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了,已经近了!”听到军参的呼喊,司马严的神色,一时也变得更加激动。但即使是这样,司马严依然满脸慎重,并没有让步弓射箭。他的想法,这一次,至少能杀死数百的楚军。等到明日早朝,在自个的父皇面前,才有自个讨功。……“陈相,这司马严在做什么?”司马楚语气发懵。别说司马楚,连着陈九州自己,都是如此。按着他的计划,行军的士卒方阵,要想靠近城关,或许要冒着几轮的箭雨。却哪里想到,城上的司马严,好像故意的一般,放着他们越来越近。只深思了番,陈九州立即明白了关键。这司马严,分明是想赚取军功。也难怪,这一会,因为牛贵的入城,估摸着这位前太子,已经快要焦头烂额了。“莫要理会,让大军继续往前。”陈九州冷笑。只可惜,这一次的司马严,彻底是看错了。今夜,并没有所谓的佯攻,以及疲兵。要的,便是攻坚一轮,将司马严整个拖下水。城外,楚人的行军方阵,已经是越来越近,偌大的许昌城墙,已经列在眼前。算着入了射程,司马严才狂喜地开始下令。“步弓,准备射杀!”“呼呼呼。”没有多久的时间,便有密密麻麻的飞矢,忽然从城头落了下来。让司马严没想到的是,这一会,在城外的楚人,一个两个的,都忽然露出了坚毅的神色。“举盾!”一个东楚军参,冷声下令。“呼。”一面面的东楚大盾,迅速组成了一个个盾墙,挡住了抛下来的飞矢。噔噔噔,一拨接着一拨,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杀伤,只在盾面之上,留下了扎成刺猬的箭镞。“太、太子,这楚人方阵,还要往前!不好,这些楚军里,藏着城梯!”“什么!”这一下,原本还意气风发的司马严,脸色变得逐渐发白。“投石营呢,快,派投石营来挡住他们!”“太子啊,先前的时候……你说无需投石营,即使现在急急召来,也赶不及了!”司马严怔在当场。在他的耳边,楚人怒吼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盾甲厮磨,一时显得刺耳无比。“快,通告下去,楚人要真的攻城了!”司马严也并非傻子,知道这时候,再不作为,出现了破城的事情,他定然是大罪。“吹牛角号!”“敌袭,楚人敌袭!”一拨拨的飞矢,从城头抛落,被楚人方阵的大盾,几乎是完美格挡。只等近了城墙,一架架的城梯,忽而架了上去。不仅是投石营,连着换防的后备营,司马严都没有准备。他真的以为,这一次,陈九州和以前一样,也不过是佯攻,是疲兵之计。却哪里想到,才一下子,便已经兵临城下了。“守城,挡住楚军!”楚人攻城的消息,并没有用多久,便随着一骑快马的斥候,传入了皇宫里。司马唐急得走出寝殿,脸庞瞬间发冷。事情的前后经过,在大致了解之后,他已经明白,分明是他的太子司马严,中了陈九州的诡计,致使楚人大军,能兵临城下。披上金甲,又带了数千的御林军,司马唐马不停蹄,急急往正北城门的方向,赶了过去。还没赶到,位置还有些远,却隐隐能听得见,在耳畔回**的攻城厮杀。“废物,司马严这个废物!”下了龙辇,司马唐冷声怒喝。若非如此,楚人怎么可能兵临城下。“走,随朕上城。”城头上的司马严,在看到司马唐急急赶来,又羞愧又紧张,“父、父皇,你来了!”并没有立即怪罪,司马唐抬起目光,看向城下的楚人。当发现只是城梯之时,才稍稍松了口气。“楚人的攻城器械呢?”“父皇,并没有看到。父皇,我先前就看出了陈九州的意图,谁知他如此大胆,敢冒险攻城——”“楚魏联军围城,难道不是为了攻城?”司马唐冷冷吐出一句,呛得司马严瞬间没了脾气。“投石营的人,来了么?”“陛下,已经赶来了,正在列阵——,陛下小心!”数面巨盾,严严实实挡在司马唐的面前,只听得一阵“噔噔噔”的射箭声,再推开盾,便一下子扎满了箭矢。“该死!”司马唐怒骂一声,不忘瞪了司马严两眼。军中有威望又怎样,但这一次,差点将许昌城拖入深渊。“回射敌军!”居高临下,分明是更具优势。只不过,城下的楚人有了大盾,根本无法破防。“投石营,投石营准备好了没有?”“陛下……尚在搬动巨石。”“快一些!”这一下,连司马唐也急了。眼看着更多的城梯,搭在了许昌城的城墙之上。城下,在举盾楚士的掩护之下,一拨拨的飞矢,又不断射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