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脸诧异的看着李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嚣缓缓说道:“大将军,你看,这两路大军,乃是长途跋涉而来,必定人疲马乏,而仪州城易守难攻,且是以逸待劳,那为何不直接灭了他的援军呢?”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说不定打残这两路大军之后,那东瀛天皇又会派遣新的援兵过来呢?这岂不是一劳永逸?”“若是能打得过,这样做自然没问题,可……”李靖眉头紧皱,继续说道,“殿下知道那两路大军的领军之人是谁吗?”苏长河也在旁劝道:“殿下实力虽强,可若要是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的话,肯定就不会这样说了。”“难道不是武田玄英和藤原拓海吗?”李嚣一脸诧异,看向陆离问道,“你的消息是真的吗?”陆离连忙抱拳道:“殿下,消息千真万确,就是他们,绝不会有错!”李嚣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打的就是他们。”此时。李靖等人已经傻眼了。你竟然知道?还打的就是他们……那可是武田玄英和藤原拓海啊!不是什么虾兵蟹将,而是东瀛最强的天皇战将,也是整个东瀛六成以上的兵力了。而且还是两个天皇战将联合,这一战,基本可以奠定中原的局势了,甚至决定大唐的存亡。而现在,李嚣竟然还轻描淡写的说,打的就是他们。这让几人一阵无语。你自己带来了多少兵马,心里没数吗?他们也知道,李嚣这是为了避免长安动**,所以留下了几万人马。可既然实力不够,就不要逞能了,行吗?打仗岂能儿戏?沉吟良久,李靖深吸一口气,道:“好,既然殿下执意要围点打援,那请问殿下,要如何用一万人,击败由武田玄英和藤原拓海率领的七万大军?”“还有东瀛的水路大军。”苏长河补充道,“我大唐的水军也在这三年来消耗无几,剩下的一点水军,也都不在眼前,一句话,没有与之匹敌的战船,这水军一关,我们就过不了。”苏定方也是附和道:“殿下,听大将军的吧!将军征战多年,在战略上从没有错过,要不是能用的兵力太少,哪能轮得到东瀛人在中原嚣张?”“怎么打?我也在犯愁啊!”李嚣满面愁容地说道:“你们说,我是直接碾压过去,平推流,还是选择伪装潜入,直接从内部瓦解敌人?还可以设下埋伏,几轮火炮洗礼,轰死那两个带头的。”“嗯……空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是真的无奈了。脑子里想法太多了。“碾压?伪装潜入?”李靖愣了愣,随即问道:“怎么碾压?怎么潜入?”李靖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办法,也想不到李嚣要怎么做。怎么看都是行不通的。碾压?对方碾压你还差不多。伪装潜入?哪有那么好潜入?敌人是东瀛人,你会东瀛话吗?估计见面聊不上几句就要暴露。还有那什么火炮,又是个什么东西?空降又要怎么做?李靖只觉得自己一生所学在李嚣面前完全不够用。甚至连李嚣说的话都不能理解。难道这就是天才与他们的区别吗?“碾压嘛,就是正面搏杀。”李嚣不假思索地说道,“潜入嘛,这个不难,我缴获了几千东瀛人的铠甲兵器,还有大旗。”“那他们要是询问起来,你该如何回话?你懂东瀛语吗?”苏定方问道。“这简单,他们说什么,你就回一个‘嗨’字就完了,态度恭敬点,指定没事。”李嚣含笑道。“额……”几人一头黑线。“对了,我还有川平黑羽和仪州城部分武将的令牌,只要不被他们高层撞见,基本没问题。”李嚣继续说道。“川平黑羽?”李靖仔细一想,随即露出惊容,“东瀛四大天皇级战将之一的那个川平黑羽?你出城的时候,还偷了他的令牌?”“呵呵。”陆离微微一笑,“大将军,这可不是偷来的,那川平黑羽已经被殿下斩杀了。”“竟有此事!”李靖一脸欣喜:“太好了,此人是大唐一个劲敌,没了他,大唐要轻松不少。”“如此强者,殿下围杀此人,应该牺牲了不少将士吧?”苏定方一脸惊讶地说道。“哈哈哈!”听到这里,陆离失声笑了出来,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继续说道:“殿下单枪匹马,一人斩杀了川平黑羽,没有带一兵一卒。”“一对一打赢了川平黑羽?这不可能吧?”苏定方一脸吃惊,“难道说这家伙徒有其名?”“什么一对一,殿下……”“好了!”李嚣见陆离还想继续聊下去,直接打断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想通过仪州城,围点打援,尽量消灭东瀛的有生力量,就是不能确定,当武田玄英和藤原拓海两路大军陷入危机的时候,那东瀛天皇会不会派援军来救。”“这二人手下的兵马,超过了东瀛所有军队的六成,若是陷入困境,这种情况只能出现在最终决战当中,这个时候,他东瀛只能倾尽所有,全力一战。”李靖紧紧盯着李嚣,缓缓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李嚣点点头。“既然殿下已经下定了主意,那本将也不再多说了,只希望殿下一定要小心谨慎,东瀛没有那么好对付。”李靖抱拳说道,“若殿下没事的话,本将就告退了。”“等一下!”李嚣忽然叫住李靖,“你就不问问李长歌的消息吗?”听到这话,李靖身形一颤。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只是如今战事要紧,他强迫自己不要分心而已,也更不想因为此事让李嚣分心。故此,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句。“长歌……可有消息?”李靖无力地问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掌握了她的去向,不久后就带她回来见您。”李嚣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拜托殿下了。”李靖回头,朝李嚣抱拳,随后带着苏家两兄弟离去。“唉……当父亲的不容易啊……”李嚣感叹一声。李靖戎马一生,晚年得子,且是独子,此刻却陷入敌人之手,凶险万分。可以说,他这一生处处都是悲剧……军营外。“将军,我们那三千人马该怎么办?要配合殿下吗?”苏长河一脸凝重地问道。“大将军,恕卑职直言,殿下心浮气躁,胸无城府,迟早要吃大亏,我们若是跟着他……”苏定方轻轻摇头,沉声说道。“住嘴!”李靖呵斥道:“若殿下真如你所言这般,那长安之难又是谁解的?”“总之,看人不要看表面,我倒是觉得殿下信心十足,只是行事不够稳妥,不过也能理解,年轻人如若不狂妄一些,还能叫年轻人吗?”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赶回长安求援,同时,我们赶往渡口关隘,务必将敌人的船队拖延在下游几天。”“可是将军,我们那三千人,几乎都不通水性啊……”苏定方一脸为难,“别说几日了,就是一日也难,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自有办法。”李靖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