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部族外一处风景宜人的地点,这里树影成阴,小河流水,泛黄的草地被徐明秋,傅海,北门禾,北门长石等几人踩踏的沙沙作响。树影环抱之中,有一座低矮的石磊坟丘,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风吹动了树上枯黄的树叶,树叶与树叶之间的摩擦声,道不尽这几人对北门长薇的思念。墓碑上写着:东篱徐家北门氏,立碑人:明秋,禾!徐明秋并不诧异北门长薇对他的思念之情,而是没有办法接受,在北门长薇离世之前自己没有在身边。双膝跪倒,抱头痛哭。直到,徐明秋哭哑了嗓子,哭累了身子。这才在傅海和北门长石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子。北门禾看到徐明秋这副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娘亲,哥哥来看你了,你的愿望终于打成了,我们兄妹在你的见证下相见了。”一直憋闷情感的北门长石,狠狠跺脚。“小妹你放心,哥哥从没有放弃过调查,总有一天我会把害你的人给揪出来的。”“都别动!”傅海突然大叫一声,将几人吓了一跳,来到北门长石的面前,蹲在地上。“舅爷,麻烦你让一让。”北门长石不明所以,看到傅海如此认真的样子,向后退了半步。傅海扒开地面上的浮土,翻出不少黑色的粉末,捏起一点放在鼻腔下一闻。“什么东西?”“应该是燃烧过的纸屑。”来之前北门长石就和徐明秋说过,北门长薇因一意孤行,远嫁东洲,惹得族内的长老不满。她死之后,不能埋葬在距离图神山最近的地方,那样做是对图神的亵渎。因为入不了北门部族的祖坟,只能另找一片桃园之地,安葬北门长薇。燃烧过的纸屑是什么,身为东洲人徐明秋心中是知道的。他没有接着追问,而是快速地扫视着四周,没有任何发现后,看向了北门长石。“舅舅,北域祭奠已故之人,会用到兽皮,图腾幡,插树成荫的说法吗?这些用来祭奠娘亲的东西,是你弄的吗?”徐明秋误以为,北门长石会用东洲和北域两种祭奠故人的方法来祭奠北门长薇。“不会的,你娘是远嫁的了,说到底还是部族的人,也安葬在部族的领地内。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我弄的。”一时间,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几人脑中。是谁会用东洲祭奠故人的方法,来祭奠已故的北门长薇。徐明秋并没有死心,追问道:“麻烦舅舅,回去在部族内问问,看看有什么线索吗?”“大外甥别问了,部族领地这么大,进来个把个外族人很容易。只要进来的人数少,想要不被发现,很容易就能做到底。我对东洲人态度,从那个别出心裁的大门上就能看的出来。”北门长石说得斩钉截铁,让徐明秋不得不行。东洲内还有什么人,会不辞辛苦地来祭奠娘亲。“傅海,你的看法那?”徐明秋问道。“世子,这个不好说。能千辛万苦地来到北域祭奠王妃的人,和徐家有着难以陈述的关系。在我的记忆中没有这种人,所以不好说。”“家里的人和亲戚?”“世子,你家的亲戚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们现在躲着走还来不及,会冒着得罪同文帝的风险,和你走得太近吗?”“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可没什么亲戚,我只有妹妹和舅舅。”徐明秋笑了,笑得不屑一顾,指着傅海说道。在场的人都知道,笑容背后的苦涩有多苦。随后他蹲在地上,捏起一撮土。“这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他是来祭奠娘亲,不是来搞破坏的。再说了,前几天的那场秋雨很大,覆盖在上面的泥土没有被冲刷过的痕迹,说明这个人就是这几天刚来过。还有,北域的秋风很大,特别是晚上。就算来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也就是一阵风的事情,为什么要特意掩盖起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起身之后,徐明秋又给北门长薇磕三个头。在回去的路上,徐明秋突然想到了什么。“舅舅,麻烦你和部族里的人说一声,发现可疑的人后不要打草惊蛇,最好等我们过去。”北门长石点头会意,表示自己知道了。返回北门部族后,徐明秋以心情不好为由带着傅海返回为他特意安排的大帐内。“傅海你怎么看。”“是自己人的可能性最大,对我们没有威胁。我想他是在告诉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说到一半,傅海有些拿捏不准地说道:“很有可能又是一个类似于龙叔的存在,是王爷故意安排的。”“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仔细琢磨,感觉又不太像。