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怀疑

外头的亮度能将洞内照亮，而里头在对话外头也能听到。独孤令等人在洞外好奇的打量老道士，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李陛下会到来的？“贫道上月看到紫薇星南下，预测陛下会来江南，刚才又见龙脉震动，便知陛下已到此地。”老道士缓缓开口解释。紫薇星乃帝心，龙脉也确实是有的，李星尘不怀疑。但他怀疑老道士真能看到这些东西吗？而且天象千变万化，紫薇星的变动也会随天气多少有偏差。紫薇星南下可能是受到天气原因呢？太虚无缥缈了，准确率不高啊。所以整体来讲，李星尘对老道士保持极大的怀疑。老道轻笑，“陛下，一切自有定数，陛下信我与否，真相都在那里。”还站在一旁的年轻道士，变得紧张起来。伴君如伴虎，看陛下表情似乎是一点不相信。李星尘没有生气，淡然一笑，“那朕能看见龙脉震动吗？”大家都是人，你能看见，我就能看见。如果我看不见，那证明是皇帝的新装，一切都是假的。老道士摇头，“陛下虽是真龙天子，但陛下非修行人，未开天眼无法看到，未开天耳无法听到，未开他心无法感知到，恕贫道无能为力。”李星尘嗤笑，“你既说朕是真龙天子，还需要开这开那才能看到听到？”“真龙天子也是人，纣王后，封神榜已定，人族再无仙人，包括九五，皆是凡人。”老道士沉吟片刻，冒着大不违开口。话落，外头，独孤令等人脸色顿时就沉了。年轻小道士更是眼珠子瞪的贼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这话是在藐视君王，看不起皇帝呀。很可能会引来皇帝震怒，派兵把三清观给灭了。李星尘拧眉，“什么意思？是说朕看到的天下，不是朕以为这样的？而是充满魔幻的东西？这是我等凡人看不到，你等仙人能看到的？”身为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是看过不少历史书，以及各种玄幻小说，神话传说！但历史的年轮告诉李星尘，世界是科学的。或许很多东西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却不代表就是玄学。有证据才能让人信服，没证据就和佛普寺老秃驴似的张嘴胡来，完全是扯淡。“陛下误会了，世界是陛下看到的这样。准确而言，您看到是怎样就是怎样，听到是怎样也是怎样。只是世界之中依旧有很多事物是陛下无法了解到的。佛说三大千世界，三小千世界，这在道教中也是认可的。每个世界之间息息相关，却又独立存在。我只能窥探一二。”李星尘面沉如水，总感觉这老头是在装逼，很想起来打他一顿，但看他年龄也不小了，至少得过甲子之年了。“陛下，贫道知您不会相信，贫道也不强求陛下相信。”说到这，老道轻轻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又似乎有种解脱的感觉。李星尘没有反驳他，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让人无法解释的事，对此他不信，却也保持敬畏。作为皇帝，他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心怀和眼界。“那你喊朕来有何事？”李星尘问。老道士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后，沉声道：“西天佛陀进入中原，萌芽渐渐升起，贫道有预感，将是一场大战。信仰之争，虽不动刀动枪，但杀人诛心，是一场可怕的战役。”李星尘拧眉，“跟朕说这干什么？难道你是觉得佛道二教相争还能动乱朝廷不成？”看来这边也听说了佛普寺的事情，担心道教的饭碗被抢啊！呵呵。老道士郑重点头，“陛下…”话没说完，被李星尘打断，“道长，朕希望大魏是个信仰自由的国度。身为皇帝，朕不想去干涉百姓的信仰，他们想信佛便信佛，想信道便信道，想信耶稣就信耶稣，什么都可以的。但不管是哪一教派，为了争信仰而伤害朕的子民，那就别怪朕不客气。”李星尘越说到末尾，声音越冷。百家争鸣是极好的，但不管哪种文化，可以各凭本事自行发扬，想动歪脑筋，以伤害百姓为代价，就要看能否承受得住大魏怒火。到时不管什么教派，不管信众多少，都会剿灭。老道士身体一颤，老脸上露出骇然。“陛下，此言差些让贫道道心崩溃。”李星尘的话似乎给了他安慰，又似乎让他越发担心。李星尘爬起来，垂眸道：“道长，没事了吧，朕就先走了。”他不喜欢对方装神弄鬼的样子，觉得是在骗人。当然不是说他有意骗人，而是在不发达的年代，很多人处于迷信当中，自己把自己给骗了过去，这是更可悲的。一切要以科学为准，除非紫薇星、龙气，能让自己亲眼看到，否则这用科学解释，叫地理和天气，没什么稀奇的。非得把自然现象和玄学搞在一块，他不喜欢，甚至反感，对封建迷信本能的反感。很多高位者又需要通过迷信来控制底层人物，所以会造成一种既讨厌又得去尝试的局面。作为皇帝，李震还在位的时候，就时常担心自己是不是真龙天子，他本就信佛，后来发生一系列事情，怀疑自己不是真龙天子才会退位给李星尘。有时李星尘想起来觉得对方挺可悲，都是迷信惹的祸。“陛下等等。”老道士想起身却差点摔倒，他着急的忘了自己腿脚不便。李星尘扭头，淡然看他，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贫道日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周身杀气环绕，本以为陛下是尊杀戮心中的杀神，但江南一事陛下却仁慈开恩，于是贫道推测陛下的杀气针对的不是子民，而是四方，贫道猜的可对？”李星尘点头，没有隐瞒。“不错，朕有意一统天下。”此事不是秘密，他不说，别人早就感觉到了。各国国度也感觉到了，否则波斯国联盟就不会发生。感觉归感觉，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能抵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