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个时辰之后。熊通海和蔡景再次出现在李星尘面前。“启禀都统,昨晚杀害杜飞龙一家的凶手查到了,正是韦强府上的门客!”“果然是这个恶贼!”李星尘一拍帅案,愤然说道:“你们现在就随我过去,将那五名凶手和韦强就地正法!”蔡景急忙劝道:“都统万万不可动用私刑,此案还得交由县尊大人审理过后,再用国法来惩处这些凶手啊!”“蔡管事多虑了,韦强此人乃是韦家家主,在平城根基颇深,倘若交由县府审理,难免会让杨公掣肘!”李星尘目光炯炯道:“与其让杨公左右为难,还不如让我来替天行道,铲除韦强这颗平城毒瘤。”{熊通海点头道:“都统说得没错,韦强胆敢如此屠戮老弱,我们去将其杀之,正是大快人心之举。”“今日,我要用韦强的血,彻底洗清平城的污垢!”李星尘肃然起身走出大帐。蔡景略有犹豫,随即跟了上去。不多时,他们三人点了一拨人马,朝着平城策马而去。踏踏踏——当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平城的街道上。沿途过往的百姓,顿感一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李都统面带杀气,这是发生了什么吗?”“你没听说吗,昨夜黄泉村发生一件惨烈的凶杀案,杜飞龙一家惨遭灭门!”“杜飞龙是谁?”“杜飞龙就是揭下告勇书的少年啊!”“嘶……这么说,杜飞龙被灭门跟李都统募兵有关?”“走,我们跟过去看看李都统打算如何处置此案。”在一阵议论纷纷中。抱着吃瓜之心的百姓们,立马跟了上去。与此同时。平城,县府。杨辅仁端坐大堂案前,正在聆听着黄泉村灭门惨案的经过。“县尊大人,经过卑职严查,昨晚黄泉村的灭门惨案,正是李浑指使凶手所为。”唐鹏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书递了上去,继而说道:“这是目击者的口供,凶手当场直言是奉了李浑之命,杀害杜飞龙全家。”杨辅仁看了眼文书,怒道:“胡说八道,李都统与杜飞龙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全家。”唐鹏继续污蔑道:“县尊大人此言差矣,李浑虽然跟杜飞龙没有仇,却有杀人动机!”“哦?那你倒是说一说李都统的杀人动机在哪里?”“依属下猜测,李浑为了,顺利募兵,从而请来杜飞龙当托!”唐鹏侃侃而谈道:“李浑为了继续欺世盗名,诓骗平城百姓,最终痛下狠手,诛杀杜飞龙一家灭口!”杨辅仁道:“唐典史,断案要有证据,如今凶手还没有落网,你岂能凭着揣测,就断然认定李都统是幕后主使?”“县尊大人,难道黄泉村目击者的口供不算证据吗?”“唐典史,本县知道你对李都统不满,但这等漏洞百出的口供,岂能当作证据?假使李都统真是幕后主使,凶手又岂会主动将他供出来,这显然是有人在故意给李都统泼脏水。”“卑职不知县尊大人为何要处处维护李都统,即便无法断定李浑是真凶,那也该罢免他都统一职,逮捕下狱。”说到这里,唐鹏环视众官吏问道:“诸位同僚,你们以为如此处置,是否合情合理?”齐贯中瞥了眼唐鹏,说道:“唐典史,老夫倒是认为县尊大人说得有理,如今新卒已经入营,若是将李都统罢免,那谁来训练新卒?”“是啊,黄泉村一家佃户被灭门,远不足以动摇我平城加强武备的事业。”范圣捋了捋胡须,谏议道:“县尊大人,依卑职看,此案不如随便找几个人顶包处理,就此结案罢了。”所谓顶包,即是在平城大牢中找几名死囚认下灭门惨案,从而堵住悠悠之口。在平城县府里,这属于常规操作。往往遇到破不了的案子,或者凶手是有权势的人,这些官吏往往会用死囚来顶包。“不好了县尊大人,李都统带着数十名武卒,将韦府给包围起来了。”就在这时,一名差役奔进大堂,面色慌张的禀报道。“什么?”杨辅仁猛地瞪圆眼珠,急忙问道:“李都统为何要包围韦府?”“属下听说,李都统是为了缉拿杀害杜飞龙一家的凶手。”一听这话。唐鹏顿时脸色剧变。“县尊大人,您赶紧去压住李都统,以防他犯下大错啊!”“唐典史言之有理!”杨辅仁环视众干吏,继续问道:“诸位同僚,尔等可愿随本县一起前往韦府?”“卑职愿与县尊同往!”……韦府门前。李星尘正在跟韦家护卫对峙而立。紧张的氛围已然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在数十米之外,吃瓜百姓更是围得水泄不通。“韦强,你若是不把杀害杜飞龙一家的凶手交出来,今日我可要血洗韦府了!”李星尘面容肃杀,冲着府内朗声高喊。“李浑,我韦家乃是平城望族,你没这个胆子敢动我!”府内传出韦强的声音:“有种你就冲进来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李星尘大手一挥,断然下令道:“诸位将士听令,给我冲开韦府大门,遇到反抗和阻拦者,格杀勿论!”“末将遵命!”“属下遵命!”在熊通海的带领下,二十多名武卒扬起手中兵刃,就向韦府护卫冲去。眨眼间,双方便接触到了一起,韦府护卫却如同纸糊般一触即溃。让这些护卫欺压一下老实的平民百姓还行。可是面对虎狼般的陷阵营武卒,自然不是对手。一个回合不到,数十名护卫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直把围观的吃瓜百姓看得目瞪口呆,又感觉大快人心。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受过韦府护卫的欺负,而今总算有人敢收拾这些人。如果不是怕韦家报复,恐怕现在这波吃瓜百姓要当场呐喊助威了。不得不说。李星尘今日的意气之举,在无形中刷了一大波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