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北人明年或还来攻。司马佑的脸色,明显已经变色。陈九州叹着气。多灾多难的赵国,以后的命运如何,很大的关系,都和司马佑这个皇帝有关。“陛下,入殿吧。”此时,刚打了胜仗的许昌城,已经按照惯例,备下了宴席来庆贺。而且,在叛军刚刚退开,陈九州也担心,一下子大军回楚,会引发异动。索性,便留在许昌里,多呆上几日时间。说不定,还能多捞一些残军。……百多万叛军,在许昌城前大败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天下。回到北地的慕容盛,在听说了之后,原本平静的面容,一下子变得越来越发狠。“又是陈九州,又是陈九州!”不管是叛军,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能攻下许昌,灭亡赵国,他一样是有机会。整个北地,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明年再次起兵,南征赵地的事情。只可惜,陈九州驰援许昌。一下子,又将叛军打退了。虽然说原本没有什么关系,但听到这种消息,慕容盛依然脸色暴怒。若非是这个陈九州,北燕已经在赵国的五州之地,开始落地生根了。换句话说,哪怕明年再度南征,依然是一场艰难之战。一念至此,慕容盛不由得又叹出口气。“陛下,在这次攻打许昌的乱军之中。有、有人看见,小王爷慕容鹿,似乎加入了叛军。”听到这一句,还算坐得住的慕容盛,一下子冷冷起身。“那东西,为何会在叛军那里?”“陛下,我等也不得而知。只、只听说,在叛军大败之后,他便跟着逃遁了。”“当真是废物,居然跟叛军勾搭。来人,传朕的命令,立即派出刺客,入赵国杀死这小废物!”生怕只有两个人,让慕容盛咬牙切齿地恨,一个是陈九州,另一个,则是慕容鹿了。所以,在听见慕容鹿的消息,他如何能放过。“臣,领命。”一个说话的大将,急急抱拳告辞。偌大的殿里,只余慕容盛整个人恼怒站着,起伏难平的呼吸,也越来越重。……“陈九州打赢了?”偏僻地的一个小镇,一名逃难模样的女子,惊得抓住一个路人的手。路人吓了一跳,当转头,看见满脸污垢的司马婉之时,脸色更是鄙夷,一把将司马婉推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陈相大名。若非是陈相,赵国早灭亡了!”司马婉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阵接一阵地笑了起来。不管如何,她终归是赵人,是赵国的公主。听到这种消息,自然是欢喜无比。“滚开——”司马婉又被重重一推,整个人摔倒在地。但很快,她又沉默地爬起来,往阴暗处的巷子走去。在前两日开始,她便一直有个极其强烈的念头,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回到许昌。哪怕她的皇兄会恨她,哪怕天下人会笑她,又有何妨。刚有叛军作乱,即便是偏僻小镇,食物依然匮乏。吃寻了一些根茎块,熬煮吃入肚子后,司马婉才抱着膝盖,在无人的巷子里,一下子微微酣睡起来。……“陈相回楚。”几日之后,帮着巡逻了一番许昌周围的情况,陈九州才带着余下的五万余大军,开始往楚地回返。司马佑应当是有了些主意,双倍的军饷之下,好说歹说,总算又招募了一万人的新军。另外,城外的叛军,也收拢了近两万人。再加上原本许昌城里的残军,加起来,也有三万多人了。除非是说,又有其他的大军攻城,否则,在短时之内,这座许昌城,应当是安全的。而且,先前该说的,陈九州也和司马佑说了。作为盟友,东楚驰援是情分。但不能总是一次两次的,奔赴许昌城。终归到底,赵国还是要靠自己,拱卫着残破不堪的四州江山。“陈相,一路顺风。”立在许昌城前,司马佑泪流满面。他实在是舍不得,但别无他法。理由很简单,有陈九州在,他总觉得会安心许多。“希望陛下能记住,本相先前说的话。”陈九州叹了口气。对于赵国,对于司马佑,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到时候斗米恩升米仇,下次若是没能来驰援,被人惦记恨上。国与国之间,再怎么说,也是以利益为上。陈九州已经做得很不错了。“陈相放心,朕、朕都记住了。”司马佑急忙点头。陈九州点头,往外走时,最终还是回了头,多劝了一句。“陛下,小心东面二州。本相总觉得会出事情。但不管如何,陛下也切莫太过着急。如今赵国的重心,应该是中原的二州富庶之地。”算是打了一个预防针,慕容鹿回了东面,终归是不可能一直蛰伏。肯定会伺机而动,复辟卫国。奈何这种情况之下,他总不能毫无缘由的,带着五万军队,如无头苍蝇一般,奔赴东面之地。“陈相放心,多谢陈相驰援许昌!”听着,原本哭哭啼啼的司马佑,一下子声音变得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