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秋没有心情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只在乎自己是怎么想的。搞钱是徐明秋当下第一要务,万一日子到了,同文帝要求的钱数不够,怎么交代?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吗?京都什么人最有钱,除了商人,就是这些官员。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我薅你们的羊毛。徐明秋起身离桌,刚走出门口,傅海便迎了上来。“世子,这是解酒药,吃一颗。”徐明秋看了一眼,接过解酒药一口吞下去。当下发生的一切,都是徐明秋与傅海商量好的。之所以准备解酒药,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徐明秋清醒了,下刀的时候才能割得狠一些,韭菜们喝多了,挨宰的时候才不知道疼。没一会,徐明秋抱着一个木盒子回去,当着众人的面儿亲自打开,掏出一本账本,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就是王家的账本,上有封条,可以证明我没看过。”徐明秋装作醉意正浓,摸了一把嘴巴,打了个酒嗝。“咱们玩儿刺激的,翻开账本一字一字地读出来,让大家伙看看,谁是那个王八蛋贪赃枉法。”“不可!”“胡闹。”杜宾和赵部率先阻止。“杜先生,赵相国,有何不可?难道,贪官不应该公诸于世吗?难道,他们不应该清除朝堂吗?”徐明秋笑得朦朦胧胧,一副不用看,光听声音,也能明白我喝多了的姿态。杜宾与赵部哑口无言。“开玩笑,开玩笑。大家向外看。”随着徐明秋的手指,屋内的官员们有的歪头,有的起身,有的走到门口。院中,傅海正在吩咐人搭建木架,那是一个四方的木架,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一盏烛火,和一个类似捐款箱的东西。随即,下人抱来一大块黑布,将正方形的木架子围挡起来,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房子。“各位大人,有收钱的,有没收钱的,收没收钱心里清楚。只要你们把收到的钱,放入黑布中央的木盒子就行,也算是退回赃款。”进入黑布中的官员,有没有收钱他自己知道,只要把收到的钱如数塞入捐款箱中即可。当每一位官员都进入黑布中后,除了老天,没人会知道,到底谁收起来,谁没收钱。问题是,谁会傻到自己上当。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官员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带头。因为带头等于主动承认。“荒唐,荒唐!”首辅赵部起身来到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徐明秋,手向后伸出。“只要第一个进入放钱,第二人就知道他受贿了,这不是出卖人吗?再说了,你那箱子那么小,能放下多少钱。谁出门会带那么多钱。”徐明秋摸着下巴,恍然大悟道:“对啊!”随之,笑道:“傅海,把东西拿上来。”傅海抱着一沓一沓的银票走进来,未等徐明秋吩咐,将每一百两银票分成一份,一万两分成一沓。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位大人。“现在你们每人手里共计一万两,是你们借我的一万两。今日事情结束后,明天一早还给我。”各位大人正要反驳,被徐明秋抢先说话。“傅海塞一沓钱进入箱子内。各位大人,请吧。”徐明秋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逼迫每一位大人将手中的钱,塞入外面的捐款箱中,无论你们收没收王家的钱,他一点也不在乎。毕竟,他只想薅羊毛,并不想为大夏国铲除贪官污吏。“各位大人请自便,我慢慢等着。等到最后事情结束,我会当着大家的面儿,大声地朗读王家账本。到那时候,别怪我搜身……”此话一出,一片哗然,有不少人指责徐明秋。“这是婚宴吗?分明是鸿门宴。”“你……以婚宴名义聚拢钱财,是何居心。”“我等未收取王家分文,你这是**裸的污蔑。”面对无尽的质疑,徐明秋表现得很淡然,饮一杯酒后。“各位大人,我就问一句话,如果没有收受王家的钱财,你们为什么要花几百两,购买我与月华公主的婚宴请柬?”“这……”“大家心照不宣,何必把话说得那么明。我只想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在规定时间内抽出800万两,其余事情,咱们关上门好说话。”现场依旧鸦雀无声。看来,非得上狠药了。“傅海,把账本封条打开,一句一句地读,声音大一点。”此话一出,屋内乱成一团,有阻拦的,有想要跑的,有想拿着银票交钱的。刺啦。账本封条被打开。傅海正要翻开第一页,被徐明秋一把握在手里。“最后一次机会了,一旦读出第一个字,明日我就进宫面圣。告御状也不是第一次……”众多官员中,只有赵部,陈玄一,从始至终面不改色。空相大师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口肉吃着,一口酒喝着。五皇子的眼中流露着渴望,心中却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今儿我帮了徐明秋,就算他不给本皇子正本,拓印抄袭一份定不会拒绝。“徐大人,今儿是你大喜之日,公主还在新房等候,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必浪费时间。”杜宾站起身,单手摁在徐明秋手上,想要一把夺走账本,又怕丢了面子。“杜宾先生,我为大夏官员,必须以身作则,上报君恩,下报百姓。国大?还是家大?心中了然。”徐明秋滴水不漏地反驳杜宾,将手收了回去。“各位大人,请吧,我的耐心快用完了。”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一名年纪稍长的官员,起身走进黑色帷幔中,从里面出来,刚进屋。第二个人就站了起来,随即走出房间。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所有人都进去过。“傅海将银票收好,清点金额。”吩咐完后,徐明秋又命人拿一个铜盆,当着所有的人面儿,把账本烧得一干二净。在场的众官员,心中松了一口凉气。唯独,五皇子和杜宾先生表情古怪,满眼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