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黄山郡外,裴峰领着上万骁骑营,不断追剿着逃跑的梁军。将三四个敌人戳碎,裴峰勒住缰绳,怒声高喊。若非是陈九州让他注意怀柔,他早就追着杀干净了。“若有不降者,格杀勿论!”漫山遍野,尽是惊惊乍乍的梁军,听到裴峰的这一句,更是肝胆俱碎。不少人顿住脚步,停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但亦有不少南梁逃兵,不管不顾地撒着腿,疯狂往前逃窜。若这些人战后不能妥善处理,后果会很可怕,分割成一股股的叛军,防不胜防。裴峰想的恼怒,索性勒马奔跃,抬起手中的白缨枪,往前狠狠掷了过去。轰隆一声,不远处的一栋马房,瞬间被裴峰的长枪掷碎,木屑飞了一地。原本在仓皇逃跑的梁军,这一刻都目瞪口呆,许多人更是吓得嚎啕大哭,跪伏在地,不敢再轻举妄动。“来啊!将这些南梁蛮子,都赶到一处!以拒马为阵,统统围起来!”拾回长枪,裴峰冷冷开口。黄山郡城关。已然是一片残破之像。十万据守的南梁大军,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按着夏侯武最初的计划,虽然说黄山郡并非天险,但只要据守,或许还是能挡得住陈九州,却不料,才一日未到,便被陈九州破了关。当然,这其中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南梁军士气破碎,再没有死战之心。嘭——捆得严严实实的夏侯武,被林堂一下子丢到陈九州面前。“陈九州!你个奸相!吾恨不得生吃汝肉!”即便被绑住,夏侯武也不甘示弱,疯狂挣扎着,冲陈九州怒喊。陈九州没有傻到问“降或不降”,一个南梁王爷,即便收服,也终归是不放心的。“锦州王,本相愿称你为,最后一名南梁大将。”这一句,让原本怒不可遏的夏侯武,瞬间破了防,若非是朝堂不济,他如何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林堂,松绑。”林堂顿了顿,虽然有些愕然,但还是按着陈九州的意思,给夏侯武松了绑。“奸相,本王不会屈服于你!”陈九州淡淡一笑,“王爷错了,即便王爷想投诚,本相也是不放心的。本相念你算个英雄,请王爷自尽吧。”留下一把刀,陈九州领着人冷冷走出中军帐。攻城略地,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太难,难的是,要彻底收服南梁的民心。“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中军帐里,响起夏侯武的怒吼之声,不多时,一泼鲜血染红了帐幕。陈九州沉默地叹了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大争之世便是如此,成王败寇,无可厚非。“陈相,战损出来了,我东楚二十万大军,死伤余七千人,南梁十五万大军,死伤余五万人,裴峰和白鸾,俘虏了近七万人,剩下的逃兵,尚在追捕之中。”攻城战,往往是攻城方损失惨重,能有这个数字,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胜仗。“贾和,务必把阵亡兄弟的尸首,送回英烈祠。”“陈相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办……对了陈相,前方斥候还有密报。徐国徐泊的四十万大军,用土遁地道的法子,破开了北面南梁大军的防线,几乎全歼。”这一个信息,让陈九州皱起了眉头。比起东楚,徐国的吞梁动作,不见得多慢。“陈相,南梁乃是大饼,不仅是徐国,连乞活山那边,都吞了两个南梁大郡。亦有不少世家门阀,倚仗私兵自立。”“树倒猢狲散。”陈九州揉着额头,这一幕,和当初的东楚何其相像,不同的是,他把东楚扶了起来。而李堂马一死,以夏侯惠那种软弱性子,是没可能扶得住了。“陈相务必小心,前方已经传来消息,徐泊破关之后,欲要深入南梁腹地,与我东楚抢先机,攻城略地!”贾和声音发沉。“也就是说,若我东楚继续往前吞梁的话,即有可能,与徐国发生遭遇战。”“徐国四十万大军,攻破南梁北面边关,乃士气大盛。”贾和的话,让陈九州陷入沉思,即便粉碎了南梁和徐国的同盟,但即便如此,徐国的百万兵威,依旧是座大山一般,压在陈九州的心头。这场三国逐鹿之中,南梁无疑是一只弱蝉,东楚和徐国,谁是在后的黄雀,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还远远未知。能知的,便是双方都要想方设法,去吞并南梁的土地,壮大国力。“遭遇战么。”陈九州抬起头,若是现在退让,无非只是占了十几个南梁郡县,连半州之地都没有。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拱手让给徐国,那么相对的,原本就强势的徐国,将会变得更加可怕。想得明白,陈九州目光蓦然骤冷。“敢问三军,若遇徐国四十万大军,敢战否!”“辞家破敌,何惧之有!”“破敌枭首七千里,得此大功,方可家祭告翁!”无数东楚将士,举起手里的长戟武器,发出震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