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北门初拿出一封老先知亲手书写的信件,在手中晃了晃。“这是上一任神官大人,北门山写的亲笔信,你们可以带回去。你们当中,谁可以管事!”北门初这段话,看似很废话,其实在警告这群人,第一个选择你们可以放弃了,因为没必要。第二个选择你们必须得选,退役的神官也是神官。你们惹不起!饿了一天的他们吃着真香,同时放下手中的碗碟,看向那名一直跟着大汗拓雷的男人,他也亲自目睹了大汗拓雷的死状。他起身来到北门初的身边,将手上因吃肉沾染的油随意擦拭在身上,摸了一把嘴上的油说道:“我是二少主的护卫,经常跟着二少主,我可以见到教主大人。”“嗯!那就麻烦你了。”递过去信件之后,这名大汗拓雷的护卫盯着北门初的背影说道:“还有别的要转达的吗?我回到大汗部族后,可以告知族长。”这句话,北门初感到很不安,她不知道这名护卫为什么这么说。他是……真的要转达,还是在警告北门初,你的事情我知道,而且我全部知道。不过,他对北门初而言,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就告诉大汗族长,我很抱歉,也很愧疚。我会日夜向图神祈祷,祈祷拓雷大哥早日回归到图神的身边。”离开之后,北门初端着一锅刚炖好的肉,而且还是没下药的那种,来到关押徐明秋的大帐中。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亲自帮徐明秋和他带来的将士盛肉吃。把这群将士感动得泪流满面。要知道,北门初不止是北门部族的大祭司,也是徐明秋的妻子,正儿八经的王侯将门妻室。他们呢,为赚一口吃的,为赚一点军功,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大夏国将士。你侬我侬之间,徐明秋吃着肉,听着北门初汇报情况。“他们有人怀疑吗?”“没有,图神山的人回去一定会受到责罚。大汗部族的人就不好说了,以大汗族长的为人,差不多都得死。不过,大汗拓雷的有一个很奇怪的护卫,问了我一些奇怪的话。”“奇怪的话!”徐明秋示意北门初详细地说一句,最好一个字,一个表情都不要落下。北门初说完之后,徐明秋皱着眉头问道:“他吃了多少肉。”徐明秋这么问,就是想确认这名护卫会吃下多少的药,以此来推测他明日好不好对付。很明显,他已经起了疑心,他对北门初的话,以及北门部族做出的决定,一点也不信。“很明显,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骗到的人,没想到北域还是有聪明人的,还被我给赶上了。不过,聪明翻倍聪明误。”北门初听得一头雾水,没听懂徐明秋话中的意思。“他们送粮食进来的时候,走的是哪一个门?”“东边的门,具体是哪一个,我也不太清楚。”“东边?那里修建得怎么了?”“大门已经修建好了。部分城墙也搭建起来的了,还有一部分拆除的木制围墙还没来得及搭建。不过,晚上有族人看守,防止野兽进来。怎么了,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算不上担心。你现在就通知一下,告诉那些负责看守的族人,晚上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点燃篝火。天气太冷,忍一忍。”北门初不解地看着徐明秋,反问道:“为什么?”“因为,这名护卫隐藏得很深,他今晚要逃走。”望着北门初更不解的眼神,徐明秋眯着眼睛,再次捋了一遍,这才幽幽开口道:“他是在故意向你挑明,我们的计划他已经猜到了,而且还在暗示,他可以见到图神山的教主,可以见到大汗部族的族长。这样一来,就会有两种结果。第一,你按耐不住杀意,今晚对他动手,引起近百名外族人大乱。他们之中有普通人,也有巫术师,只是修为高低有差别。不要小看这些人。一旦他们认为北门部族言而无信,打算将他们全杀掉的时候,恐怕这些将领会群起而攻之,哪怕明知道不敌,也要恶心一下北门部族。这名精明的护卫带着老先知的亲笔信趁乱逃走。如果回到大汗部族亦或者图神山,拆开一看发现书信是空白的,那么我们就危险了。”“这么说,我们要做好应对,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将他们全部杀死。”北门初果断地说道。“还有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一晚相安无事,他们吃完肉后也没有发生中毒的事情。这名护卫便会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给我们留下他还在的错觉。毕竟,他们有一百多号人,我们又不能挨个清点”“他既然明白了这些,计划已经想好了。默不作声地将信件接过去,然后蒙头吃饭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告诉我,这不是在暗示我吗?”北门初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让我们误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打草惊蛇的,一定会跟着大部队明天一早离开。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发现他不见了,发现了他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早就跑的没影了。我们再想追,一切都晚了。”听完徐明秋的解释后,北门初无比佩服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怎么办?”那种感觉,就像她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表情和语气稍微僵硬一点,徐明秋随时都会飞走一样。“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们不能出手,一切让我们来,好把这一切的责任推到大夏国的身上。”其实,徐明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当他在南山部族领地看到被杀的北门部族族人,就觉得事情不可思议。大夏国的军队不会闲来无事去杀一支百人部族队伍,他们又不是北域的士卒,而且一点还手痕迹都没有,好似在毫不之情的情况下被大夏国的军队给杀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猜得出来,他们是在嫁祸给大夏国。那徐明秋为什么不能照葫芦画瓢,一样嫁祸给大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