傅海你看,老徐头安排人照顾我们,应该以我们为中心,而不是以娘亲的坟墓为中心。你看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他就是老徐头安排的守墓人。”傅海细细想着,根据自己对徐之坤的了解,觉得徐明秋说得很有道理。世子说得有道理。但,在这危险程度高于东篱的北域之地,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胆识。异兽的问题放下不谈,单单北域上生活的野兽也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说,这个人是一个高手,高手会耐得住如此寂寞吗?会甘心情愿为他人守墓吗?想到这一些,傅海有联想到了徐之坤铁腕般的驭人手段了,想到了他爹对徐之坤的那股忠诚劲儿。王爷和世子没有一个是绝世强者,却有不少人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或许就是王爷和世子最厉害的一点吧。看到傅海在发愣,徐明秋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开口询问道:“你在想什么傅海,我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吗?”“没有啊!因为提到了龙叔,所以联想到了大营的事情。”傅海没有对徐明秋说实话,一来怕徐明秋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二来怕徐明秋揪着这件事不放。最近这几年,徐明秋经历的每一件事,没有一件是傅海不知道,说他从心里面没有把傅海当着外人看。而在傅海的心中早就将徐明秋当做亲哥哥来看待,虽然这个哥哥经常对他进行大骂,要不就拿他开玩笑找乐子。傅海从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兄弟之间哪儿还没有一点摩擦。更多的时候,傅海会故意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为徐明秋打骂自己创造机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徐明秋把内心中憋闷的情绪发泄出来,毕竟这几年过得太不顺心了。“你说的道理,自从来到北门部族后,对家里的事情一直没有过问。眼下没什么事情,你将最近这几天的事情说一些,让我也有个准备,整理一些思路,考虑下一步的动作。”于是,傅海将最近从东篱传来的飞鹰传书,从无名之地传来的飞鹰传书,从京都传来的飞鹰传书等等,快速整理的一些,分门别类之后放在徐明秋的面前。徐明秋很简单地扫视一眼过后,看都懒得看。“你都看过了吧!”“看过!”“那我就不看了,你大概说一下,让我心中明白个大概。”傅海将信件中的表述的事件说讲了一番,综合下来就以下几点。东篱的发展很快,在徐明秋离开之前,规划的方向基本上已经上马,大夏商会成功地进入大乾王朝,改名为:东洲商会。由徐明秋亲手修订设计的东西,完成了第一次批量生产,效果需要检验,日后汇报具体检验情况。三十万东篱大军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因有东洲商会做支持,加上修改过的军队赏罚制度,凝聚力空前的高。新王不止一次的想安插人进来,一直发现,就会被东篱的将士乱棍打死。还有东篱的官场上,每一名官员家中都安排了护院,这些护院是从东篱大军中调遣过去的,每一个月轮回一次,确保官员不敢乱来。一手大刀,一手大棒子的情况下,东篱的官场被肃清。新王的人一如既往地安插不进去。“信中还说,李且为亲自点人去东篱做卧底,那个人真的一入东篱便是十死无生,连夜带着老婆和孩子跑了。”东篱现在总算是铁通一块,那我就放心了。徐明秋听的嘿嘿,心中暗自高兴,突然想到一个人影,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和酸楚。“月华怎么样?”傅海楞了一下。“我看看!”翻遍手中有关东篱事件的信件后,低声道:“公主只说了一句话,君勿念,妻安好!”嗐……徐明秋无声叹息一声。“继续吧!龙叔,吴忠,莫许怎么样了。特么是莫许好好的看仔细的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莫许重伤时的样子,又联想到了大夏国十万大军在一晚上生死不知的事情,后又想到了,北门部族下的小部族被屠杀的事情。感觉有一个无形的打手,正在将整个北域的水搅浑,他好从中浑水摸鱼。傅海看着由龙华书写的亲笔信,表情越发地难看,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徐明秋催促他,这才从信件的内容中清醒过来。“他们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