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人试图安抚赵瑖,让他冷静下来。赵瑖半分不领情,他只知道自己这打白挨了!一直以来,因为母亲受宠,赵瑖在王府里,除了梁王和他二哥,可没怕过谁!现在被自己认为是杂种,以前一直欺负的人打了一顿,怎么他都咽不下这口气!“我不管,既然你和父王都不肯为我讨回公道,我就自己去!”几个侍卫他能打得过,赵瑖就不相信,赵晋还能一打十,一个人打几十个人?杨贵人连忙拉住赵瑖,“瑖儿!”她一边给喜鹊使眼色,让她去将殿门关起来,免得她拉不住赵瑖,一边对赵瑖道:“瑖儿啊!娘只是说,不能拿这件事教训他们母子俩,可没说不能借其他事下手!”赵瑖这才停住脚步,狐疑地看了杨贵人一眼,“真的?”“你这孩子!”杨贵人有些生气,责怪赵瑖,“怎么说话的?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什么时候不是为你着想?”“你被打,你疼,娘就不疼了?拿这骗你做什么?”赵瑖连忙笑着服软,“娘。我错了,我这不是被赵晋打了一顿,又疼又气,一时口不择言。”杨贵人叹了口气,将赵瑖拉进里面,按在榻上,“娘没怪你,快,先上药。”“怎么也不知道上了药先?收拾那母子,什么时候都行。”“一对贱种,哪里值得你挨着疼?”虽然杨贵人说会帮赵瑖找回来,接下来几日却一直风平浪静。直到四皇子和静怡公主快要离开,梁王让人晚上设了宴。赵晋也被通知去参加宴会。宁夫人喜笑颜开地给赵晋整理衣衫。因为赵晋要比宁夫人高些,为了让宁夫人整理衣领时不会累着手,赵晋还特意低下头来。“诶,我儿子真好看!”宁夫人拍了拍赵晋的手臂,很是开心。自从赵晋动手伤了自己,将事情闹大后,府里还送来了好一些衣物,虽然不算是绫罗绸缎,甚至款式也都是过时,不过也要比以前好多了。赵晋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是送来的衣服里最好的一件,唯一一件蜀锦,没有太多花纹,只在一白处绣有鹰纹和衣领袖口绣了些祥云的纹路。但是这套长袍收身,腰带一束,将赵晋挺拔修长身形瞬间勾勒出来,端得是风流倜傥。赵晋笑了笑,“娘,那我就先过去了,免得待会来不及了。”“好。”宁夫人边笑边叮嘱,“带赵二去,有什么事也有个使唤的。”“宴会上,少说话,多听。”“娘放心,我知道的。”又和宁夫人说了几句后,赵晋就往宴会走去。这场宴会是在市内办的,临近过年,天气正冷着,在外面办的话,身子差些的都受不了。赵晋刚刚到,就在门口被拦了下来。“这位公子是?”门口的太监来回打量了一下赵晋,“奴才怎么好像没有见过这位公子?”闻言,赵晋唇边不由溢出一点苦笑,这原主过得也太难了些,明明是王府的大王子,竟然连府里的下人都认不得他。“我是赵晋。”太监一愣,收回了拦住赵晋的手,却也半点不为自己刚刚的做法道歉,反而更加傲慢。“哦,我说呢。”“跟我过来吧?”竟然是连自称都改了。赵晋不以为意,这些人向来踩高捧低,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反而平白给人看笑话。等他有所成就回来,不必说,这些人自然就不敢这般说话。赵晋跟着太监走进殿里,被带到了几乎是最末的一个位置。“坐这就行,我还忙着,你自便。”赵晋坐下来看了一下,倒数第二个位置,一时间赵晋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还留了一点余地,没有将自己安排在最后一个位置。赵晋来得算比较早,此时殿内还没什么人,不过他这个位置靠角落,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过了好一会,陆陆续续来的人多了不少。周围也喧闹了起来,赵晋一时没有注意,还在想着云州的事,以及他要去云州,还得布置些后手留给宁夫人。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察觉周围已经吵了起来。赵晋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是坐在前面的人,正讥讽他们这几个坐在最后位置的。“吕延阳,你这个位置还真是万年不变啊!”“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当初背个书都背得磕磕绊绊的。”“傻呗,还能是什么?”“精妙啊,可不就是傻?”被叫吕延阳的,是赵晋在下面的一个位置上坐的一个青年,锦衣华服,肤色还有些黝黑,偏偏穿的还是灰色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灰不溜秋的。赵晋:“……”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没有衣品。“你放屁!”吕延阳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红。谁知他们那些人一听吕延阳这话,笑得更大声了,“肚子没墨水就是没墨水,这么粗鄙的话都说得出来。”“嗐,你们要理解,他就是粗人一个,恐怕也只会说这种粗鄙的话了。”“哈哈哈哈!”“砰!”声音并不大,前面还在嘲笑吕延阳的人顿时收了声。赵晋循声望去,弄出这声响的是他前面一个人,也就是倒数第三个位置。那是一个黑衣青年,剑眉星目,赵晋看过去时,对方似有察觉,目光移了过来。赵晋微微一愣,对方目光带着几分锐利,两人对视上,黑衣青年颔首示意。这安静还没有多少秒,原先闹腾的那群公子哥顿时又开口了,这会是质问黑衣青年。“吴昊!你干什么?”“就是,你这是什么意思?”被称作吴昊的黑衣青年神情平静,甚至有几分冷淡,“只是听到有几只乌鸦在聒噪罢了。”显然,这乌鸦,说的就是嘲讽人的这群公子哥。“吴昊!你不过是一个武官之子,竟然也敢嘲讽我们?”“嗤,你哪来的胆子,信不信到时候我让我爹直接捋了你爹的官职!”赵晋微微皱眉,眼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