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翟刚拖着重伤疲惫的身子,步履维艰地撑到了东平侯府。扑通!到达门口的那一刻。他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大门口的两名守卫见状,立马凑近了过去。原本还打算将其驱赶,可当看到是翟刚时,顿时大吃了一惊:“翟……翟统领?”“以翟统领的实力,怎么受了如此重伤?”“而且为何只有他一人回来了……”“快,快去禀报侯爷!”紧接着。两名侍卫便抬起翟刚,向着府内疾步而去。东平侯府内。东平侯东郭弘懿望着浑身满是创伤的翟刚,面色阴沉至了极点,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一众侍卫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声。屋内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此时,一名郎中正替翟刚,上药包扎,处理着伤口。甚至连他都有些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翟统领居然受了如此重伤……”东郭弘毅犀利的目光凝望着那名年过花甲的老郎中,沉声问道:“可还有救?”“回侯爷,老朽只能尽量保全他的性命,只不过……”话说到一半,老郎中停顿了下来。显然是不敢打十足的包票。只是又生怕会迁怒到这位性格暴戾的东平侯。“只不过什么?”东郭弘毅皱起眉头,道,“但说无妨,本侯不怪罪你就是了。”说话间,他整个人表现的十分平静。仿佛,已然接受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看在眼里的人,却都知道。这必然是暴风雨的前兆!在这东平侯府内,谁人不知,那翟刚是东平侯最器重之人?不仅实力强劲,而且还忠心不二。若不然,也不会被任命为东平侯府的统领之职!当然,同样既有实力又忠心的,还有一人,东平侯亲卫长程铁雄。他二人,被并称为东平侯的左膀右臂。只如今,翟刚若是废了,那可谓等同于是废除了东平侯的一条臂膀了。以狠戾著名的东平侯,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恶气?那老郎中,也自是明白这一点。哪怕东平侯嘴上说着不怪罪,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翟统领的实力,恐怕再难恢复了!”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东郭弘毅整个人明显抖动了一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绷了许久许久,他才微微松缓下来,冷冷地道:“先保住性命再说吧。”“是,侯爷,老朽定当竭尽全力。”老郎中应了一声后,继续开始为翟刚治伤。紧接着,又迟疑了一下,道:“侯爷,依老朽看,翟统领的伤口甚是古怪,除了那背后的箭伤外,其他伤口看似,绝非普通兵刃所伤……”东郭弘毅原本也并未在意,只当是翟刚不敌而遭受了重创。毕竟,据他所知,那些觊觎宝库之人,各个都实力凶悍。可当他凑近看了一眼之后,神色立马变了,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惊道:“这是……”“侯爷可是知晓了翟统领被何物所伤?”老郎中缓缓抬起头,诧异地问了一句。东郭弘毅并没有回话,只是那面色阴沉的可怕,对着一众侍卫厉声喝道:“集结三百人,随本侯同往!”在此之前,他得到江南郡那边的消息,称那伙前朝余孽会使用一种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而当看到翟刚的伤口时,他便突然联想到了这一点。打算前去事发现场,一探究竟!……不多时。东郭弘毅便带着三百亲卫兵,来到了石堰桥的现场。当看着眼前这一幕时,众人不禁都深吸了一口凉气。残垣断壁,尸横遍野!除了那数百上千名尸首外,还有一个凹陷的大坑!“侯爷这……”一众亲卫兵的震惊,已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哪怕是东郭弘毅心性坚定,也不禁为之动容。他神色木讷地呆望了许久许久,才徐徐地道:“看来,那伙前朝余孽已经抵达东州了,还参与了这一次的宝库争夺!”一众亲卫兵在听到‘前朝余孽’时,不禁神色变了下。其中一名身边的亲卫兵,忍不住说道:“侯爷,前朝余孽事关重大,此事是否要禀明圣上?”“你是蠢货吗?”东郭弘毅轻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东州这水患之事都未上奏禀明,如今为了区区几个前朝余孽去上禀?”“……”那名亲卫兵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了。东郭弘毅的双目望向远方,阴冷的眸子中不经意间闪过了一缕精芒,嘴角勾起了一抹凶狠。似是在谋划着什么……这东州水患的祸事,他作为东平侯,难辞其咎。但若是能亲手抓到这伙前朝余孽的话……那大抵就可功过相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