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李浑岂能藏着掖着!”李星尘神情一肃,凛然说道:“如今大魏朝堂,已被陈家把持,我身为大魏子民,理当匡扶社稷,故而想用兵谏的方法,让魏帝罢黜陈家,不知诸位同僚也愿同我一起清君侧否?”“嘶……李都统的豪情壮志令人佩服!”范圣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只是平城地少人稀,我们恐怕还没起事,就被朝廷给平叛了!”杨辅仁附和道:“嗯,范县丞说得不错,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这些人一不是皇室子弟,二不是当朝皇子,哪里有资格清君侧!”你小子就继续装!老夫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你若是不表明皇子的身份,恐怕没人敢陪你一起清君侧。齐贯中道:“李都统,你若真想兵谏,可要举出令人信服的旗号才行,不然的话,我们跟着你一起兵谏,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谋反之举啊!”“你们身为读书人,难道没听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看着面前几个老油条,李星尘嘴角微微抽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杨辅仁咀嚼着这句话,不由陷入了沉思。“如今大魏外有强敌觊觎,内有奸臣作乱,这正是我们这些心怀大义者共图大事之时。”李星尘扫视着众人,继续忽悠道:“难道你们不想青史留名?不想让自己的家族成为天下顶级门阀?不想此生再做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宏图伟业?”这些话如同暮鼓晨钟般,在杨辅仁等人耳中回**。他们做梦都想青史留名,但是在各自内耗中,早已失去了初心。他们做梦都想成为顶级门阀,但是天下大局已定,时机不会重来。他们做梦都想做出宏图伟业,但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岁月不饶人。所以,他们将这一切深埋在心里,偶尔在午夜梦回时,才敢这些梦想翻出来意**一番。可如今。李星尘直接将他们心底的欲望给激活了。杨辅仁率先说道:“李都统,你直接说怎么干吧,我们唯你马首是瞻!”“眼下吕本的大军即将兵临平城,为了保住祖业,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就陪李都统任性一回!”跟着,齐贯中也表明了态度。犯圣继而说道:“只要李都统能挡住吕本,范家产业愿意全力支持你!”“多谢诸位的支持!”李星尘向三人抱拳致谢,继续道:“要击败吕本的大军并不难,但是朝廷会继续派出大军来围剿平城;所以要想保住平城,唯有扩展自身实力,才能跟朝廷抗衡!”杨辅仁问道:“李都统,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扩展实力?是在武州地区攻城掠地?还是选择攻掠其它州城?”“大魏城池都是与我们同文同种的族人,自然不能将战火烧到他们身上去!”在李星尘的规划中,稳住平城之后,他便开始将势力往金国扩张。接着再用蚕食的方式吞并金国城池,以蓄养壮大实力。如果能顺利吞下金国,那么大魏则成了他刀俎下的鱼肉。到了那时,恐怕魏帝李震在他面前,也要瑟瑟发抖。“不能攻掠大魏城池?李都统是想对外扩张?”杨辅仁猛地瞪圆眼珠,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星尘。李星尘目光炯炯道:“不错,只要我们能攻下青云关,那么金国的土地便可任我们纵横!”若是陈玄在这里,定会认为李星尘疯了。毕竟金人凶悍至极,去攻掠他们的土地,无异于摸老虎屁股。更重要的是,如今金国公主完颜曼已经在谋划青云关。两强相遇,只怕是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李都统,你是老夫见过胆子最大的人!”齐贯中满是感慨道:“在大魏,即便是当今陛下,也不敢说在金国的土地纵横!”李星尘笑道:“光说无用,要做得到才行,眼下最重要的是击败吕本。”“那李都统可有击败吕本的计划?”“如今朔方营的将士和装备,都可以碾压吕本的兵马。”说到此处,李星尘话锋一转:“但这远远不够,我们还要用最少的伤亡,来击败吕本!”朔方营只有两千多名将士,死一个就少一个。而武州大军却有源源不断的兵源。所以这次对阵吕本,他依旧不能硬拼,只能用装备的优势和计谋来作战。“听李都统这么说,老夫倒有个办法可以让朔方营不损一兵一卒,就能让吕本全军覆没!”杨辅仁思忖片刻,忽然抚须微笑道:“在平城西门外的鸣山中,有一片堰塞湖,只要你将吕本引到鸣山下,再炸开堰塞湖,吕本的大军就会成为水中鱼虾。”“哈哈哈,此计甚妙!”李星尘闻言,不禁大笑道:“杨公,看不出你还是位智计无双的谋士!”这一刻,他彻底改变了对杨辅仁的认知。这个老家伙明明胸藏韬略,却一直假装是个平凡的县令。要知道这种水淹三军的计策,绝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老夫智短才疏,哪里敢自称谋士?!”杨辅仁讪笑道:“之所以能想到这个计策,是因为受到了你之前所谈兵论的启发……不可见之兵,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之灵气,如此万物万象皆可为兵。”齐贯中闻言,惊诧道:“嘶……此论堪称千古雄文啊,李都统在兵道上的造诣,只怕当世无人能比!”“这特么也能行?”李星尘彻底愣住了。他不过是随意借用诸葛亮的话装一波逼。没想到还能启发杨辅仁这个老油条。不得不说,这是意外之喜啊。“李都统,事不宜迟,你带人速去鸣山设陷阱吧!”范圣忧心忡忡道:“万一吕本加速行军,那此计就失效了。”“既然如此,李某先行告退了!”李星尘对三人一抱拳,随即转身走出大堂。“县尊大人,您说李都统会给平城带来奇迹吗?”“李都统能否带来奇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都统的身份!”“李都统的身份?”范齐二人看向笑意吟吟的杨辅仁,不由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