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莫许的身上,自然不会在乎莫许的话。默默的看着自家世子徐明秋,徐明秋从傅海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意外的味道。篝火的火光中,映照在傅海的脸上,他的眼中带着十分明确的惊讶。能让傅海感到惊讶的事情,真的令人感到好奇。徐明秋没有好奇的去看被傅海抓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上又有什么样的秘密,而是来到傅海一旁,吃烤羊肉时自己一直坐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伸出双手不紧不慢地翻烤着自己的手。“他很厉害吗?我以为你会更快一点,比我预想的时间要长。”“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她的手段很多,各种暗器玩儿很六。起先我一直以为她是南疆人,太黑了,一个不小心,被下了蛊毒,或者一不小心受伤中毒,那就太麻烦了。”“你还会怕毒?这么说,他不是南疆人。”徐明秋眉头微皱,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海。傅海很淡然,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怕啊!我又不是百毒不侵。世子,她是西海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带有一抹稀有的血脉!”听着傅海的话里有话,徐明秋沉默了,脑子开始猜想傅海口中的稀有血脉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认知和记忆深处,所谓稀有无非就是一下亡国皇室的血脉,要不然就是某位强悍的大佬遗落在世间的后代。“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修行再怎么高深,也阻挡不住千军万马,悍不畏死的将士们。除非那个人能强悍到,可以在一招一式之间秒杀掉百万大军。”徐明秋越说感觉自己说越邪乎,便不信邪地站起来,来到被傅海随意丢在雪地的那人身旁,刚要伸手去推一下,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手伸出一边,又缩回来。“安全吗?”“嗯,很安全,我已经给她下药了。”傅海回答道。徐明秋看着身着黑色东洲服饰的这个人。此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外面是普普通通的黑色大棉袄,头上戴着厚厚的棉帽子,只是这个帽子大的有些一些过分,给人一种他的脑袋很大的感觉。脚上穿的是北明州人御寒过冬时,大多数老百姓都会穿的兽皮鞋。这种材质鞋,兽皮百分之百来自北域,只是制作鞋子的手法和样式与北域大相径庭。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从傅海的描述和我的猜测来看,这个人一定是西海人。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西海人不是最讨厌干燥寒冷的北域了吗?难道他就是和八皇子交易的西海人,一直带着鹿城没有离开,的鹿城被北域攻破之后,他们一行人的行踪被识破,逃离的时候被北域人发现了吗?这也不对,来时的路上可以看得出,无论西海的人还是北域人,他们交手时留下的痕迹说明他们没有一个是弱者,傅海还猜测他们很强,自己恐怕都不是对手。看着眼前这位西海人,徐明秋隐隐感觉他就像坐在赌桌上的赌徒一样,面前只有大小两个字。开大,他抓到了一条大鱼,一条对西海有很大影响的大鱼。开始,这个人是那群西海人中最差劲的一个,因为是一个吊车尾被同伴抛弃了。种种的猜测在徐明秋的心里浮现,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如果说南疆的乾陵城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城池,那么西海人就是存在现实中的传说。关于西海的各类消息,徐明秋确实知道不少,同时他也知道,西海人太过于神秘,没有人见过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徐明秋慢慢地蹲下来,生怕自己动作稍微大一点,惊吓到眼前这位来自西海的客人。蹲下之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去拉西海人的肩膀。当那张带有西海人标准的特质的脸出现在徐明秋的面前是,火光下,他和西海人都愣住了。西海人愣住的原因是因为,傅海扛她回来的时候,交代的很清楚。“你的死活和去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有你许诺的再多,我也不在乎。这一切还要看我家世子的心情,不过从你刚才偷袭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情一点也不好。”徐明秋愣住的原因是,这位神秘到只存在于传闻中的西海人,既然……竟然长着一对非人的耳朵,耳根后面带是三条深深裂痕,很像是鲨鱼鳃的感觉。这对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徐明秋来说,无疑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一件存在他脑海深处,来自上辈子的记忆。也只有上一辈子的记忆,才能将这件事给解释的一清二楚。美人鱼!徐明秋张大嘴巴,心中惊呼一声,转身的瞬间看向傅海。在他的眼中,傅海除了聪明,就剩下见多识广和博览群书。“你确定这是西海人,不是美人鱼?”“美人鱼?是什么东西?感觉名字很贴合西海人的形象。”傅海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选择说出一下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西海人,我到时见过几次,只是每一次都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在我所见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西海人和眼前这个长得一样。而且,我还从她的身上搜出了一下东西,都是西海术士炼制的小玩意。但从这些东西上来看,她是百分之百的西海人,至于为长成这样,我也不清楚。”这么说,误打误撞下,我还捡到宝了?这要是师傅那边炼制出了玻璃,打造一个大大的水族馆,收门票也能养活三十万东篱军。这么想着,徐明秋打算看看这位来自西海的客人,有没有长出和人鱼一样的尾巴,会不会像西方美人鱼一样。就在他用不算暴力,不太温柔的手段去拉出西海客人的衣服时。西海的客人因为被傅海下药了,没有办法反抗徐明秋这一粗鲁的举动,落下了委屈的眼泪。徐明秋愣住了,皱着眉头看向傅海,好像在说:你对他做什么了?傅海和很茫然,想要阻止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地说道:“世子,您就这么急躁吗?大冷天的,不怕冻屁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