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朔方营的事务之后。李星尘便前往了大龙乡李府。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平城外的乡村即将坚壁清野,他必须回家提前告知楚蓠。此时,楚蓠正在佛像前跪拜祈祷。昨日听说武州牧率军前来捉拿李星尘,她就陷入了惶恐不安中。想去前往平城与自家夫君共进退,却又担心自己一介女流,会成为李星尘的累赘。无奈之下,她只好让下人去买来一尊佛像,开始虔心祈祷。祈祷自家夫君能化险为夷,祈祷自家夫君能早日归来。哪怕是舍去二十年的生命,她也在所不惜。听着至情至深的祈祷词。李星尘大受感动,大步走到楚蓠身后,唤道:“夫人,我回来了!”“佛祖显灵了!”楚蓠回首一看,就见到李星尘矗立在身后,眸中泪水顿时夺眶而出。跟着猛地扑进李星尘怀里,倾诉相思道:“李星尘,你这个负心汉还知道回来,去平城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捎个信回来报平安,甚至连武州牧亲率五千大军来擒你,也没见到你的一书一字,你可知我在家为你提心吊胆……”楚蓠一边说着,一边捶着李星尘的胸膛,最后彻底哽咽了。“夫人,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嘛。”李星尘轻抚着楚蓠的秀发,神情间隐隐有些自责。自从那日顺利募兵后,他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回家。再加上有韦强和唐鹏从中作梗,他更是不能有丝毫松懈。昨日收到吕本大军来袭,他身为主将哪里抽得开身回家报信?!况且这种兵家大事,即使让楚蓠知道,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只会徒增烦恼!“那武州牧的五千大军呢?”哭了一阵之后,楚蓠抓着李星尘的衣襟抹了把泪水,心有余悸的问道。李星尘道:“全军覆没了!”接着,他又把自己率领八百骑兵,如何引诱吕本上当,如何水淹三军之事,跟楚蓠复述一遍。直把楚蓠听得俏脸煞白,心惊胆战。尤其是听到李星尘率领的八百骑兵,被逼到鸣山谷底的绝壁上时,她甚至忍不住浑身打颤。要知道鸣山谷可是一片绝地啊!万一吕本不进入谷中,将兵马围在谷口,李星尘和八百骑兵只怕要饿死在谷中。更何况还有倾泻而下的堰塞湖湖水,万一这些湖水量过多,淹到绝壁之上,李星尘和八百骑兵同样会成为水中鱼虾。在楚蓠心中,鸣山之战有太多的万一。稍有不慎,她就会像王元霜一样,成为一名寡妇。所以,她听完李星尘的讲述之后,狠狠的在李星尘肩膀上咬了一口。“嘶——”李星尘疼得龇牙咧嘴。“现在知道疼了吧,你用自己当诱饵,以身犯险,我心里比你疼一万倍!”楚蓠狠狠剜了李星尘一眼,嗔怒道:“下次你若再以身犯险,我一定会咬死你!”李星尘双手一摊,满是无奈道:“夫人啊,如今为夫的皇子身份已经曝光了,平城县府的一众官吏都奉我为主了,这样的险情以后在所难免!”楚蓠道:“那这个平城之主咱不做也罢,大不了我们再去寻一处地方隐居起来,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不好吗?!”李星尘道:“那为夫被人陷害的仇怨呢?莫非夫人也希望为夫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躲藏?”“这……”楚蓠顿时语塞。顷刻间便明白了,即使他们想归隐山林,陈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更何况李星尘身负仇怨,除了奋发崛起之外,几乎别无选择。“夫君,以后你要做大事我管不了,可是你能不能把我带在身边?”楚蓠如同小猫般,在李星尘怀里拱了拱娇躯,一脸愤慨道:“数日前,王元霜和齐雁萱两人来到咱家,竟然直接询问你的底细,看她俩的神情,似乎对你心怀不轨!”李星尘问道:“然后呢?”楚蓠努努嘴,回道:“然后我怒从心起,立马下逐客令,将她俩赶出府去了!”“你啊你,赶走齐雁萱也就算了,可王姑娘是我们李府的合作伙伴啊,你怎么能把她也赶走了!”李星尘苦笑不已。“哼,我赶走王元霜你心疼了是吧?”楚蓠闻言,顿时醋意大发。李星尘嘴角一抽,急忙狡辩道:“夫人,我是为你心疼啊,为夫不过一介落魄皇子,人家王姑娘未必能看得上。”“自从王元霜看见你那一刻起,眼神就不对劲,好像要把你吞了似的,她巴不得嫁你为妾呢!”“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或许人王姑娘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感觉不会错的,王元霜虽然没有名言,但是对你的关切之情却无法掩盖!”“那……那我该怎么办?为父的定力你是知道的,万一……咳咳……”李星尘轻咳两声,干笑道:“万一王姑娘主动投怀送抱,为夫只怕把持不住啊!”其实他对王元霜的也有几分好感。毕竟来平城之后,王元霜对他有极大的帮助。且不说主动合资之事,光是勤恳的开拓市场一事,就足以让他当一个甩手掌柜。如果作坊纺布、洽谈订单、开拓市场这些事务全部让他来干,那他哪里分得出手来发展武备势力?!有王元霜在督导发展经济,能让李星尘少去许多后顾之忧。而这方面,恰恰是楚蓠所欠缺的能力。正因如此,李星尘一直把王元霜当作秘书来看待。至于会不会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他的确无法保证。因为男女合作到极致,最终无法逃过这个六九定律。“好啊,原来你果然是喜欢大的!”楚蓠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不由有些懊恼。“这……这特么是谁跟你说我喜欢大的?”李星尘嘴角一抽。好吧,这世上的男人都好大喜攻!前世作为一个阅片无数的男人,他也不例外。“夫君,你我多日未见,你把欠下公粮,今夜一并都交了吧!”楚蓠抬起脑袋,面带潮红道。“额……”李星尘顿时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