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人是谁,徐明秋不知道。但是他明白,敢一人在城外拦截自己的人,一定有着必胜的把握,绝对不担心自己能跑掉。要不要动手,徐明秋心中犹豫不决。“徐明秋,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老实点。太子殿下命我在城门外等你,早就想好了一切。我怎么会给你跑掉的机会。”马车内再次传出男子的声音,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威胁,内涵的意思好似在说只要你徐明秋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徐明秋眼神微眯,心中快速思考,嘴上却在拖延时间。“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才能放我走。”“干什么?走?”马车内的男子冷笑一声。“带你回去见太子殿下,至于殿下想做什么,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徐明秋做好决定,慢慢地向着马车靠近,只是行走的方向发生微微的偏移。就在徐明秋慢慢找准方向的时候,双脚同时用力,向着东南方快速地奔跑过去。刚跑出去十几秒,下意识回头查看情况。就这么一眼,吓得徐明秋魂不附体。一名身着黑衣长衫,腰挂三尺长剑的男子,伸出一只手去抓徐明秋,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半米。徐明秋没有丝毫的犹豫,向下弯腰躲闪,同时猛地向后转身,大步向前,挥手就是一拳。只是,这一拳被黑衣男子,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接住。“武道九重的修为,你连一半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真是个废物。”黑衣男子也不废话,单手打晕徐明秋,将他丢入马车内,吩咐道:“回去吧!”…………京都,太子府,某处秘密关押地点。徐明秋醒来之后,看到一个熟悉面孔。当朝太子殿下,李意为。“徐明秋,东篱世子殿下,好久不见。”李意为冷笑一声,好似看一只可怜的虫子一样,看着早已没有昔日嚣张气焰的徐明秋。“哦,对了,徐之坤战死了。你家世袭罔替的名号,也在本太子的游说下取缔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你想干什么?”徐明秋眼神冷漠,心中除了愤怒,再也没有任何的情感。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大兆国太子李意为布下的局,目的不为别的,只为了置自己于死地。太子李意为漫步在牢房内,眼神闪过一抹寒光,将牢房内所有的刑具都摸索一边,心中闪过无数种虐杀徐明秋的画面。先拿起皮鞭沾水,又撒上一层粗盐,感觉不过瘾。放下后,又拿起烧红的烙铁,放在鼻尖闻了闻。砸砸嘴,又觉得太便宜徐明秋,看似自言自语,又好似说给徐明秋听一样。“本太子是个大善人,这里的刑具一样来一边,然后本太子亲手宰了你,怎么样?还不感激涕零的感谢本太子,宅心仁厚。”“太子殿下好雅兴,杀我容易,不怕我东篱30万大军吗?”“怕,我当然怕。可是,东篱军此时此刻不在京都,有什么好怕的。”“殿下,您日后将会成为大兆国的帝王,徐明秋这样的小人,何须您亲自动手。既然他早晚要死,不如让他死之前,成为您的垫脚石。”一直站在李意为身后的黑衣男子,眼看着火候差不多,开口阻止。李意为眼神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过头去时,冷漠的眼神消失不见,变成了月牙形,笑着说道:“杜宾先生,有何高见?”“殿下,既然徐明秋是整个京都百姓的眼中钉,您不如这样……”太子李意为听完之后,颇为满意,得意地笑道:“就依先生的办法,你去办吧!”杜宾架着马车,身后跟着百名太子府的兵甲,带着浮肿成猪头的徐明秋,来到了东篱王在京都的庄园,命人将徐明秋丢进庄园内。“徐明秋!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老老实实完成自己的使命。”转身兵甲们说道:“东篱王虽然已故,毕竟为大兆国立下汗马功劳。你们保护好他唯一的后人,莫让外人进去,莫让里面的人出来,办好之后太子殿下大大有赏。”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办砸了,小心你们的脑袋。”“是!”听到有赏赐,兵甲们一个个十分地高兴,异口同声道:“请杜先生放心。”与此同时,街角某处。傅海带着满身的伤痛,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东篱王在京都的庄园门口,当他看到杜宾坐上马车后,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短暂的思考之后,转身离开。不到半天的工夫,太子殿下李意为要在刑部大堂亲审大纨绔徐明秋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都城。京都的老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天喜地的等待审判徐明秋的日子到来。那些被他迫害过的人,将一张张状纸,递交到刑部大堂。因为人数太多,刑部大堂的门口前,排上了长长的队伍。…………翌日。刑部大堂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的要求判处徐明秋极刑。徐明秋看着京都百姓,对他如此的恨之入骨,个个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异样。自己都觉得自己罪该万死。说归说,闹归闹,不能拿小命开玩笑。徐明秋此刻已经看清楚状况,既然太子李意为要拿他的人头,收买京都城内百姓的心,就算死也不能让李意为得逞。三班衙役列立两旁,太子李意为满面春风,脸上的表情除了讥讽徐明秋之外,又有一点一切都在掌握着的自负感。身后跟着刑部尚书唐泊仁。太子居坐于正堂首位,刑部尚书居坐于正堂偏位,位于太子的左手边。右手边靠下的位置,坐着负责审案记录的主簿。啪……惊堂木狠狠落下,太子李意为得意地看着徐明秋,指着公堂桌前摆满的状纸。“徐明秋,你仗着已故东篱王徐之坤之子身份,在京都肆意妄为,惹得人怒天怨,百姓民不聊生,你可知罪。”“殿下,明秋不明,还望殿下明示。”徐明秋不卑不亢,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打算在临死之前,好好地抹黑太子李意为一把。他不是没想过自救的办法,只为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只有大兆国皇帝,同文帝,李圣泉。可是,他被李意为限制了人身自由,别说进宫见皇帝,就算想逃走都是一个问题。况且,他现在无官无爵,想要进宫谈何容易。“来啊,将这些状纸,读给徐明秋听。不仅让他知道,也让京都的百姓知道,无论你是谁,只要触犯了王法,本太子一定会将其拿下,国法和百姓在本太子心中分量一样。”太子李意为的表现,赢得刑部大堂外老百姓的掌声和喝彩。看透一切的徐明秋,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状纸上写的都是你们胡编的,不是我干的。既然殿下有如此雅兴,我可以说一下别的罪行。”徐明秋的这句话,引起太子李意为的兴趣,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是徐明秋临死前设计的陷阱。从徐明秋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无论有没有人证物证,都算是徐明秋的认罪口述,还有京都这么多百姓做见证,就算父王想要保全徐明秋,恐怕也会变的畏手畏脚。“好,本太子向来以德服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