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塘关外。懵逼了半天的夏侯敬,最终是忍无可忍,试探性地出兵攻关。岂料,攻关的两个营,几乎是不费任何力气,便立即占领了风塘关。“陛下,攻下风塘关了!”朱进大喜。“叫什么!”夏侯敬浑身发抖,他终于明白,又被陈九州摆了一道,这风塘关,陈九州原本就是想弃关的。弃关之前,居然还拖了他大半天时间。“朕、朕要杀了陈九州!”简直是耻辱!若是日后传出去,堂堂南梁皇帝,居然被空城之计拖了半天,以至于误了围剿的大好机会,估计脸都要丢尽了。“夏侯敬,你磨蹭半日,为何不攻关!”徐泊带着三千骑兵,见到南梁攻下关卡,急忙赶了过来,怒吼着开口。这多好的机会,偏偏让陈九州给跑了。“这是你徐国边境,你的大军呢!你的两万关兵,居然守不到一天!”夏侯敬也不甘示弱。徐泊冷着脸,好不容易把情绪平和,“南江四郡,如今正空虚,还请夏侯兄速去征伐。”“朕替你攻下了风塘关,你我两国如今虽为联盟——”“一万良马,请夏侯兄出关。”夏侯敬得逞一笑,点点头,“只待歇息片刻,朕便立即发大军,打烂南江四郡。”还歇息片刻?战场瞬息万变。徐泊冷着脸回头,这么一比,他越发发现陈九州的可怕。“陛下,军参查探楚士军备之后,统筹出了楚人兵数。”李靖伟走来,神情很不好。“几万?”在旁的夏侯敬,急忙竖起耳朵。“不、不到万数。”李靖伟面色上,带着微微无语。“什么!不到万数!”徐泊吸了口凉气。他原来以为,那位裨将之子能打下风塘关,至少是有几万人,不到万数?比原先的两万关兵,还少了一倍之多,如何能攻关成功的?而且,这八千楚士不仅攻了关,甚至还挡住了南梁的四十万大军。夏侯敬也面色发红。这简直没天理了,八千楚士……还真挡了他四十万大军。徐泊深吸一口气,“夏侯兄,你也看见了,这陈九州若还不除,东楚日后必成你我心头大患,还请夏侯兄无需疑虑,尽快打下南江四郡,断了陈九州的后路。”夏侯敬也知道理亏,冷哼一声后,转身再不答话。……“急行军——”骑在马上,林堂不断下令。虽然离着风塘关,已经有了一大段的距离,但如今的情况,时间就是生命,若是再落入徐国的围剿圈,很大的概率,便再无机会突围了。“时亦,还有多远。”陈九州不时环顾周围,冷不丁开口发问。识破空城之计后,夏侯敬肯定会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要攻伐南江四郡,而此刻,他们还困身于徐国境内。“陈相,不到五十里了。泰安郡只是小城,久居徐国腹心地带,百年无战事,连城墙都懒得修葺,城内也不过几百守兵。”这正是陈九州想要的,既然徐泊想把他困死在徐国,那好,我把徐国打个对穿肠。约莫在午后时间,一路急行军的八千楚士,终于停在了一处繁华的小郡城前。在林堂的指挥下,泰安郡的守兵,几乎是没有抵抗,立即就献了城。“升狼烟。”站在城头,陈九州冷冷转身。原本仓皇无比的泰安郡守,听到陈九州这一句后,脸色立即变得愕然。攻取敌国城墙,无非是为了占领掠夺,若是升狼烟,便会引来敌军。“大人,小、小的不敢。”“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林堂可就没有陈九州这么客气了,用长刀比划一番,吓得这位泰安郡守,急忙招来几人,把狼烟台升起来。“林堂,左龙和燕翎,现在如何了。”“回陈相,已经从泰安郡请来医师,包扎救治之后,问题不大。”陈九州松了口气,若是左龙和燕翎再出什么事情,他当真是没脸回东楚了。“只取快马和粮水补给,让三军准备,尽快出城。”林堂点点头,拱了拱手后,立即下去吩咐。“大、大人,狼烟升起来了。”先前的那位泰安郡守,一边抹着冷汗,一边仓皇地走来。他很怕,怕这些楚人一个生气,就把他杀了。“知道为何要升狼烟么。”陈九州看着面前的郡守,露出笑容。“小的不敢猜。”“告诉你也无妨,本相会埋伏五万人马,在泰安郡外的密林,若是援军奔赴而来,必然被杀个措手不及。”“小人什么也没听到。”郡守吓得跪地,掩耳盗铃地捂住了耳朵。陈九州只觉得好笑,比起魏贵,这郡守连半点骨气都没有。“起来吧,令郡内的百姓马上回屋,本相不想伤及无辜,否则打起仗来,休怪刀剑无眼!”“遵、遵大人令。”郡守匆匆忙忙地往下面跑去,沿路上,摔了至少三次。“三军出城——”只短暂的补给,八千楚士便立即出了泰安郡。陈九州骑在马上,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那一缕缕飘升而起的狼烟。“是狼烟!”风塘关上,李靖伟面色发白,狼烟预警,自古有之。如今的徐国境内,能有破城威胁的,无疑是陈九州的八千楚士,其余的山贼或是水匪,哪怕人数再多,也不敢有这等胆子。“陈九州啊陈九州。”徐泊怒极反笑。明明都被逼入绝境了,却偏还要捣鼓出这么多的事情。“他想做什么?”李靖伟皱着眉头。被诩为南陲三将,徐泊自然不傻,深思一番之后,蓦然惊色。“白风营如今到了何处。”往东一带,皆是白风营的护卫范围,所以,白风营几乎是围杀陈九州的主力部队。“不出意外的话,准备到云州,我已经按着陛下的意思,让白风营见机行事,围剿陈九州。”“若发现狼烟,白风营应当会奔赴泰安郡。”“快!立即传书,让白风营急行军,去云州!”“陛下,这是为何?”李靖伟怔了怔。“云州有马场!陈九州攻打泰安郡,无非是声东击西!他真正的目标,是云州马场!”徐泊怒不可遏,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若在以往,他自诩是沉得住气的人,偏偏这段时日,被陈九州搅了个头昏脑涨。偏偏还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