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吶。”陈九州得到回报,整个人都惊呆了,按着他的计划,好事多磨,起码还要再逼迫河安王几个回合,才会有此效果。却不料,这才刚掉了两滴血,就直接送塔来了。“听说河安王,似乎是不够聪慧的。”陈九州一声叹息,道尽高处不胜寒。“陈相这就错了,我听说河安王身边,有位叫程风子的谋士,师从兵谋大家,是河安王的首席智囊。”贾和在旁笑道。“就这?首席智囊?赛诸葛吗?”“是的,就这……”陈九州努努嘴,“这要是按我说,智力属性都过不了70点。”“陈相,什么70点?”“本相不告诉你。裴峰呢,让他过来吧,河安郡四山七矿,务必要拿下两方铁矿,以炼兵甲武器!”“陈相,要入河安郡,可有一条连绵沼泽,日出时泥路尚且能行,日落后却水漫泥地,根本不能行军。”用简单的话来说,太阳出来晒干泥地,偶尔能走,太阳落山泥水漫上来,可就泥泞不能行了。而且,行军人数太多的话,很容易会把沼泽泥地压陷,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与河安郡离得不远,陈九州一直没有动作的原因。……“猎熊营!”裴峰手提一杆长枪,赫然走在最前,在他的后面,百人之数的军士,穿得稀稀烂烂,士气不振地跟着。踏过沼泽,已有两人死于泥陷之中。“军师,识得此人否?”河安郡入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河安王夏图目光讪然。“不识,我师从兵谋大家,只识得天下英雄,这等裨将,入不得法眼。”程风子微微发笑。“那便是了,楚都里真是无人可用,军师看他们的军容,何等可怜,要不然本王送个十套八套铠甲,权当打发乞丐?”“哈哈哈!王爷妙语!楚都里的那位陛下,还有奸相陈九州,当真是祸国殃民,为了区区口欲,还真遣人来捕山熊。”“奸相陈九州,向来是名声败坏的。”两人说话间,一身疲惫的裴峰,已经走到了面前。“楚都左城门校尉裴峰,拜见王爷。”城门小校尉?夏图更乐了,已经没有任何呆下去的兴致,甚至,压根儿懒得搭理裴峰,直接骑马转身,快乐地扬长而去。楚都的人,多死几个才好,弱兵残将,也敢来河安郡猎熊。程风子摇着手里的鹅毛扇,连语气都带着笑意,“裴校尉辛苦……楚都来的,果然军威惊人吶。”程风子身边,两排河安郡将士放肆大笑。“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带我等入山猎熊,回到楚都也好有个交代。”“自然自然。”程风子鹅毛扇摇得惬意,“这河安郡四周都是山,裴校尉随便挑一座嘛。”“敢问大人,河安郡出几营楚士?”程风子哈哈大笑,“给陈相的信,不是都说了吗,为了猎熊,河安郡损失惨重,只能靠你们自己了。”“陈相明明说——”“无礼!这里可是河安郡!不是陈九州的楚都!”言罢,程风子直接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这一刻裴峰简直是乐开了花,陈相说的没有错,这位河安郡的首席智囊,实则是饭桶一个。“入山猎熊!”裴峰堆出悲愤的声音,后头懒懒散散的残兵,急忙手忙脚乱地开始动作,歪歪扭扭地往山里方向走去。这一幕,让不少河安郡将士看到,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山峦连绵,林深叶茂。随着裴峰冷峻的令停手势,原本懒懒散散的百人之队,瞬间脸色一变,变得无比坚毅起来。“燕翎姑娘。”不多时,穿着破烂兵甲束起长发的燕翎,从队伍里出了列。“按着陈相的意思,我便停在此处了,分出五十二人,由你领军,隐蔽在山林里。”“能不能打猎?”“陈相说,若是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燕翎姑娘可以动手,其他情况下,燕翎姑娘要是动手了,会被送回天子关。”燕翎努着嘴巴,连军礼都懒得回,带着分出的一半人,往深山里继续走去。“燕翎姑娘记住,以林雀之啼,三声为信号。”“裴峰,你再不走,本姑娘就揍你了!”裴峰一听,急忙缩着脖子,火急火燎地带着另一半人,往山下走去。东楚第一姑奶奶,绝非浪得虚名,据说连那位小皇帝,都被一夜扇了三次耳刮子。河安郡外,河安王夏图,悠闲地坐在一株老树下,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那队进山的残军,狼狈不堪地下了山。“这、这死一半了?”程风子大乐。“军师,你须明白,我河安精锐,为了猎山熊,尚且死伤严重,何况这等弱兵残将。奸相陈九州,真是害人不浅啊。”“王爷,国之将亡,必出大奸,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我还是那句话,趁此时候,王爷可多多屯粮,拉拢越人,以待时机啊!”这一句,让河安王夏图的一双眼睛,变得神采奕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