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东北面边境,云阳关。高耸入云的城墙,一眼看不到尽头。认真来说,这是赵国退守的第二处雄关。不仅倚仗天险,而且补给也非常迅速。很长时间了,即便强如北燕,也不敢打云阳关的主意。城关下的营地,一个赵国大将,慢条斯理地换上袍甲,却只换到了一半,便听见云阳关的前哨,响起阵阵的牛角长号。“怎么了!”赵国大将脸色惊惧。“统领,敌军叩关!前哨升了三道狼烟!”“如何会有人叩关!”赵国大军微微恼怒,只以为是军情谎报,但急急走上城头,整个人才一下子面色发沉。在他的面前,城关之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披甲敌军。“快!敌军叩关!立即把人都喊醒!”“敌军叩关!速速守城!”数不清的赵国守军,仓皇地从营帐里跑出,又急匆匆取了武器,跟在一个个的军参后面,急急往城头赶去。云阳关下。一骑浑身银甲的身影,抬了头,冷冷看着面前的雄关,并未有任何怯战,反而露出了清冷的笑容。“王爷,都准备好了!”慕容甫冷冷点头,随即又转了身,看着后方浩浩****的近十五万大军。这一次,并没有带民夫和太多的辎重,早在和慕容盛说的时候,便已经制定了策略。以战养战!只需要打破了云阳关,那么在这之后,将是一马平川的赵国腹地。“全军!攻城!”“呼!”数不清的轻骑,勒马奔袭到城关之前,立即开始迂回奔射,还在仓皇中的守军,很快便被射死了一大片。“回射!”赵国大将怒极,急忙怒吼开口。一轮又一轮的飞矢,登时也从城头上抛下,却没有太大的伤害。“统领,是、是烈云火骑。”城头上,赵国大将听着,匆匆抬头一看,差点失声惊喊。在他的面前,赫然是连成一片的威武铁骑,骑着高大的红马,身系着一袭红色小披风。“统领,我、我等只有三万人!先前的时候,便被抽调走了十万大军。”有个军参满脸惊恐。“北燕又出了烈云火骑,我等守不住了!”赵国大将听得心头烦躁,却又无可奈何,那位军参并没有说错,现在的局势,确是非常严重。这便是很巧了,刚调走十万大军,北燕便来攻城。赵国大将喘了一口气,回头凝望着后方的赵国腹地,失了这个隘口关卡,接下来,将是整个赵国的灾难。不过一普通之将,这时,他高高扬起了手里长刀。“只有三万,我等亦是死战不退!”在赵国大将的鼓舞之下,不少关卡里的赵士,都难得涌上悲壮的豪情,抬刀踏上城头,摘下了长弓,与城外的敌军对射。“崩墙!”慕容甫皱住眉头,伸手遥指着前方的关墙。上千骑的烈云火骑,长啸着奔杀而至,冒着漫天箭雨,将一个又一个的绳勾,纷纷箍在一面城墙之上。这便是北燕铁骑的破墙之法,虽然比不上攻城器材,但胜在身穿铁甲,不惧敌人的飞矢。但终归是有些运气差的,被敌人射中了软肋。慕容甫有些动怒,看着城关下的二三十骑倒地的烈云火骑。“崩——”“呼!”千骑左右的烈云火骑,借着绳勾的威力,怒吼着驰马狂奔。整座云阳关,宛若摇摇晃晃一般。赵国大将面色大惊,“快,把火箭射下去!还有滚木,都推下去!”虽然说这有些天方夜谭,但面前的烈云火骑,可是天下第一精锐,说不得,还真能把一角的关墙,给一下子拉崩了。一旦关卡有了缺口,只怕真要守不住了。“砸死这些燕狗!”城关上,许多赵国将士也玩命一般,顾不得北燕轻骑迂回奔射的飞矢,纷纷将滚木往下推。庆幸砸断了许多绳勾,一时间,还真把危机给化解了。慕容甫抬头冷笑,原先还以为,在这等的阵势之下,赵人定然会怯战,但他失算了,守着云阳关的三万守军,当真是有些好胆。“继续崩墙,分列三军!”听到慕容甫的命令,三支烈云火骑,怒啸着奔袭而去,仗着盔甲精良,冒着箭雨和滚木,又将绳勾箍在关墙下。约莫在死了上百骑后,三支烈云火骑,转身驱马而去。“呼!呼!呼!”轰!终究有一处城墙,被一下子崩烂了个缺口。十几万的铁骑,挥着刀剑武器,仰天长啸。城关上,那位赵国大军面如死灰。如何也料想不到,这些北燕人,居然仗着精锐的器甲,玩了这么一手。“死守!推刀车!”赵国大将仰头怒吼,第一个跃下城头,带着聚过来的赵国将士,往云阳关的缺口,猛扑而去。……直至天色昏黄。最后一名赵国士卒,被慕容甫用剑刺穿了胸膛,这一场的攻坚战,才算结束。踏过层层堆叠的尸体,慕容甫眺望着远处的赵国河山,嘴角露出了清冷的笑容。“战损如何。”“赵国三万守军,全军覆没。我二国的联军,死伤也有近、近万人,其中,有五百多骑的烈云火骑。”慕容甫皱了皱眉,这伤亡可不是他想要的。但考虑到是一场攻坚战,损失大了一些,也能接受。“休整一夜,明日踏入赵国腹地,踏碎赵国的河山!”“吼!”城关下,数不清的北燕骑军,皆是仰头狂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