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桂州城要在我手里毁于一旦?”罗成安仰天长叹,一脸悲凉。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嚣竟然有如此诡异的手段。原本他还将李嚣的警告当成戏言,不屑一顾,可此时他心中却是追悔莫及。这时,四周的还幸存的城卫军已经狼狈地集结了过来。一个部将踉跄着来到了罗成安跟前。“大人,没有发现敌军踪影,他们应该没有入城,否则卑职一定会得到消息。”那部将灰头土脸,抱拳说道。“你说什么?没有发现敌人?”罗成安一脸诧异:“那这城墙是如何倒塌的?”“卑职不知。”“是不是你打了败仗担心受罚,所以故意撒谎?”罗成安的脸色十分难看。“大人,卑职已经派人去周围数里打探过了,确实没有发现敌人大规模进军留下的痕迹。”“这……”在场所有人瞬间陷入了沉思。人没来,而城墙却倒塌了。闹鬼了不成?沉吟片刻,罗成安皱眉道:“李嚣呢?他现在何处?”“启禀大人,刚刚传来消息,琼州大军刚刚拔营,此刻已经绕过桂州,往北而去。”有人禀报道。“这李嚣好大的胆子,他这分明是在挑衅大人的权威!”徐朗升皱眉道:“属下这就派人去通知各州郡派人堵截他。”“等等!”此时罗成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汗直流:“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大人,刚过辰时。”“刚过辰时……”罗成安喃喃自语:“也就是说,城墙诡异倒塌,与李嚣拔营的时间相差无几。”顿了顿,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徐朗升:“昨日李嚣是不是还说,让我们在辰时之前给他让路?”“回大人,李嚣的确是这样……说的。”徐朗神说着也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大人的意思是,李嚣的人连营地都没出来过,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塌了我桂州城的城墙?”“都是辰时,哪有这么巧?”罗成安面带惊恐,“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这话一处,在场的人皆是沉默不语。沉吟片刻,徐朗升肃声道:“大人,若城墙倒塌一事真与李嚣有关,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岂不是说他随时都可以取我桂州?”“快!快派人去找他!”罗成安一脸焦急地说道:“同时通知前方关隘,若越王李嚣扣关,一律放行,万莫阻扰!”“是!”徐朗升抱拳,转身就要离开。这时,罗成安却一咬牙,说道:“不行!我亲自去请罪,李嚣此人,不是我能得罪的。”“大人,就算李嚣有点诡异手段,但毕竟被朝廷视为眼中钉,大人为何要屈尊去讨好他?”徐朗升一脸不解。“你懂什么?”罗成安双眼微微眯起:“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希望,若说还有谁能拯救如今的大唐,非他莫属!”“啊?!”徐朗升一脸惊讶地望着罗成安策马离去,心中震撼,久久无法平息。他从未见罗成安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甚至两人都未曾一见。这让他不禁对李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罗成安的放行,李嚣率领的大军顺利通过了桂州境地。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皇宫中,李恪得知消息,暴怒不已。“该死,这罗成安竟然违抗朕的命令!”“以为自己是三朝元老就可以藐视朕的威严吗?”“来人!”“朕要废了……”“陛下!”就在李恪火冒三丈的时候,房玄龄匆忙赶到。“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宣!”房玄龄一脸焦急地小跑进来,一脸严肃:“陛下,大事不妙!程咬金将军快马加鞭,星夜赶回京城,带来了一个重大军情,还望陛下做好心里准备。”“怎么了?”李恪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数日前,突厥大军攻打晋阳,引我军周边数州郡联合防守,可打晋阳是假,实则突厥已在暗中派了十几万大军绕过晋阳,现已直逼长安而来!”“程咬金将军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他便带着数百轻骑星夜赶路,终于赶在突厥大军之前回到长安,将消息带了回来。”“以突厥大军的脚程,快则一日,慢则三日,必将抵达长安城外!”听到这话,李恪脚下一软,瘫坐在龙椅上。片刻后,他面目狰狞地咆哮道:“十几万大军,就在眼皮子底下放走了?”“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简直是一群废物!”“程咬金呢?”李恪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突厥十几万大军压境,而长安境内,兵力不过一两万。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结局如何可想而知。“程将军因劳累过度陷入昏迷,臣已经叫过太医了。”房玄龄一脸凝重地说道:“陛下,还请马上召集诸臣,商讨退敌之策。”……不久后,李恪召集了文武百官,紧急上朝。程咬金经过医治,此时已醒了过来,此刻正一脸虚弱地坐在一旁。“众位爱卿,情况你们也差不多了解了,可有退敌之策?”李恪坐在龙椅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群臣。此刻文武百官表情各异,但明显更多的人是忧心忡忡,站立不安。半晌,也无人敢上前说话。房玄龄皱眉沉思片刻,抱拳说道:“陛下,此局并非无解。”“哦?”李恪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问道:“房爱卿有何想法,快快说来!”“首先,突厥大军势大,我军不可与之硬拼,当采取防守战略。”房玄龄若有所思地说道。“据程将军所言,秦琼秦将军已率领数万大军追击突厥大军,紧随其后。”“突厥大军长途跋涉而来,车马劳顿,必将于城外扎营,修养几日,才敢发起攻城之战。”“有这几日的时间,秦将军的支援也能赶到,虽说无法越过突厥大军入城,但数万大军在背后,也能起到不小的牵制作用。”“一旦突厥大军攻城,可令秦琼将军率军骚扰其侧翼,令其无法安心攻城。”“你说这么多,似乎并不能退敌。”李恪皱眉道,“不击退敌军,长安还是岌岌可危。”“陛下,不论是长安,还是秦琼将军,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说到这里,房玄龄眼眸一凝:“那就是拖延时间!”顿了顿,他又说道:“击退敌军的关键,是正在赶来的越王!”听到这话,李恪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