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此刻,夏无伤也打出了怒气。裴峰抖了抖双刀,抹了一把脸面,战意更浓。“找死!”夏无伤跃起身子,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整个人更加威武不凡。咣——铜锤砸下,被裴峰提起双刀格挡,激起阵阵火星。“东楚虎候,今日便把你打成死猫!”纵横东楚多年,眼下,居然出了一个和自己平分秋色的人物,没由来的,夏无伤更加动怒。咣咣咣!收回铜锤,夏无伤连着猛砸,这模样,不把裴峰砸个头破血流,誓不甘心。裴峰的双刀,已然被慢慢砸凹。“怎么了虎候?你还手啊!”近战鏖战,无疑是铜锤这种兵器,更具威力,再加上夏无伤的神力,更添了几分。乍看之下,裴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夏无伤身后,三万军士皆是一片喝彩。“陈相?似有些不妙。”贾和担心道。夏无伤确实可怕,反正穿越这一年多,陈九州似乎也没见过,能比夏无伤更怪物的存在。“不急,本相相信裴峰。”陈九州平静道。还是那句话,裴峰虽然那种敢换命的,而夏无伤不敢,从先前的打斗便知道了,单单这一手,就能让夏无伤失去许多先机。锵!果然,如陈九州所说。原本在猛砸铜锤的夏无伤,突然间惊喝一声,手中的一柄铜锤,被裴峰趁着空档,双刀一扫,削飞到半空。但在同时,裴峰的双刀,也尽皆从中折断,碎成几截。夏无伤恼怒地扔掉另一柄铜锤,赤手空拳朝着裴峰扑去。并非是礼让,而是这等双持钝器,若是单单只剩一柄,很难发挥出威势。裴峰也毫无惧色,弃掉两柄断刀,也迎了上去,两人很快鏖战到一起。即便不用武器,两人之间的打斗,也堪称凶猛无比。沙烟漫天,尘屑四散。“来啊虎候!今日你我之间,只活一个!”夏无伤举起铁拳,不断朝着裴峰崩去。裴峰堪堪避过,身子上却还是中了一拳,却依旧不退反进,抱住夏无伤的腰下,往前一扑。两人同时跌倒在地,来不及调整,便继续挥拳相击。砰砰砰的击打声音,传遍了周围,惊得双方军士,皆是脸色大骇。不知多久,天色近了黄昏。而沙地上的两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裴峰浑然不怕死,而夏无伤,则是动了天大怒气。此刻,裴峰已经裸去上身,而夏无伤,成了披头散发的模样。“陈相,要不要鸣金?”陈九州皱着眉头,不得不说,这一场斗将,已经往不可预估的方向跑偏了。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军阵。此刻,对面军阵里,依旧士气大盛,此时若强攻,得不偿失。“老裴不会输。”陈九州沉思了下,“贾和,让人挑灯。”“挑灯?陈相,这两人要夜战?”“斗将之说,不分胜负,自然要打下去。”贾和沉默了下,点点头,打了几番手势之后,在天色渐暗之前,让人很快地挑起灯笼,映照在周围。对面的几个统领见状,犹豫了下,也纷纷效仿,挑了十几盏灯笼,置在周围。霎时间,整个场地附近,宛如白昼一般亮堂。有了光亮,夏无伤满是尘沙的脸上,显得更加暴戾。“枪来!今天本殿,誓要割下东楚虎候的狗头!”有军参很快领命,战战兢兢地扔了一把长枪过去。李隆未等裴峰开口,也急忙走去,把自个的长枪,递到裴峰手里。“裴哥,务必小心。”“无碍。”裴峰舔了舔嘴巴,浑身上下,皆是死战不退的气息。等李隆刚退开,裴峰便迫不及待地横起长枪,朝着夏无伤冲去。“来的好!本殿戳烂你的身子!”夏无伤亦是倒提长枪,金虎履碾碎沙子,一手如同猿臂般,抓着长枪,直直往前捅去。又是两股力量相撞,裴峰被震得连退数步,夏无伤也不好受,即便没有退却身子,喉头却发出嘶哑的咳声。“扫打!”顿了顿,夏无伤手中的长枪,如同长鞭一般,枪柄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照着裴峰打下。裴峰堪堪避过,弹起的沙子,却迷住了人眼。“扫打!”一阵又一阵的沙烟,在火光之中,显得越发模糊。“陈相!不妙!”同为武人的李隆,声音惊颤。这夏无伤的连番扫打,似乎不是为伤人,更像是创造出一种优势。陈九州也皱住眉头,刚要开口,便听见李隆的急呼之声。“不好!”此刻,场中的夏无伤,已经停止扫打沙烟的动作,蓦然抬起手里的长枪,照着被困在沙烟之中的裴峰,暴戾地掷了过去。“东楚虎候,本殿天下无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昂——带着刺破夜空的枭音,夏无伤的长枪,已经贯入裴峰的腹下,带着裴峰的身子,往半空中抛飞。“裴哥!”李隆双目赤红。陈九州也脸色惊惶,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他胸口瞬间发堵。对面的敌军,已经开始做欢呼状。而夏无伤,亦是满脸狰狞,嚣张地学着裴峰的模样,比起一根中指。锵——天生神力,夏无伤的长枪,直直把裴峰订到了三百余步外的一株老树上。肉眼可见,鲜血顺着长枪,扑梭梭地溅出血珠。这模样任谁来看,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夏无伤转身,高举双臂,迎着本方军士的喝彩,踏起金虎履。“可曾听闻东楚虎候!!”一声怒吼,远远传了过来。随着而来的,亦是一柄掷出的长枪,隐隐带着穿山透海之威。夏无伤刚转过头——咻!掷来的长枪,从夏无伤的脑袋贯入,鲜血炸开,连带着夏无伤的尸体,远远抛飞到海水里。轰隆一声,激起千百重浪花。这一幕反杀,让全场呆若木鸡。“杀!”陈九州见状,急忙抬起手臂,遥指前方。吼吼——裴峰的反戈一击,瞬间让整个东楚阵营,发出无比的怒吼,带着满腔怒火,各持兵器,如同虎狼一般,往前扑杀而去。“敌首夏无伤,已被我东楚虎候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