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有楚歌!还有楚歌!”连着又杀了三四个军参,鲁长风才踉踉跄跄地走出小皇宫。一个新纳的妃子,刚要走来将他扶住。鲁长风恼怒地手起刀落,将妃子的人头连砍几刀,才喷着血倒落在地。“王春!朕的大都督何在!”王春满脸惊恐地走来,“陛下,那些民夫都反了!把所有城门尽数打开!陈九州的人马,此刻已经进入会稽!”“夏构呢!夏构这个废物!”“陛下,正是夏构带头挑反!”“什么!”鲁长风又是一阵摇晃。“陛下,会稽郡外不远,便是东海郡!我等便去那边,东山再起!”这一句,才让鲁长风回过了神。“快!王春,收拢残军,去东海郡!”可惜,那位大都督王春,转身还没走几步,便顿在当场。厮杀与火光之下,一大队的人马,冷冷走到了小皇宫之前。为首的,赫然是陈九州。在陈九州身后,还跟着贾和李隆等人。“王春,护驾!”鲁长风大惊。他的大都督让他失望了,很快就跪在地上,冲着陈九州拼命叩头乞活。“这又是谁?”陈九州面露冷笑。“老狐狸的大都督,可帮着做了不少坏事。”贾和冷冷开口。喀嚓!李隆跃身而来,手起刀落,将王春的人头一刀斩下,提在手中。“贼党王春的狗头,已被我无双候李隆斩杀!”闻声,四周还在顽抗的军士,纷纷大惊,亦有许多,放下兵器投降。“鲁贼,你的皇宫有点破啊。”陈九州冷笑遥指,面前所谓的鲁国皇宫,实则是王爷府改造,连御道都没有,故而才入了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便到了小皇宫外。当然,陈九州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要彻底断了鲁长风的后路。“陈九州!陈九州!”鲁长风又气又惊,嘴巴已经咳着血。四周围有楚士赶来,将鲁长风冷冷围在当中,这光景,即便是插了翅膀,也跑不了了。“好好在东楚做你的太尉不好么,偏要闹腾这么多事情。”陈九州摇着头。穿越而来,第一个对手,赫然便是鲁长风。谋反,叛逆,攻杀中门篡位,又跑来会稽郡,毒死会稽王占位,继而后面又立国称帝。“咳咳咳!”鲁长风拼命抠着喉头,艰难地喘着大气。“老了,便该服命。”“陈九州,你以为你赢了吗!”鲁长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陈九州。“别忘了,即便我现在死了,依旧是一位皇帝!吾乃大鲁开国之君!后世流传!”“而你呢!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奸相!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你!待你化成腐草烂泥,而朕,依旧被写入史书!”“写入史书?”陈九州淡淡一笑,“那本相就告诉你,东楚史书会怎么写。”“叛贼鲁长风,纠结同党,占郡为王,乃奸恶贼首,受后人万世唾骂。”“朕是皇帝!朕不是贼首!皇帝!是皇帝!与南梁,徐国的两位国君,并称的皇帝!”鲁长风嘶声大叫。“谁会认你为帝!”“会稽郡万千百姓,自然会记得朕!朕乃大鲁开国之君!”“好!”陈九州怒极反笑,转头去看,发现整个会稽郡,随着一个个军士的投降,已经渐渐趋于平静。不少百姓,离得极远,战战兢兢地看着。“贾和,请些人过来。”虽然不明白陈九州的意思,但贾和也并未过多犹豫,走过去好声好气地请来了十余个百姓。“老丈,告诉本相,这是何人。”陈九州淡淡抬手,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鲁长风。“国贼!恨不得生吃其肉!”满头银发的老者顿足捶胸。“兄台,他是何人。”又有一个中年贩夫走来,脸色同样不屑。“回陈相话,此乃国贼,东楚罪人!”“多谢兄台。”中年贩夫转头之时,还不忘一口唾液,吐在鲁长风身上。抹掉唾液,鲁长风眼神恶毒地扫了一眼,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陈九州,这些人肯定是怕你,才会这么说的!”“你错了。”陈九州摇着头,“本相便给你一个机会,偌大的会稽郡,只要有三人来扶你,本相便让你离开,如何?”“陈九州,此言当真!”鲁长风脸色狂喜。“当真。”陈九州一脸云淡风轻,随即让围着的楚士,散开一些。并非是逗趣,而是要让鲁长风这个恶贼,彻底带着愤恨与不甘,去地狱继续忏悔。“来人!来扶朕起来!”鲁长风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子,冲着四周呼喊。越来越多的军民,缓缓走来,却未有一人,往鲁长风走去。“扶着朕!朕封他为大都督!封侯拜相!”鲁长风嘶着嗓子,求助似地向四周喊着。无人理他,见着他爬来,亦是纷纷吐去口水。到最后,他拼命抠出一个玉佩,爬到一个年方四五岁的孩童面前。“娃娃儿,你扶着朕,朕是皇帝,朕给你这枚玉佩,能买许多好吃——”孩童打掉鲁长风的玉佩,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成为压垮鲁长风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识你这个皇帝,你是假的,皇帝只有楚都才有,你再过来,我便吐口水了。”鲁长风神情愕住,继而仰头朝天,未看清天边的云色,连吐数口黑血,双手抖如筛糠,“嗝”的一声,身子再往后一翻,当场气绝身亡。“将鲁贼的尸首送回楚都,曝晒三日,再扔去喂狗!”陈九州冷冷转身。待声音一落,会稽郡里,皆是此起彼伏的欢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