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长孙冲

“戴老，我忽然想起有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马车上，李嚣迫不及待地说道。“等一下。”戴胄疑惑地问道：“殿下很急吗？若是不急，不妨先去一趟户部，老朽为你引荐一人。”“倒是不急，就听戴老安排吧！”李嚣点了点头。不多时，马车来到户部。门口，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衣青年静静站立。看着马车驶来，他当即迎了过去，似乎早已等候多时。“戴老。”锦衣青年微微一笑，朝戴胄抱拳。彬彬有礼的样子，再加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李嚣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戴老，这便是你要引荐之人？”李嚣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既然能让戴胄特地引荐，可见身份非同寻常。要知道他可是越王，有什么样的年轻一辈，能有资格被戴胄引荐给他？“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越王殿下了吧，在下长孙冲，见过殿下！”锦衣青年保持着微笑，朝李嚣抱拳。长孙冲？李嚣一愣。这不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吗？历史上，此人没有什么很大的功绩，唯一出名的便是娶了李二的宝贝女儿长乐公主李丽质。不过，现在他那个妹妹李丽质才两三岁吧！“呵呵。”戴胄微微一笑，说道：“想必殿下已经猜到了，这位长孙公子正是长孙无忌的长子，乃京城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顿了顿，戴胄继续说道：“长孙公子是我户部另一位侍郎，日后你二人当风雨同舟，齐心协力，做好户部的工作。”“戴老谬赞了，比之越王殿下之聪慧，在下不及万一，如若能从殿下这里学到一二，在下便受益无穷。”长孙冲一脸谦逊的模样。不知为何，李嚣见到这笑容，打心里有些反感。这笑容他很熟悉，之前与他打交道的那些老狐狸就是这样笑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嚣也礼貌地回之一笑，道：“长孙兄客气了，你我互相学习才是。”“殿下谦虚了。”长孙冲说完，便看向戴胄：“戴老，您和殿下这是……”戴胄一听，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将刚才御书房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什么？五百万石？！”长孙冲的眉头当即拧成了一个“川”字。“不是一百万石吗？为何顷刻间涨了那么多？”“兴许是陛下觉得越王殿下能够完成，故此增加了任务量。”戴胄无奈说道。“这怎么可能？”长孙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是一百万石，那也是难如登天，如今翻了五倍，断然不可能完成！”说完，他看向李嚣，带着一丝质问：“殿下为何不辩？”“为何要辩？”李嚣若有所思地看着长孙冲。长孙冲沉声说道：“如若完不成，岂不是要连累户部上下几百号同僚？为了那些同僚着想，殿下也应该将此事的难处讲清楚才是。”“尽人事，听天命！如若不想丢了乌纱帽，那就好好努力，而不是在这里抱怨。”李嚣摇了摇头，已然失去了结交长孙冲的欲望。“殿下说的是，是在下一时冲动失言了。”长孙冲再次抱拳，可眼中丝毫没有歉意，反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戴老，人也见了，若是无事，我便走了。”李嚣看也不看长孙冲，向朝戴胄道别。“殿下去吧！”戴胄点头。李嚣重回马车，李君羡驾车离去。等李嚣走后，戴胄这才苦口婆心地说道：“长孙公子，老朽估计，这应该是陛下对越王的考验，甚至有让他掌管户部的心思。”“因此，你还是竭尽全力辅佐他才好，万不可起了冲突。”“我明白了。”长孙冲盯着马车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他算是明白了。这五百万石粮食。筹集到，户部所有官员将免受责罚，这恩惠，来自于李嚣，日后李嚣再顺理成章地统领户部。可若是筹集不到，整个户部都将被李嚣连累，而李嚣是皇子，能受到什么责罚？简单点说，这就是李嚣一个人的游戏。他们这一群人，只不过是这个游戏的牺牲品罢了。“想从我手里夺走户部，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长孙冲心中开始萌生恨意。……马车内。“李叔，程处默如今身身在何处？”李嚣问道。之前，他就让李君羡派人去跟踪程处默。“程公子昨日来了长安城，便四处游走，行踪不定，最后一次消息传来，他是去了妙音阁。”李君羡回禀道。“妙音阁？那是什么地方？”李嚣满脸好奇，这地方他可从未听过。“殿下，妙音阁是长安为数不多的玄妙之地，一些大户人家闲暇之余，都会去此地喝喝茶，听听小曲，除此之外妙音阁还有说书、唱戏等等项目。”很少说话的陆离忽然说道。因为职务需求，他经常出没长安大街小巷，所以十分熟悉。“原来如此，我们去妙音阁。”李嚣点点头。“是！”……妙音阁。二楼一个雅间外。一个小厮敲了敲门，随后喊道：“程公子，掌柜的让小的来问问，您需要来点吃的吗？”“别来烦我，走走走！”雅间内，程处默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门外的小厮一脸为难，“程公子，你就要了一壶茶，其他的一概不要，便占了这雅间一天一夜，这……”“说什么呢？！”程处默没好气地说道，“虽说我只点了一壶茶，那也是你们的客人，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那请程公子将茶钱付了，我们掌柜也好安心，定不会再来叨扰公子。”小厮苦笑道。“滚！”“本公子什么身份？难道还会差你们这点茶钱？”“回去告诉你家掌柜，就说本公子约了十几位富家子弟，他们马上就到，若是让本公子丢了面子，定叫你这妙音阁吃不了兜着走！”“是是！小的这就去禀报。”小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离开。等小厮走后，程处默一脸腻歪，自言自语道：“该死的李嚣，一点银子都不给，害得老子丢死人了！”“哼哼！不过紫檀木在我手里，等爷卖了这东西，定要狠狠地挣你一大笔钱！”他都想好了，反正自己卖什么价格李嚣也不知道，到时候随便上交点银子打发了事，自己拿大头。“怎么还没来？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程处默又看了看天色，微微皱眉。他下意识的探头朝外面望去，想看看约的那些人来了没有。可这一看，差点将他的魂儿给吓出来。只见楼下李嚣正巧下了马车。而李嚣似有所感，正好抬头，对上了程处默的视线。“跑！”程处默脸色一变，瞬间抽回脑袋，第一个念头就是溜。他这趟买卖，若是被李嚣插手，那还挣个屁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