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有令,守住四方城门!余下人等,速速奔赴皇宫!”“唐王有令,打破皇宫!”……一时间,整座许昌城内,处处都是敌人军参的声音。骑着的马儿,不时发出漫天的嘶声。许许多多的许昌百姓,躲在屋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年多来,许昌城过得太苦。先是北面的敌人,又来了一轮轮的叛军,到了现在,又出现个什么唐王夺位。“娘,皇帝是个好人。”一间屋头里,有个半大娃儿,红着眼撒娇。他的娘亲,同样红了眼睛,将自家娃儿,紧紧抱在怀中。唯有当家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柄农具,透过木窗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头的大街。这段时日以来,司马佑按着陈九州的建议,不仅是整座许昌城,乃至中原二州,都颁发了不少良策。百姓便是如此,谁对他们好,他们便拥戴谁。……伍秋狂喜地带着人,原本是按着司马唐的命令,在整座许昌城维持秩序。却不料,在路过一间府邸之后,无意间看到一位可人的闺家小姐。他顾不得了,急急带兵闯了进去,杀了几口人后,直至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系着腰带,大笑着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他的那帮如狼似虎的亲卫,也跟着冲了进去。女子的哭声,震破了整个夜色。如这样的场面,在许昌城数不胜数。原本就是些求富贵的乱军,见到了许昌城的繁华,哪里还管得住自己。“我跟你们拼了——”“老匹夫,你找死了!”一个私塾老先生,刚要拿起木尺,来护住身后的女儿,却不料,被几个胡州乱军,几刀劈死。尸体瘫倒在地,鼓着眼睛,看着前方的作恶,死不瞑目。……“该死,告诉那些废物,再欺杀许昌百姓,我砍了他们!”听到回报,司马唐脸色焦急。他可不是傻瓜,知道这时候,若是忤逆了民意,在以后坐龙椅,也会有数之不尽的祸事。“唐王,那几个乱军头领,兵马可不少。眼下要攻中门,还需要倚仗他们。”许昌城的一个内应大臣,凝声相劝。司马唐冷冷点头。“先全力攻打中门,破了中门之后,再杀这几个狗夫,安抚民愤。只能如此了。”司马唐的不作为,一时间,整座许昌城里,便如末日一般。处处可听见女子的哀求,妇孺的惨叫,以及一箱箱的家资,被乱军抢走。但凡有不放手的,都会被乱军抬刀,立即劈杀。皇宫里。司马佑跪在皇室宗庙之前,上香祈福。这一次,应当是整个许昌,乃至整个赵国,最为危险的时刻。“司马婉,司马婉,你敢请一个大逆出山!”司马佑泣不成声。若是有的选择,他定然不会再杀前太子。即便只做个小王爷,他也不愿意看到,许昌城成了如今的模样。“陛下!”司马稠脸庞上带着沉重,急急走了进来,“请陛下去阵前鼓舞士气。中门那边,叛贼唐王,调来了很多的大军,准备要叩中门了。”“朕这就去!”司马佑抹干眼泪,起了身,披着一件金甲,难得有了一丝战意,和司马稠两个人,齐齐赶去中门。轰隆隆。隔着中门,远远的,司马佑还听得见撞门的声音。入皇宫的路程不算近,而且还有不少石阶梯,大型的攻城辎重,定然是来不了的。很可能,是一些撞柱之类的攻门武器。“守住中门!快上宫墙,射杀这些叛贼!”一个忠诚的许昌大将,急急下令。不多时,便有两队守军,迅速爬上了宫墙,居高临下,射出一拨拨的飞矢。隐约间,便听得到外头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把石板送上去,堵住中门的路!”无数凿开的石板,借着宫墙,轰隆隆地往下砸去。但即便如此,不少爬上宫墙的守军,亦是被纷纷射杀,一具具的尸体,在夜色中翻滚下来。隔着中门,沉重的牛角号声,呜呜呜地响起。回**在守军而来,仿若催命之音。许多的守军的神色,一时间惊变起来。“陛下来了,陛下来亲征了!”庆幸司马佑的出现,在终归让这些守军,一下子恢复了士气。“听朕命令,我等只需要守住几日!陈相和端王的大军,就会赶来许昌!列位,若是能守住中门,朕定然重重有赏!一言九鼎!”“陛下放心,我等死战不退!”一个个的守军,蓦然爆发出士气,纷纷举刀大喊。宫墙之处,有人被射杀,但很快,便会有替补,接着爬了上去。死死挡住敌军的进攻。“我赵国,四百余年的江山,岂能落入贼子之手!”司马稠也涨红了脸,“还请列位死战,护住我赵国江山!某司马稠,愿用七成的家产,作为赏赐!”司马稠不仅是王爷,更是整个赵国,实打实的首富。在场的许多人,亦都明白。连司马佑也明白。此时,他听得司马稠的话,不知觉间,眼里有了泪花。“列位,请共赴国难!”这位年轻的赵国皇帝,声音哽咽至极。“共赴国难!”无数道声音,齐齐在中门附近,高高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