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军报,东楚大破武陵蛮,斩首三万余人,十九个蛮人族长,包括孟陵在内,尽被俘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堂马神情很凝重。尤其是得知领军之人,并非是陈九州,而是贾和之时,更添了几分动容。“东楚君臣一心,尤其还有个陈九州,此乃几百年以来,我南梁最大的灾祸。”李堂马咬着牙。“对了李相,朕还听说,您的首徒韦河,似乎也被楚人抓住了,最近以来,我南梁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多了的。”李堂马微微一笑,“陛下放心,老夫已经和韦河说过,若是不慎被擒,便一死殉国。韦河深得老夫教诲,定然明白宁为玉碎的道理。”“那朕就放心了。”“陛下,还有一件事情。”李堂马继续开口,“虽然我南梁,如今只剩下三十万兵力,但还请陛下下旨,从中原赵国之处,买三万套骑兵重甲,仿燕国烈云火骑,组建我南梁无双骑兵。”“三万套重甲……李相,这可不是小数字。”夏侯惠听着,整个人微微一怔。他何尝不想,但夏侯敬的两次伐楚,几乎耗光了南梁国库。“陛下勿忧,如今是春末时分,黄山郡的上千茶园,也该采摘了,到时候销商之后,我南梁国库定会充盈。”南梁茶园,别说是南陲三国,哪怕在中原九国,也是有些名气的。这也是李堂马的底气之一。顿了顿,李堂马突然想到什么,面色猛然一变。“李相,发生了何事?”“老夫在想,那陈九州现在在干什么?为何征伐武陵蛮,没有亲自带兵。”“呵呵李相放心,太庙起火的事情,可让陈九州忙得一团糟,估计现在,正苦口婆心地安抚楚人呢。不得不说,李相的这一计,确实漂亮。”李堂马也微微一笑,“陈九州此人,善出阳谋,若用宵小阴谋对之,则会有奇效。”“哈哈,朕得李相,乃是天人之赐。”李堂马不置可否,在他看来,他做的,无非是想拼了命保住南梁。针锋对麦芒,兵来将挡,只要能遏制陈九州让东楚崛起的势头,那么南梁还有反杀的机会。“陛下切记,南梁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徐国,乃是东楚!而东楚丞相陈九州,亦是我南梁心头大患!”李堂马面色凝重,一字一顿。“李相放心,朕都听你的!等过段时间,黄山郡的茶园销商,充了国库,便立即去赵国买三万套骑兵重甲!”“好!陛下必是我南梁中兴之主!”……“黄山郡茶园。”差不多两日后,陈九州带着五千人马,缓缓踏上山坡,目光所及,皆是密密麻麻的苍翠。一片片如镜子般的水地,便是稻田,而那些层层堆叠的梯形山坡上,则是数不尽的茶园茶树。正值收获季节,娇艳的绿色,让人看了心头无比舒服。“陈相,周围都探查过了,离得最近的南梁广田营,哪怕是急行军,也至少要两日时间。”何祐脸色欢喜,跟着何通久居天子关,现在倒好,终于有机会打南梁蛮子了。“何祐,南梁广田营有多少人?”“广田营乃是残军混合的新营,拢共也不到三万之数,战斗力堪忧。”“何祐,务必加强哨探,若是广田营奔赴而来,立即通知本相!”“遵命……那陈相,我们现在?”“给老子抢!”陈九州冷笑开口,“但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伤害百姓,另外,茶农茶师尽可收买,若收买不下,便先送上马车,回到国都再行招揽之举。”“呼呼!”无数楚士高声狂呼,随着陈九州的命令一下,纷纷勒绳策马,从山坡下急奔而下。“快把马车驶来!”一筐又一筐的新鲜茶叶,堆满了一辆辆马车,数不清的茶农唉声叹气,却又不敢忤逆,被楚军统领押着,不甘地上了马车。陈九州也没有打算放过那些稻田,仅仅一日多的时间,在那些担惊受怕的农人帮助下,便收割了一大半,跟着茶叶一起,纷纷装到马车里。“陈相,茶园都收完了!要不要——”何祐做了个狰狞的脸色。“别!”陈九州急忙制止,“日后我东楚若是克复了黄山郡,这些茶园,可是经济支柱。”何祐即便是个粗人,细想一番后,神色也变得无比激动起来。攻克南梁之地,这是多少代楚人的梦想。“陈相!大事不好!南梁三万广田营,已经奔袭到黄山郡三十里外的地方。”一个斥候小兵,匆匆忙忙掠马而来。陈九州不怒反笑,“何祐,你带着一千人,先把这些稻米和茶叶,送回东楚。”“啊!陈相你呢?”“本相来都来了,自然要热闹一番。”三万残兵败将,哪怕只有四千的楚人骑兵,但陈九州亦有信心,大破敌军。“听本相令!四千楚骑,迂回两边山坡!”没等何祐醒悟过来,陈九州已经带着浩浩****的骑兵,分散两边,开始往山坡上急奔而去。骑兵的优势,永远是足够速度的冲锋。从山坡上,以斜坡地势冲锋,四千骑兵,也是极可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