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鹿,败了,都败了!”许昌城外的营地,陆耀满脸都是仓皇的神色。百多万的大军,居然没法子攻下一座许昌城。这还有没有道理!最关键的,是兵败如山倒,他们这十九路联军,所倚仗的大军,一下子成了无头苍蝇一般,只知四下逃散。哪怕喊破了喉咙,都阻挡不了败势。不说那些叛军士卒,即便是几个所谓的义军头领,见着了大败的模样,也急匆匆借故离开,没有丝毫停留。但,陆耀是不甘心的。作为这一次义军的盟主,他要的,是攻下许昌,灭亡赵国,然后开国做个大皇帝。只可惜,这种希望,一下子破灭。“黄鹿,你说句话!现在要如何?”慕容鹿笑了笑,压根儿没听清陆耀的话,他回过头,看着四下逃窜的残军。时间不多,他必须争取拉拢一大批的人手,作为立国的助力。所以,面前的陆耀,已经差不多是个死人了。“黄鹿?”喀嚓。没有丝毫停顿,慕容鹿冷笑着,将一柄匕首,狠狠捅入了陆耀的肚子里。“你、你?”“真以为自个是九五之尊了。不过一江匪,却妄想着要做皇帝。”抽出匕首,慕容鹿又复而捅入,捅得陆耀满嘴咳血。“下辈子,投胎做个皇子吧。呵呵,这一世就别指望了,轮不到你。”“该、该死的!”“该死?我慕容鹿确实该死,但没法子,我身上背的东西,和你这种废物,是不一样的。”抽出手,慕容鹿又连着捅了数刀,直至陆耀的整个身子,再也没有生机,歪歪扭扭地瘫倒在地。在旁,尚有七八个义军头领,看见了这一幕,想要马上逃离。“一个都别放走!”在慕容鹿身后,一个义军头领点头。隐瞒了这么久,要的便是今天,帮着自家少主,收拢这批残军。“不好,我等中计了!他是个奸人!”“列位举刀,和这个奸人拼了!”“杀!”营地里,一个又一个的义军头领,被杀死踢翻在地。慕容鹿抹着身上的血,嘴里露出笑容。“差不多是时候了,将埋伏的轻骑带过来,随本少主,速速收拢残军!”“如此,我卫国大业,可期!”慕容鹿的脸上,涌上一股疯狂的神色。……“出城!”“出城!!”一万多的骑兵,在得到命令之后,纷纷聚在了城门之前。陈九州稳稳上马,在他的旁边,魏麟也跟着翻身而上。“陈相,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叛军攻城,实则是有人在暗中操纵?”魏麟凝着声音。“差不多了。不然,一切都解释不通。”“陈相,是谁?”“莫急,跟着本相过去,估计你能见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九州面容发冷。如果说,慕容鹿是个普通纨绔,有着结义的名头在,哪怕养一辈子,他不会有所怨言。但很可惜,慕容鹿是个暗藏心机的人。很可怕的心机,计计连环,为了复国大业,不择手段。估计连李青松的死,慕容鹿都脱不了干系。一念至此,陈九州的神情更加冷峻。“所有人,跟紧本相!”“吼!”一万多的东楚骑兵,沿途而过,偶尔遇到大队的叛军,原以为还要厮杀一场。却哪里想到,这些叛军在看到东楚骑兵之后,吓得纷纷逃走,一刻都不敢回头。陈九州有些好笑,这当真是士气尽碎,救无可救了。“让!”“让!!”一个个楚士,怒吼着开口。惊得那些叛军,慌不迭地往林子窜去。陈九州没打算追着不放,说到底,这些人原本也只是百姓,不过是受了蛊惑。蛊惑百姓的人,更加该死。“陈相,到叛军的营地了。”骑马赶了一阵,魏麟忽然开口,“说不定,还能抓着几个叛军头领。”“魏统领,都、都死光了。”魏麟的话刚落下,很快,旁边便有人急忙提醒。“死光了?”不仅是魏麟,连着陈九州,都是面色一惊。在先前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叛军头领,可是叫嚣的很,怎么一下子都死光了。待看见满地的尸首,陈九州的脸色,才慢慢凝重起来。他并没有猜错。有这些叛军头子在,收拢残兵的事情,并不会成功。所以,有人先下手为强。至于是谁,已经能呼之欲出了。“继续行军。”陈九州眯起眼睛。真是好大的一盘棋,挑拨叛军攻打许昌,消耗许昌城的兵力,甚至是东楚的兵力。然后,再寻机会收拢残兵,为己所用。“陈相有令,速速行军!”一万多的轻骑,不多时,重新奔驰起来,朝着前方的道路,急急奔赴而去。“陈相,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啊。”魏麟还是想不出。“一个想趁机称帝建国的人。”“称帝建国?陈相,不对啊,这些叛军头子,都是称帝建国的。”“不一样。”陈九州冷静摇头,“这些人是乌合之众,但那位,可是筹谋已久,真让他成功了,于我东楚而言,必然是一件坏事情。”魏麟隐隐明白。怪不得自家丞相,会急急带着骑兵,出了许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