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秋来到老先知的大帐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刚进去,就闻到一个特别的茶香,这种茶香徐明秋曾经闻过,正是北门熊三给他调包的茶香。眉头微皱,来到老先知的面前,未等要求,盘膝而坐。“老先知好雅兴,换了新茶具,茶叶也换了,打算在临终之前留下一些子祠吗?”老先知没有理会徐明秋的调侃,倒好一杯图神茶道:“这杯茶你喝了,我这就命人叫阿初过来,你们两个好好地睡上一觉。”徐明秋没有接茬,完全不提茶水的事情,端起茶杯就要喝,茶杯刚挨到嘴唇,又放了下去。“老先知你先叫,叫来了我再喝!”老先知被徐明秋这副滚刀肉的做派气得不轻,将徐明秋面前的那杯茶倒掉。“这么好的茶浪费了!你们北门部族就没有勤俭节约的要求吗?”眼看着徐明秋不打算正式出牌,老先知索性不装了,摊牌道:“小东西,你那点小计谋瞒不过我。身在北门部族内,长老会的人不敢动你一下,一旦你离开了北门部族,我想他们会不放过你的。”问题是,老先知如此干净利索,徐明秋不再打马虎眼儿。“这点我知道,我就是打算逼着长老会动手,把他安插在部族内部各处的毒瘤一个个都拔除掉。听阿初说,长老会的成立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内,前十年一切还好,后十年不断的吸收族人加入。老家伙,你见多识广,吃的盐巴比我吃米还多,长老会在架空整个部族,您应该能看得出来。”“嘿,小子少挑拨离间。那是我们部族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今儿就说你自己的事情,刚和阿初在一起就要走,你要干什么,想找死吗?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和阿初怎么怎么着,现在想打退堂鼓了?门都没有。”徐明秋知道老先知是整个北门部族中最精明的一个,很多事,他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得出来。问题是,徐明秋一直在给老先知挖坑,等着老先知掉入坑里。谁知道,他刚挖好的坑,还没有来得及引诱老先知掉入坑里,老先知已经绕过了坑,站在了徐明秋的面前。“我们能不绕圈子吗?其实我不想走,你们北门部族都对我不满,说不上喜欢,也不反感。可是那,长老会不是这么想的。”“少给我挖坑,长老会已经解散了,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们对你有什么威胁?昨天围杀的事情,怪他们吗?只能怪你!”“怪我?”“对就怪你。如果你能留一个活口,至于一点证据都没有吗?就这样,昨晚还有脸去见长石?他是族长怎么了?不得有证据才能处决族人吗?”徐明秋被老先知说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了,北门部族会吸收那么多东洲文明。不专权独断的游牧民族,整个北域境内只有北门部族一个部族,其他部族还是老样子,看你不顺眼就杀,证据是干什么用?我都说到这儿了,你还不接着我的话说,非要让我挑明吗?徐明秋腹诽一句,没能很好的说服老先知,只能灰溜溜的离开。至于,老先知三番五次地帮徐明秋把凉掉的茶水倒掉,再倒上一杯带热茶水,徐明秋始终没端起来一次。他不是不口渴,不是不想喝茶。而是老先知都没喝一口的茶,他不敢喝,怕再度发生上次那件事。确认徐明秋走远之后,老先知冷声道:“出来吧!”藏在老先知大帐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明秋的便宜舅舅北门长石。“小东西认准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左右的。他要杀长老会的人可以理解,长老会阻止了部族的发展,罪不可赦。原本我是想息事宁人的,没想到,他们不知道好歹。”说到这里,老先知突然顿了一下,看着无精打采,就不说话的北门长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没有选择。小东西给你的册子我看了,确实是个好东西。如果我们能解决他在北门部族内的后顾之忧,手把手的交族人们,我们会发展的很快。”北门长石想着老先知的话,默默地点头。“全凭老先知做主。”老先知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在他死之前,北门部族还没真正地成长起来,图神山的报复不亚于一次灾难。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人,主要到了北门长石点兵出征,老先知占卜问神的日子。出征的北门部族士卒个个精神抖擞,手持着武器,每人一匹战马威风凛凛,北门长石简单明了地说出了此番出征的目的。兄弟们,不胜不归。我们北域和东洲接壤之地,常年斗争不断。他们东洲人说我们越境放牧,我们北域人说他们,猎杀偷盗部族的牛羊羊物,是是非非难以说明!现在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次由我亲自带军出发。”北门长石又说了老半天,直到老先知直接打断他,这才退到后面。“现在有请老先知,为我们这次大战出行,占卜问神。”老先知慢慢地走上台来,今日的他看起来格外的精神,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符号。这些符号是什么,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徐明秋并不知道。想来,应该是占卜问神必备的妆容吧。在北门部族全族的注视下,老先知摘掉了帽子,稀疏头发之间可以看到头皮,反射的着光芒。“族人们,自我闭关以来,已有几年未见大家。今日一见甚是高兴。部族男儿们就要跨马出征,按照惯例,我这个先知要为士卒们占卜出征祸福。但,今日之事没有这么简单,还有一件事盘旋在我的心中多年,自从老族长去世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老先知说完,族内乱成一团,族人纷纷猜测,能让老先知放在心上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