谢掌柜在柜台后面算账。“谢掌柜，好久不见啊。”把牛车停放好，陈三宝首先打了招呼。“陈小兄弟，哎呀稀客啊，你怎么才来啊，可是让我好等啊。你说说，上次就顾着清点葡萄酒了，也忘了要你们家的地址了，我这就想着等你什么时候来，和你好好聊聊呢。 ”谢掌柜看到竟然是陈三宝，顿时一喜，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迎接。“天这么冷，还特意赶过来，快进来快进来，坐里面暖和暖和，春来，春来，赶紧上一壶好茶，再拿点糕点。”陈三宝一行人随着谢掌柜坐在一楼大堂，这个大堂平时是个饭堂，没有大酒楼那么高级，但是也为过往商旅提供饭食，现在这个点不是饭点，大堂里除了有两桌坐在喝茶的，没有几个人。“哎呀，陈小兄弟，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上次的葡萄酒我派人运到了京城后就交给了二少爷。回来的人跟我说葡萄酒一经面世就受到了追捧，好多达官显贵都想买一坛呢，二少爷让人给我捎了个话，想让我问问你能否卖方子。”“二少爷说了，只要你们家把方子卖给他，价格都好商量。”谢掌柜第一次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还是本家二少爷直接下达的，迫切希望马上完成。其实他对陈三宝说的还算是有所保留了，据说二少爷拿到葡萄酒之后觉得确实是新奇玩意儿，就是量太少了。价格太低了实在对不起这个数量，为了打响名声，谢家老爷子特意在礼部尚书过六十大寿的时候当做贺礼送了过去。礼物既然是一坛子酒，吃席的时候就被开坛了。大家都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酒，颜色、味道、口感都和传统米酒有很大的不同，这么醇香浓郁的酒第一时间征服了在场所有人。据说最后葡萄酒在京城名声大噪，只是由于数量太少，谢家竟然以竞拍的形式拍卖了出去，这次拍卖让谢家狠狠地赚了一笔。而他作为葡萄酒的提供者也被家族大大的奖励了一番，按理说这么大的功劳是可以把他调回京城的，但是二少爷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买下配方，价钱不论。完成这个任务他才可以回到京城本部，所以他对于陈家的葡萄酒的配方是势在必得！无论用什么方法！“谢掌柜，我想我上次和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葡萄酒的配方我是不会卖的。”陈三宝没想到进来刚坐下这个谢掌柜就提出来买配方，难道真的挣了不少钱？“陈小兄弟，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何必急着拒绝呢？来来来，先吃点点心，这是我们客栈最好的竹叶青，味道很是不错。”说着竟亲自起身给陈家三人斟茶，陈二宝受宠若惊也跟着站了起来，金柱则浑不在意，端起来就喝。“陈小公子，你何不考虑一下我家少爷的提议呢？方子在你们手里，每年最多酿三四十坛，你们家能挣多少钱？哪怕卖上十年，你们又能多少收入呢？陈小公子不妨算算这个账。”“而且安澜府温度较低，这里专门种植葡萄的很少，哪怕你翻遍了整个大山数量也不会很多，所以你的产量就受限。而我们谢家在西北和南方有很多产业和渠道，有了这个方子，我们可以大规模酿制。陈小公子，我想你也不愿看到明珠因你而蒙尘吧。”陈三宝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拒绝的话好像都卡在了嘴里说不出来了，其实这个账他心里清楚，相对比自家酿制，还是卖方子来的痛快，挣得也多。但是他就是不太愿意把方子这么简单的卖出去！“谢掌柜，既然你开门见山，那我也不愿啰嗦，敢问你们家少爷愿意出多少钱买葡萄酒的方子？”“一千五百两！我们家愿意以一千五百两的价格买下你们的葡萄酒配方，陈小公子，你意下如何？”“噗……咳咳咳……抱歉抱歉，我，咳咳……咳咳……”陈二宝本来正在喝茶，突然听到谢掌柜说一千五百两，噗的一声把刚喝的茶水全吐了出来，猛烈的咳了起来。这个没出息的，一千五百两就把他吓成这样，陈三宝暗暗翻了翻白眼，鄙视他！一千五百两，说实话，刚听了这个数他的心跳都快了几下。奋斗了这么久，挨了这么多累，他手里现在连三两都不到，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的确是个天文数字了。但他知道，这个方子如果在谢家，创造的价值又何止千两！他不是这个时代的土著农民，这点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谢家想拿这么点钱就打发他是不是太瞧不起他了！“谢掌柜，你们家既然想买方子，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谢掌柜没想到自己都说了这么大的数了，这个陈三宝竟然无动于衷，而且看样子对这个数目十分不满，这可是一千五百两，不是一百五十两。他种几辈子地能挣上一千五百两？“既然陈小兄弟觉得价格不合理，那你认为多少合适？”“谢掌柜，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答应咱们就继续谈，如果你觉得为难，哪怕你们谢家势力再大，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告诉你们。”魏市令的事已经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既然有大腿可抱，他还装什么清高。此外，他又很担心谢家谈判不成再巧取豪夺，所以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陈小公子请讲，谢某愿闻其详。”“我有一个仇家，是平阳镇管理市场的市令，姓魏，他前几天找人诬陷我家卖的卤煮吃坏了人，并且不再允许我们再在市场做生意，弄得我家很是被动。如果你们能帮我把他解决了，我就愿意和你们谈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