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秋低头看着账本清单,莫许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傅海来到几名女子身边,查看她们情况。随着账本清单一张一张翻阅,徐明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如果不是耐着性子,早就把账单清单一把丢在地上。上面并非记录着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都是一些简单的账目往来。只是上面的记录文字,相当于一条人命一般,好似他们这些当官的官老爷们,根本就没有把背井离乡躲避战乱的老百姓当做一个人来看。一月二十八日,共收纳的难民三万九千二十六人,获得银两一万九百八十两,收纳貌美女子是九千四百人。年迈老者一万有余,年轻力壮青年不足两万。安排如下,老者全部赶到城外修建抵御北域部族的防御攻势。力壮青年留在城内充当军卒,孩童送入城内百姓家做下人,每人售卖一两。剩余女子全部充作个军妓送入各地军营中。一月二十九日……二月一日……徐明秋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心神,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继续翻看。上一月收入超过三百七十二万四千余万两,送于太尉孙东山一百万两,美貌女子千名。送于都尉孔礼武二百万两,完成孔大人的要求,美貌女子数万名。钱到哪里去了,又干什么用,徐明秋一点不想看,甚至都不想知道,他只是对上面的人名感兴趣。啪的一声,猛地合上账本。“傅海,你那怎么样了!”“差不多了,她们的情况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休息几日再吃一些固本培元的药就差不多了。”“嗯!”徐明秋的声音很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上去更加的阴冷。“上面的名字有一个算一个,你帮我抄写下来。”“是!”傅海接住徐明秋随手丢过来的账本清单,拿起另一个桌上的纸笔,开始快速抄写上面的人名。“莫许!”“世子”“你去外面拉一个人过来,我们需要一个带路的人。”“是!”此时宅院门口站着数百名严阵以待的将士,他们手持长枪堵在门口等待着徐明秋他们三人出来。这些人自然不是徐明秋的人,他是被杀掉的校尉的人。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徐明秋杀了一名校尉亲信,把守大门的将士眼看情况不对,这才通知大部队过来。来的人确实不少,零零散散几波人加起来也有几百名。可是那时,他们并不一心,相互之间推推搡搡,没有一个敢进入院内。事实就是这样,当官儿贪大钱,他们这些做百夫长在下面贪小钱。像他们这样,心中只有钱,没有民族大义和国家安危的人,会为了上司去冒生命危险吗?“都这么长时间了,屋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着什么急,校尉大人好歹也是一个武者,他能有什么事。”“你没看,地上这具尸体是怎么死的吗?没本事,敢在这个节骨眼儿和校尉大人叫板吗?”“叫板就叫板。校尉大人没事我们落得一个保护有功,校尉大人有事,大喊一声,我们一股脑冲进去,这叫奋勇杀敌。如果校尉大人死了,我们为校尉大人报仇了,那叫拼死一战。”“如果对方的实力很强大,强大到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又该怎么办?”“怎么办?嘿嘿……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看不惯大人这样的作风,这叫揭竿而起。”几名百夫长商量着对策,没有一个敢进入看看情况的, 哪怕他的身后都有数百名将士。说到底,生命只有一个词,丢了就是丢了。谁都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一件猜不到后果的事情。就在他们聊的正欢快的时候,莫许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长枪好黑色径直来到大门口。门口数百名将士看到莫许这副模样,纵然见过生死,纵然上过战场还是被吓了一跳。在他站在大门口的瞬间,所有的弓箭手都对准的莫许,甚至可以听到弓箭上弦的声音。这样场面莫许早已经习惯了,同比大夏国将士手中的弓箭,真的没有北域部族的弓箭有威慑力。“奉,太尉徐明秋之命,传唤一人进去。”莫许掏出一枚令牌举在手里,正面写着御前亲封,四个字。原本打算在情况明朗之后,大干一场的几名百夫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只是一群顶着大夏国军人身份的将士身份,实质上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是新王殿下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并不是新王手下的主力。毕竟真正能打的主力军队,怎么会安排来看大门。打着大夏国旗号的兵,就是大夏国的兵,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承认的。徐明秋突然亮明身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太尉的军职可要比校尉还高,几名小小百夫长是怎么样都不敢对抗的。至于,莫许为什么没有说世子殿下徐明秋,那是因为徐明秋到现在都没有获得同文帝的承认,也没有恢复他世袭罔替的身份。况且,有着多么从军生涯莫许岂会不知道,在老兵油子面前,虚伪的职业都没有钱财和威胁来的有用。还有一点,大夏国的军队中既讲军功,又讲本身的修行实力。家里有关系的太尉,花点钱打点一下,可以在修为进入八重的时候成为一名有权无势的太尉。没钱没关系,又没有门路的人,自身修为到了八重之后,只能算得上一名候补太尉。什么时候能上去,什么时候能给实权,没人敢打包票。这样看来,无论徐明秋的身份和背景,乃至他的修为,都不是这群百夫长可以得罪的。况且,他还有一个御前亲封的令牌在手,更说明了徐明秋的身份不简单。几人对视一眼之后,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无奈之下,莫许只能再次说道:“我看你们几个应该都是百夫长,随我进来吧,徐大人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