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仰长脖子,吼道:“你们聚集在那干嘛?不上早朝了?成何体统?”众人扭头看去,让到两旁,拱手行礼。“宰相,不是我等不去,是禁军不让我们去。”一个大臣说道。宰相匆匆上前,看向一旁的士兵,沉声道:“怎么回事?为何不让我等进去?”士兵沉吟片刻,道:“望宰相恕罪,统领吩咐组织百官入内,有要事禀告陛下。”里头发生什么事,他们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问题。他说的很明显,这事儿是汇报给了李星尘,接下来会由李星尘定夺,文武大臣别仗着官级大就闹事。不少大臣唏嘘声连连,这种情况,他们不敢全听信禁军的。万一里头产生叛变,皇帝被挟持了怎么办?再借他之口传出伪命,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禁军的话没让一众大臣信服。就在这时,禁军统领匆匆而来,“诸位大人,抱歉,可以进去了。”随后,拦路禁军收起拦路工具,退开两旁。宰相疑惑,“怎么回事?”统领呵呵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做了个请的手势。宰相明白了,不能问,不能说,便没再纠结,朝皇宫踏步而去。之后,早朝如期进行,但李星尘并未说明此事。下朝后,众臣好奇,纷纷打听,最后从刑部知晓了大概情况,瞬间就震惊了。二十个和尚在正门前自杀,摆明了在挑战朝廷,挑战皇权。但他们自杀的理由是什么呢?好端端的干嘛要挑战朝廷呢?天下无不透风之墙,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几天过去,别的城池也知道了,导致各地佛教气愤不已,给各大城主上书要公道。各大城主压根不知发生什么事,能给他们什么公道,只能将和尚打发回去,告诉他们此事会去打听。灵州城主正准备来京城打听情况时,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灵州运河边上的一口井,喷出血来,染红了河水。随着井喷出来一张羊皮卷,年代久远。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灵州城主差点吓死。写的全是李星尘的罪证。当即下令士兵封锁此地,不让百姓靠近。但即便如此,眼尖的百姓还是看到了内容。“李星尘不仁,一,与大公主合谋政变,逼太上皇退位夺江山。二,李星尘过河拆桥,打压世家,不念在大魏最艰难时,世家慷慨解囊之恩。三,李星尘无善,杀戮异族数十万,血染半壁江山。四,李星尘无度,引吐鲁番异人进魏,资源倾斜。…”还有很多罪证都没被看全。一张羊皮卷摊开,足有数十米长,上面写满了字,密密麻麻,没有一点是写李星尘好的,全是罪证。一时间,灵州震动了,灵州城主又气又恼。他是最早一批跟着李星尘的人,自然是相信李星尘的,当即让亲信将羊皮卷带往京城,而他则是留下安抚民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有人在挑战权威。既然羊皮卷是从这里发现的,搞鬼的人恐怕也在此处,他必须要查清楚这一切。皇宫,亲信快马加鞭两日后,李星尘收到羊皮卷。浓浓的腥臭味让他反胃。将羊皮卷摊开在地,经过血水的浸泡,字迹有所模糊,但大概能看清什么意思。细数下,整整两千八百多条罪状,一条条看过去,他脸黑无比。“把老道士抬到宫里来。”没多久,老道士玄清子到来。看到地上的画卷,眼睛都睁大了。“这是灵州发现的。”玄清子拧眉,“陛下如果贫道没有猜错,此乃佛门手段,西天佛是邪恶的。”李星尘冷笑,“你如何得知?算出来的?”“陛下请看,玄清子指向羊皮卷右上角。”李星尘看去,发现一个诡异的符号。“此乃佛门标识,是万字符,出自梵文。佛教认为此梵文乃瑞象,便将其引用,当成印章一样的东西。一般来说,只有佛门才会使用。”李星尘冷声道:“不排除有人借西天佛的名义做下这事。”比如道教,为了让朝廷更加痛恨佛门,搞这么一出来。李星尘尽管打从心底里不信,却也不得不谨慎。玄清子看穿他的心思,解释道:“道门乃东土教派,自先秦时期就已存在,绝无二心。”李星尘拍拍脸颊,“朕知道了。来人,送老道长回去。”禁军很快将人抬走。李星尘死死盯着地上的羊皮卷,别说,里头的罪证,有些他还挺赞同的,只是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他胃中翻涌,几次没差点吐出来。“来人,把羊皮卷拿出去,挂到广场的柱子上。并且在每条罪证下方写上原因。”很快,禁军把羊皮卷拿了出去。数千条罪证要写明原因,是长篇大论,宰相动员学士府的人,加班加点将罪证以巧妙手法解释清原因。比如,打压世家这一点,前期本就做过各种铺垫,百姓也本就痛恨世家,稍微轻描淡写两句,百姓就明白这做的是好事,哪是什么罪证。一时间,广场上围满了百姓,同时也很好奇。“陛下把这东西拿出来干嘛?不应该尽快销毁,封锁消息吗?”“谁呀?这么过分?抓出来凌迟处死。”“若不是陛下,咱们到现在都饥一顿饱一顿,可能大魏早被敌军践踏了。”“天杀的,敢黑陛下?瞧瞧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杀异人数十万?不杀,等着他们踏入国土杀咱们吗?”“你们别吵。仔细看,其中有几条说的挺对的。”“你他妈说什么?要死?”“别别别,我就随口说说。陛下既然展现出来,肯定是言论自由,你们别动手打人啊!”百姓们议论纷纷,但凡听到有人觉得上面写的对的,就会立马围殴过去。“看右上角,是不是佛教惯用的梵文?”“我听道长说过,佛教已经变味了,分为西天佛、东土佛,分支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