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陈九州北上,会师?”徐泊勃然大怒。一路的追杀,反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陛下……若陛下不怕被赵国迁怒,可以现在攻城,打下小湖郡,杀了陈九州。”李靖伟阴沉着脸。徐泊怔了怔,脸色变得极度无奈。“李靖伟,你真是个疯子。朕虽然也想杀陈九州,但用整个徐国作为赌注,牺牲太大了,不值当。”李靖伟微微失望,只好点了点头。“等到会师之时,恐怕陈九州要告状,李靖伟,都安排好了吧?”“安排好了,伪造的伤亡录册,并无任何问题。”徐泊呼出一口气,“该死的陈九州,他若是不死,我徐国寝食难安。”……陈九州也很难安,站在城头上,他远远便看见了徐国大军的轮廓。他担心徐泊会铤而走险,不顾撕烂赵国的脸面,都要把他杀死。幸好,徐泊还不算个傻子。“徐国大军并没有叩关。”赵麟也松了口气。但即使叩关,相持之下,陈九州也不会太害怕,要知道,在小湖郡外,还藏匿着五千魏国友军。足够守住小湖郡了。很快,换了一身新龙袍的徐泊,以及依旧阴测测的李靖伟,挤出友善的笑容,一路走到了城门下。“原来是陈相,刚巧了,我徐国大军收复了南方的几个城郡后,正要北上会师。”“这就遇到陈相了——”“滚尼玛的。”陈九州冷不丁爆出一句,这般惺惺作态,实则没有任何意思。估计司马默大概也猜得出,但只要不影响赵国的声誉,他应当是懒得管。“陈相这是何意?徐楚两国虽然有旧怨,但如今都是天下会盟的联军,当不计前嫌。”“徐泊,你变了。”陈九州站在城头,只觉得有些好笑,“听好了,老子不想听你这一套,也不用如此。你是怕本相去告状么?这没卵用,本相也没有那个意思。”徐泊抬起头,脸色狰狞。“陈相的话朕听不清,不如你下来走两步,咱们慢慢来谈。”“陛下上来走两步?”陈九州怒极反笑,“南陲那一带,你不过也是缩头乌龟的主,不服气的话,等回了南陲,你我在广陵郡再打一场,赌上国运,谁赢谁占南陲。”“陈九州,你真当我傻子了。不若你带着楚人大军,攻我徐国边关看看?”“总有一日。”陈九州面色骤冷,“赵麟,射一波飞矢下去。”“陈、陈相,这恐会激怒赵国。”“无事情,若是问起来,本相就说自个眼花了。”赵麟怔了怔,得了命令之后,果然一波飞矢射去,继而落下,便立即射死了几十个徐人。“陈九州!”徐泊怒极反笑,心里对于陈九州的恨意,越来越浓。“本相这几日都在奔波,眼花了,若是陛下有意见,且去盟主那边说话。”“陈九州,尔敢!”“俞龙,去立一块牌子放在城门口,便写‘徐人与猪犬不得入内’。”“哈哈哈,好的陈相。”城下的徐泊,气得七窍生烟,又无别的办法,只能带着三万多的残军,绕过了小湖郡,继续北上会师。“派出前哨,盯住徐人。”陈九州冷着脸,此番徐泊前来,无非是为了试探于他,但这实则没有啥好试探的,东楚和徐国,都快不死不休了。“陈相,夏昭带着人,已经到了南边千里之地了。”“做的好。”陈九州微微闭上眼睛。如今魏国的情况很简单,便如同他和司承说的,要救,那么只有一个办法,破而后立。借着联军的兵威,先把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党贼军,杀个精光。然后休养生息,兵强马壮之后,重新夺回皇位。“贯兄,那位魏国公子的信息,黑衣组打探到了么?”早在入魏国边境之时,随行的上百个黑衣组死士,已经秘密潜入,帮着在暗中打探。“正好,刚刚来了密报。”司马默要捧的人,必然不会多聪明,极有可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废柴,方便以后薅羊毛和割韭菜。呼出口气,陈九州缓缓打开密报。“司隆?魏国袁州王的嫡子,袁州王叛国被斩,避难到了赵国。呵呵,那怪不得了。”和司承是盟友,陈九州巴不得,这司隆越蠢,才会越好。密报上的数据,并无太多异常。和所想的一样,那位公子司隆,合乎一个傀儡的所有想象。“陈相,还有一份。”高堂贯笑了笑,急忙又摸出一份密报。“你怎的不早讲。”“饭要一口一口吃,密报要一张一张地看。”“你个狗犊子,跟贾和学的吧?”陈九州颇为无奈,翻开第二份密报,细细看了一番之后,整个人蓦然脸色发白。密报上的内容很简单,字数也不多。公子司隆,恐有死症。死症,若要用上一世的话来说,便是救无可救的大病,简单一句,这司隆,恐怕没有多少活头了。若是司隆一死,按着司马默的老奸巨猾,必然会把魏国的皇位,紧紧握在手中。比如,让私下无子嗣的司隆,认一个司马家的后辈为子,再传位……如此一来,哪怕司承再怎么努力,这皇位,估计也要没戏了。时间差是最要紧的问题,该死,谁知道那位公子司隆,居然是一个短命之鬼。司承没戏了,东楚向着中原的野望,皆全盘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