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司马稠的话,陈九州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这一次司马稠带来的消息,让他感到震惊。至少从明面上,他已经能隐约间判断,那个所谓的战神王爷,极有可能,会像以前造反一样,卷土重来。便如慕容鹿,身上有卫国的血脉,一天到晚的,都想着去造反了。陈九州有打算,先让胡州狗咬狗。但目前来看,大敌当前,只要不是傻子,内讧的可能性,虽然会有,但不会变得太大。时间一拖,只怕胡州那边的军势,会越来越大。不能再等了。左右,现在骑营的磨合,也已经差不多。“陈相要出征了?”听到消息的司马楚,脸色激动无比。日盼夜盼,不仅是他,连着赵帝司马佑,天天都盼着讨伐胡州。“这是当然。”陈九州点头道。这一回,司马楚要随军而去,于东楚而言,算是一件好事情。若是换个其他的大将,不管怎样,总归会有些生分。而且,司马楚在去了胡州之后,和那位战神司马唐相识,或许有意外的效果。“陈相,我这去通报陛下。”“有劳司马兄。”……出发之时。司马佑带了满朝文武,站在许昌城外,泣声相送。不说装模作样,至少也算一份心意了。“陈相,万分小心呐。”司马佑红着眼睛,起手拜别。骑在马上,陈九州也沉默回礼。很长的时间里,为了守住赵国这面屏障,他一直在想办法。当然,和贾和一起商量过,并非是没有吞并赵国的打算。有过。甚至是说,差点要联合魏国出兵。但在最后,这种念头没有付诸。东楚,如今缺的不是疆土,而是足够的休养生息时间。转过头,遥遥看了一眼相送的赵国君臣。陈九州一语不发,打着缰绳,开始带人往前行军。倒是司马楚,作为赵国最后的柱梁大臣,约莫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好几番,才带着一队亲卫,赶到了陈九州的身边。往胡州的官路,在刺目的阳光中,笔直延伸。共计十九万人的大军,以及七八万的民夫,齐齐奔赴远方。对于司马楚,陈九州的心底,多少是有些敬佩的。先前的时候,赵国诸多王爷,都想着割据圈地,唯有之司马楚,一直秉持着忠义,守在了赵帝身边。“司马兄,南面一带,伪秦也已经萧平,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再起战事了。”陈九州露出笑容,安慰了一句。“多谢陈相宽慰。”司马楚苦笑,脸庞之上,缓缓露出叹息。“陈相也应当知晓,我赵国到了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经是王朝末年了。”这一句,让陈九州无言以对。事实上,司马楚说的并没有错,如今的赵国,确是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强敌环伺,民心尽失,国内又不断有反贼出现。任谁来看,都是亡国之兆,便如当初的东楚。“陛下有心振起国邦,我作为臣子,理应以大事为重,帮助陛下稳住江山。”司马楚语气认真,不一会儿,又补上了一句。“若有欺我赵国者,某就算拼了命,也要诛杀逆贼!”“司马兄高义。”司马楚摇头,冲着陈九州抱拳。“我司马楚心底都明白,若非是陈相,是东楚,三番两次地救援,我赵国江山,早已经毁于一旦。是我多谢陈相才对。”“好说了。”没有矫情,实话实说,他确实当得起。一番话之后,在后的大军和民夫,开始加速行军,循着官道,往胡州急急而去。……赵国东面,胡州。“都听说了吧?”城内的议事厅里,慕容鹿刚坐下,语气便一阵发沉。“东楚丞相陈九州,已经和许昌合为一军,共计五十万人,将要讨伐胡州。”慕容鹿顿了顿,“当然,五十万人定是虚夸的数字,我估计了一下军势,哪怕东楚和许昌合军,至多是二十万人。”“但二十万人,若是精锐之师,也不可小觑了。”议事厅里,坐着的不仅有慕容鹿,司马唐,司马婉,甚至还有,如伍秋这一类的乱军头领。见着没人开口,伍秋眼睛一转,满脸堆上愤慨。“怕个甚!莫要忘了,我胡州可有三十多万的大军!敌军若来,定叫他有去无回。”伍秋的这番话,说的没有任何底气。三十多万?在其中,作为精锐军的,只有慕容鹿手底下的十多万人了。余下者,大多是乌合之众。以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和陈九州打?这天下间,可有不少人,都被陈九州玩的团团转。慕容鹿不敢想。他只明白,真让陈九州杀到了胡州。这战事,会变得无比险峻。“战神老爷子,你有何高见。”慕容鹿笑着抬头。闭眼坐着的司马唐,听见慕容鹿的话,缓缓睁开眼睛。“东楚陈九州的名头,我也偶有耳闻,他确是个将才,不若便以守坚战为主。远兵来攻,粮道的安全,是最大的问题。若断了粮道,则敌军必退。”“驸马问我的意思……我便说,以守坚之战,挡住敌军,再寻合适的机会,断掉敌军的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