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令带人到达目的地后,天也大黑。目的地位于朝阳的一座巨大农庄。“城主,就是这。”独孤令指向由灵州军看守的农庄大门。在调查到瓜哇余孽后,她就立马吩咐百个灵州兵将其围剿。李星尘抬步走去。地上有不少瓜哇人的尸体。加上是黑夜,给人一种死气沉沉、阴森森的鬼宅感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独孤令不知怎的浑身抖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李星尘身边靠了靠。越往里走,李星尘越觉得这庄园不对劲。气氛以及空气都压抑的诡异。农庄很大,比灵州的城主府都要大上数倍。不少果树上都挂着红灯笼,妖冶的红光给诡异的气氛增添一丝别样的色彩。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再继续往前深入,环境才开始变化,不再是外围的蔬菜果树。像是一条分界线一样,过了线,周边种植着大批量不知名药材,散发着药香。侧面还坐落着十来间茅草屋,外头稀稀落落的倒着瓜哇人尸体。独孤令直接惊呼出声。“这些都是剧毒的草药啊,怎么会种在这种地方?”李星尘眉头紧皱,蹲下查看。倒也没独孤令说的那么夸张。剧毒称不上,只是略带毒性而已。这片草药似乎是选择性种植,每一样看似平平无奇,将其按照比例搭配起来,就成了独孤令口中的剧毒。“城主,你看,袁万山推开一座茅草屋的门,双目赤红的指着里头。”李星尘看过去,在火把的照耀下,屋内的情况一目了然。里头几个衣裳不整的汉人,缩在墙角,眼中带着强烈的恐惧。他们身体不知受了什么虐待,大面积腐烂流出脓血。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诡异的是他们的脑门上种植着一株极其诡异的植物。他们是在用汉人做实验。李星尘的脸顿时冷下。他缓缓走去,靠近之后看的更加清楚,瞬间怒火中烧。那些人张张嘴,似乎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害怕到了极致,身上千疮百孔,疼痛难忍。独孤令气急,怒骂,“瓜哇畜生,是怎么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敢在大魏天子脚下做这种事,居心何在?”“惨绝人寰,不怕遭天谴吗?”袁万山一拳砸在茅草屋的门上,恨声道:“瓜哇蛮子,欺人太甚!”他很气,同时又替这些同胞悲哀。如今这些人虽然活着,但也只是活受罪。一个茅草屋七八人,这里有十几个茅草屋,得有近千人。畜生啊!“查!独孤令,让情报部门的人继续深入调查。再写封信寄回灵州,让王辅仁等人以灵州为中心,开始大力追捕所有在大魏境内的瓜哇狗贼。”“是,城主。”袁万山咬牙,“城主,这些狗贼在大魏用活人做实验,目的纯粹是想用阴险的投毒方式,不费一兵一卒,就瓦解大魏内部,他们好顺势吞了大魏吗?”李星尘不语。这事,他不会善罢甘休。曲曲瓜哇,欺人太甚。“就凭这几个人,想做这么轰动的事,绝无可能,大魏内部有人在帮他们。”李星尘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意。各国使团到来。瓜哇以汉人做实验。鲁班机关术。神光门。一件又一件的事,难道会有关联?翌日清晨,早朝。李震坐在龙椅上,满面春风。与大金的一战大胜,让他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刑部尚书出列恭敬行礼。李震眉头一皱。这家伙昨天早朝还没丢够人吗?今天又想说治罪逆子的事了是不是?“说。”李震充满威严的开口。“皇上,三皇子杀害瓜哇使团一事,尽管大魏律法不能拿他怎样,然而总得给瓜哇国一个交代。”兵部尚书也出列恭敬道:“皇上,微臣作为兵部尚书,确实得筹划给瓜哇国交代的事宜,请问陛下,是否能让三皇子亲自前往瓜哇赔罪?”一时间,所有大臣的目光都放在他二人的身上。是啊,李星尘可以不被大魏治罪,大魏也无需惧怕瓜哇。然而瓜哇使团前来祝贺,却在大魏被灭。大魏生为泱泱大国,总不能草草了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总得给瓜娃国一个说法。否则大魏就算有理,也会变得没理,礼仪之邦的国风将在其他各国之间**然无存。李震沉默片刻后,看向太子。“太子,你觉得应该要如何对瓜哇国解释这事。”“回父皇,儿臣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各国之间默认的条约,与各国国法并不冲突。就算大魏不对三弟做出惩罚,并不代表瓜哇国不会以默认条约来讨伐大魏,胁迫交出三弟以命偿命。”太子知道李星尘能说会道,装律法漏洞,那么他就反向行之,拿出公约来让他无从辩驳。“这...”大臣们开始小声议论。“皇儿的意思是要将李星尘交给瓜哇国,任其处置?”李震的声音带着微怒,眼神也冷了下来,将目光放向二皇子那一边。“二皇儿觉得呢?”“回父皇,儿臣觉得太子哥哥说的没错。大魏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既然国法不能对三弟构成惩罚,那各国之间约定俗成的沉默条约之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合情合理。若是不把三哥交给瓜哇国,恐怕将来在国与国之间,会拿此例进行霍乱。比如,大魏派出使臣之时,他国也将使臣给杀了,再以大魏的先例,杀异国人不叫杀人做效仿,那么咱们有理都没法说。”哄的一下,这话说到了点上。开了此等先例,不就相当于在国际上的交流将会变得越发艰难吗?恐怕还会被有心人给钻了空子。李震紧捏拳头,随即松开。“诸位爱卿觉得呢?”朝臣议论声戛然而止,超过一半的大臣站了出来,附和道:“臣等觉得太子殿下与二皇子殿下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