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头预感到了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为不引起对方的怀疑,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抱拳拱手一笑。此人王班头已经认了出来,他就是称霸整个北明州混混面位的大佬,北狼帮帮主柴东来。就在半年之前,他还见过当时还活着的七皇子,和柴东来在一起闲逛。当时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走在柴东来前面的那人就是七皇子。现在再见到柴东来,也不能因为他怀疑已经死掉的七皇子,或许几个人并不认识,只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相互认识。“从那一晚之后,我们这群富有正义感的衙役,就被明确告知,哪怕是天塌了,也不能晚上去府衙。”徐明秋看向已经书写完毕的傅海,看到傅海给翘起大拇指,点头会意。“这就是,你说的那些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徐明秋知道王班头没有把话说完,肯定是有所隐瞒,故意拿话将他。“你还想听一些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王班头大着舌头说道。发现王班头没有用敬语,徐明秋知道这酒不能再灌了,否则醉倒过去一晚上的时间就耽搁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就是想听你不敢说的那些。”“你这人,笑话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知府大人左手倒右手,倒卖粮食吗?不就是,他通过北狼帮贩卖女子吗?别看不是王爷的儿子,不怕你笑话,我连知府大人都敢调查,还怕你吗?”徐明秋发现王班头的怕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怕。他不喝酒怕徐明秋三分,喝了酒后一点也不怕徐明秋。到时北源城的知府李大龙,无论是喝没喝酒都怕。“这个知府李大龙有什么背景吗?他敢这么做。”徐明秋夹了一口菜问道。“背景,不知道。”王班头摇着头,回答的很干脆,想必他是真的不知道。倒酒的手在不断颤抖,搞得酒壶中的酒撒的满地都是。对于这个酒壶,徐明秋也很奇怪,他没有想到莫许会在寺庙翻找出酒壶来,里面微微带着一股子酒香气。想来是某个大和尚嘴馋了,偷偷喝酒时用过吧。王班头好不容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壶内的酒水撒了满地都是,可把莫许个贫苦孩子给心疼坏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啊!痛快,心里的话说出来更痛快。”“你别喝的痛快了,说的话都是骗我的,那我这顿酒不就搭进去了吗?”徐明秋故意讽刺王班头道。“绝不可能,我从来不说假话。”“你敢好签字画押吗?”“有什么不敢!”“傅海,拿过来。”傅海拿着记录好的内容过来,等待着王班头签字画押。等王班头签完之后,发现没有印泥,一狠心咬破食指将血抹在拇指上,然后狠狠的摁在供词上。“我的命就交给你了!”王班头虽然说的并不是意气风发,却带着一种至死不渝的感觉,好像他突然下定决心,在赌徐明秋这个不是世子的太尉武官,能不能帮助受苦受难的百姓。然后,更豪迈的端起酒壶,感觉倒入酒杯内不过瘾,打开酒壶的盖着一饮而尽。他是喝过瘾了,徐明秋还没开始和酒就喝没了,好在他没有酒瘾,又因明天有事吃完饭后,都没有收拾躺下便睡着了。第二天天刚亮,徐明秋看到酒气还没有全醒的王班头,低着头,一脸悔恨跪在自己的面前,一副做了天大错事的模样。这把刚睁开眼睛的徐明秋给下的够呛。“你这是干嘛?”“大人,小人鲁莽了,无官无爵与大人平起平坐,还和大人一起喝酒吃饭。更重要的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请大人恕罪。”“不该说的话?你说什么了?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大人,没必要替小人掩护,莫许兄弟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徐明秋瞪了莫许一眼,转念一想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便掏出随身的令牌道:“你拿着这个令牌到新王哪里,借五百人过来。要求全副武装。”听到新王和五百人全副武装,王班头被吓脸色都白了,话都不敢说了。“你别怕,不是来对付你们的。”徐明秋见他这样急忙解释道。“那……大人是想……”“你不是想个北源城的百姓们一个公道,这个公道没人主持,我来主持。”“大人您是武官,武官是不可以参政的。万一有人利用这个做文章,那您的前途不就毁了吗?请大人三思!”王班头咚咚咚的磕头,被徐明秋急忙搀扶起来。“文武不分家,我只为老百姓讨回一个公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如果你真的想不明白的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帮你解开一个惊天大案。”王班头眨巴眨巴眼,愣愣的看着徐明秋,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等待着徐明秋开口。徐明秋笑的很风轻云淡,看着王班头的眼说道:“七皇子是被我给杀的。杀他的原因是,他和北域部族有往来。”刚被徐明秋抽起来的王班头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如果徐明秋的官位是王班头见过最高的官儿,那么一个皇子就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更要命的是,他被徐明秋给杀了,徐明秋说的很轻描淡写好似杀一只鸡一样。那可是皇子,可是当今陛下的儿子。徐明秋敢这么所说,就是有着自己的把握,他并不好怕王班头说出去,更不害怕五皇子知道。如果五皇子知道后,一定会在心中感谢徐明秋帮他解决了一个夺嫡的劲敌。除了这一点,五皇子也不会将这件事给捅出去,那样子无非等于告诉世人,他和徐明秋已经决裂了,东篱大军是不会帮助他夺取帝位。只有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清楚,黏黏糊糊的时候,其他皇子和朝中官员才不安轻举妄动。你可以不怕徐明秋,可以不怕五皇子,总得考虑一下一直窝在东篱的三十万大军吧,那可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