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整装待发。让陈九州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司马严居然派了使臣出来,仓皇地赶来东楚营地。乍看之下,好像是太子司马严赢了。“拜、拜见陈相。”来使刚开口,便战战兢兢地叩拜了一番。“有话便讲。”陈九州眯起眼睛,冷冷坐在椅子上。“陈相,吾皇说了,愿向陈相投降,再割让中原的另一州,希望陈相宽宏大量,能退兵回楚。”“割让另一州?司马严是吧?他好像忘了,这中原的另外一州,原本就不是他的疆土。还有,他做皇帝了,司马唐死了?”“先帝司马唐……不幸病逝殡天。”陈九州露出淡淡的笑容,这等鬼话,偏偏孩子还可以,如何能骗得了他。很明显,是司马严的造反成功了。而司马唐,很可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若、若是陈相同意,明日午时,吾皇便亲自出城,献上降书。”“本相自然是同意的。”陈九州冷声开口,“不过,本相的意思是,既然司马严投降,那么筹码该多一些。比方说,举族迁徙去南陲,这许昌城,要让与东楚。”许昌城的战略位置,实在太重要了。否则的话,先前慕容盛和董虎,便不会不依不饶的,都想打下许昌城。司马严的意思,无非是想继续留在许昌,暗中发展,做第二个司马佑。但,陈九州如何会同意。许昌城,是他势在必得的。“陈相,这、这说不过去。若不然,除了中原的另一州,我替吾皇做主,再割让三郡之地。”若放在平时,这个条件足够丰厚了。但有些好笑,只需要打下许昌城,这中原的二州,便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何必要合作呢。“这便是司马严的底线了吧。你回去告诉他,本相需要想一想,再作定论。另外,让他早早备好宴席,说不定明日本相真入了城,会亲自入皇宫一趟。”许昌城的使臣,听着陈九州的话,瞬间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叩拜。只等起身,又一番施礼之后,才惊喜地往外退去。“陈相,这、这不好。”司马楚脸色无奈。“还请司马兄放心,本相不过是缓兵之计,攻打许昌城的计划,不会变动。今夜子时,大军攻城!”司马楚的脸色,顿时又激动起来。其余在中军帐里的楚魏大将,皆是如此。……“怎样,陈九州答应了么?”坐在龙椅之上,司马严明显有些不习惯。但不管如何,他终归是坐在了这个位置。唯一要担心的,只剩下城外的楚魏联军。“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陈相已经要答应了。还让我转告陛下,务必准备最好的宴席,等到入了皇宫,与陛下共饮。”“好,好啊!”司马严脸庞狂喜。只要楚人不攻城,许昌不倒,那么在以后,他还有机会,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呵呵,都说陈九州是天下第一智士,现在看来,也不过贪得无厌之辈。便如他的要求,先稳住了许昌城的局势再说。”只以为高枕无忧的司马严,如何也没想到,在今夜子时之后,会陷入一场围剿的攻坚之中。“陛下,那布防的守军——”这一次,司马严终归没有犯傻,做出了一个最聪明的决定。“不可调动,继续严守城关。只等陈九州入了许昌城,然后朕的登基大典完成,调兵之事,朕自有思量。”城里尚有许多司马唐的本部人马,该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今天开始,宫变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城里的各路人马,除了厘族人之外,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更有甚者,传言说,说他居然把先帝司马唐,给整个烹炙了,做了晚餐。“另外,传朕的命令,让所有大将,立即入宫觐见,不得有误!”……“陈相,消息已经散开了。”重新得到情报的司马楚,脸上带着笑容。“听说,司马严要召人入宫觐见,但在最后,只去了寥寥数人。许多的大将,都有些担心,并没有入宫。”听着这些好消息,陈九州脸色欢喜,一场辛苦,终归有了收获。他抬起头,沉默地看着外面的天色,要不了多久,便是子时了,所有的大军,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一声令下,便立即攻打进去。“传本相令,大军准备,子时一到,便立即攻打城关!”陈九州冷着声音,面朝着军帐里的诸多大将,下了命令。就在刚才,探查回来的斥候说,虽然司马严没有调兵离开,但许多的守军将士,因为宫变的事情,都已经士气尽无。连着巡守,队形都有些歪歪扭扭的。司马严是取了皇帝之位,取了一场假的江山,但接踵而来的,却是许昌城的死期,厘族人与司马氏的死期。许昌,对于东楚的战略意义,太巨大了。攻下了许昌,许多原本棘手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什么胡州玉州,什么北人的阴谋……到时候南北之争,许昌城还需要作为一处重要的战略地。所以,攻破许昌城,是陈九州势在必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