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城门要被撞开了!”何通神色剧变,作为防守型的大将,他自然知道,墙体斑裂代表着什么。“威武侯!林兄!铁刀车!”何通怒声高喊。正在砍杀的林堂,听见何通的话后,迅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匆匆往城墙下跑去。“快,把铁刀车推过去!”上百个民夫,得到林堂的命令,怒吼着使下力气,推着巨大的铁刀车,靠近城门。“呼!”“呼!!”轰——一扇铁门应声崩断,几个来不及逃开的民夫,瞬间被压成了肉酱。当也亏得及时,铁刀车堪堪推到了城门边上,让那些凶狠异常的徐国军士,一时冲不到城里。“军师!广陵郡的城门被打破了!”有斥候急忙回报。“好!”李靖伟神色狂喜,“吩咐后军,都冲上去,把楚人的铁刀车,用檑木撞开!”“诺!”“杀啊!”霎时间,越来越多的徐人,疯狂地跑过护城河,踏过密密麻麻的尸体,拥挤在了城门前。“步弓手!射死他们!”何通急喊。只是,打到了现在,不仅是楚人,连着徐人也变得疯狂起来,悍不畏死地迎着箭雨,推动檑木,企图把挡路的铁刀车撞开。“再推一辆铁刀车过来!”林堂脸色大惊,他知道,若是徐人一拥而入,会代表着什么。连走路都已经摇晃的楚士,咬破了嘴唇之后,又奋不顾身地走下城墙,死死堵在城门处。有不少懂墙缝隙里跳过来的徐军,举起砍刀,便无差别地朝着前方斩下。“捅死他们!”一股鲜血,溅到林堂的脸庞上,成了血糊糊的一片。“我楚人死战不退!都堵上去!”“我徐国兵威战无不胜!把楚人杀光!把城里的人都杀光!”一个徐国统领,鏖战了一夜,神色也几近疯狂。原本的攻坚战,随着城门破开,越来越多的徐军越过铁刀车,开始了白刃战的阶段。“该死,兵力不足。”林堂声音愤恨,九万楚士守城,已经死得只剩两万多了。“列位,广陵城一破,徐人便会屠城!”林堂抬头怒吼。不少站到远处的民夫,听到这一句,纷纷捡起了地上的武器,也怒吼着朝徐人扑去。“杀!全杀了!”一缕缕的鲜血,泼在铁刀车上,染红了天边的日色。“呼!呼!”“撞翻铁刀车!”哐啷哐啷——铁刀车上,嵌死了的铁刀,被撞得一把把地掉落在地,连着整个车身,都变得摇摇欲坠。“快!加把劲!铁刀车要倒了!”“倒!倒!倒!”轰隆——被倚为希望的两架铁刀车,在檑木不断的冲撞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纷纷侧倒在地发,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哈哈哈!破了!破了!”“快!杀光楚人!”“军师有说!屠城!把广陵城屠了!”“挡住啊!”林堂怒吼着,悍不畏死地挥着长刀,砍向冲入的徐军。这场景何曾相似,当初在南江四郡,便也是如此的苦战,只是这一回,再也没有水淹七军了。“东楚城墙永不倒!”“我等,自是东楚城墙!”何通怒吼着,也带着人加入战局,若是被徐人杀入城里,那真的救无可救了。“好!”不远处,等到消息的徐泊,蓦然声色激动。“这一轮,朕要亲自带兵,踏碎广陵城!”“快,随朕出战!”在他的后面,是最后仅有的十五万大军,其中,还包括了五万的精锐——琅琊铁卫。“琅琊铁卫,尔等随朕征战多年,此番,便是尔等名扬天下之时!”“攻破广陵!”“吼!”五万威风凛凛的琅琊铁卫,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攻,身穿重甲,手持巨盾,往前缓缓前行。“哈哈!连琅琊铁卫也出动了!这一次,楚人还拿什么来挡。”“广陵城,今日必破!”“乃屠城三日!方能消去心头之恨!”……城中,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嚎啕大哭,收拾着家什,准备趁乱逃出城去。一个尚未懂事的孩子,看见家人在哭,便也在哭,只是在片刻之后,他的目光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父亲,娘亲,那些是谁?”“那些?”有人匆忙回头去看。发现在无战事的南门之处,一队浩浩****的士兵,冷冷握着长戟,手提虎牌盾,从城外鱼贯而入。“是东楚援军!”“援军来了!”“我东楚援军来了!”何通转过头,看着后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忍不住鼻子一酸,虎目迸泪。“东楚奔狼营,一万一千奔狼士,前来助侯爷守城!”赵麟冷着脸,只吐出一句,便立即抽出了长刀,对着城门要冲入的徐军。“杀!”“杀!把徐人都赶出去!”“列长戟,倚为枪阵!推进!”第一批冲入的徐人,还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回过神来,已经被奔狼营的长戟阵,捅碎了身子。“我楚人,心中自有长城!长城不倒,城关不破,楚人不亡!”何通见机怒吼。震得城墙上的沙石,梭梭而落。“配合奔狼营,将徐人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