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士兵因为腰间的腰带未扣好,从峭壁上摔了下来。不过因为赵晋准备充足,他们除了一下子摔得有些懵,并无大碍。第二回,赵晋特意命他们互相检查一回。这次,所有士兵安然抵达峭壁底。赵晋一连训练了这些士兵好几日,直至他们可以在晚上没有火光的时候,亦能安然落地,且悄无声息时,终于放过了他们。“休息一日,后日晚上,剿匪!”赵晋望着眼前四千士兵,目光锐利如刀,厉声高喝。后日,晚上。赵晋等人站在峭壁上方,望着黑不见底的峭壁。赵晋率先纵身一跃,一点点往下爬行。众人的身影中,赵晋显得异常的沉稳,甚少有晃动。这面峭壁,比之前他们所选用来的训练的峭壁更深,幸而落脚的地方并不少。赵晋第一个下来,亦是第一个抵达峭壁底部。他首先抬头扫了一眼四周,见那些盗匪未曾注意到此处才移开视线,一个又一个士兵下来,悉数停在峭壁底部与通向下方的小路边缘。赵晋此前丈量过,此处可以轻易容纳下四千士兵。待所有士兵下来后,盗匪们依旧没有察觉此处的异常。因为这里为峭壁,在他们看来,府衙是断不可能选择这一条路。从峭壁闯入,只怕还未能将他们带回府衙,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所以,整个山谷的守卫,并未将视线多投至此处半分。赵晋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毫无所知,仍然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甚至抱怨迭起的盗匪们。一句句对府衙的不满传入赵晋耳中。赵晋神色不变,抬起手,目光沉静又锐利。突然,赵晋猛地朝前一挥手!四千士兵兵分两路,一路迅速从侧边冲下去,并不与盗匪们交战,而是将只能整个山谷围起来!另一路士兵,在赵晋的率领下,直接朝盗匪们冲去!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山谷中的所有盗匪。三位当家惊疑不定地从房间内出来,望着将他们包围,与前面正直冲而来,已然不知斩杀多少弟兄。大当家恨声道:“赵晋!”他断没有想到,赵晋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派遣士兵从峭壁上下来!赵晋对上大当家的视线,笑了一声,凡事畏畏缩缩,如何能够成事?明明赵晋没有出声,大当家却在眨眼间,明白了赵晋眼中传出的意思。对方分明是嘲笑他畏缩在这山谷之中。他怒极,直接拎起大刀,怒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是直接朝赵晋冲杀过去!二当家与三当家紧跟其后。四千士兵突然冲进来,此前他们毫无察觉!盗匪们不由慌乱不已,乱成一团,而他们的三位当家,此时已然被赵晋几人缠住,分不出心神来指挥他们。毫无疑问,在士兵们的冲杀下,盗匪们愈加慌乱,越乱,破绽越多。赵晋提着长刀,悍然与大当家对上!“锵!”两柄长刀相交,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赵晋抬头对上大当家的惊愕神色,却是趁此机会,长刀直掏大当家心窝!锋锐的长刀迅猛刺来时,带起的风声令大当家回过神来。他慌忙收回长刀,横在胸前,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大当家未料到,赵晋望起来,并不强壮,力道竟半分不输他这个彪形大汉!深目划过一抹精光,看来传言非虚。赵晋面对大当家的攻势,神情带着几分轻松。丝毫没有面对强敌的屈服。事实上,赵晋还未遇到过,能令他屈服的强敌。大当家见状,更是心生忌惮。有盗匪欲要趁赵晋与大当家相斗时,从一侧袭击。赵晋眼神一凛,脚尖一点地面,纵身跃起,直接从偷袭的盗匪背面翻过,右手握刀抵挡住大当家的进攻,左手猛地一勒住身下盗匪的脖子。咔嚓。赵晋竟然直接将盗匪的脖子扭断!大当家咽了咽口水,望着赵晋,握刀的手不由收紧。将偷袭的盗匪解决后,赵晋手中长刀挥舞,一步步逼近大当家,逼得对方只能狼狈应对。“大哥!”见大当家在赵晋的攻击下,险境环生,二当家与三当家失声喊道。二当家与三当家分别和僧帆与杨旭相斗。只是他们二人根本不是僧帆和杨旭的对手,不过几招之后,就已经落于下风,如今一分神,身上立刻被留下几道伤口。片刻后,一直疲于应对的大当家,手中的动作明显变得缓慢。赵晋手中的刀舞得极快,在大当家躲过一击后,他迅速转身跃起,凌空一劈!“啊!”大当家躲闪不及,直接被斩断了一臂!捂着手臂的切口,倒在地上痛呼。虽然赵晋所带来的的士兵,不足盗匪的一半,但云州城士兵,实在强悍,很快就将那些盗匪打得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剩余不多的盗匪,被四千士兵牢牢围住,惧怕不已。赵晋收了刀。三位当家已然被绑起,其余盗匪悉数被控制。这场剿匪,算是已经成功。赵晋长长呼出一口气,锐利的目光落在大当家身上,视线一顿。“方才没有注意,”赵晋走近大当家,望着对方的五官,神情泛着寒意,“你是北离人?”此言一出,众人震惊。杨旭等人闻言,立刻看向大当家,对方的五官,明显轮廓要深些,但又不是很深。“混血儿。”赵晋淡声道。大当家闻言,咧嘴嘲道:“不错!北离人可比你们这些汉人好多了!”显然,虽然是混血儿,对方却更为认同北离。“呵,难道你这些弟兄,不都是汉人?”赵晋也不恼,只反问了一句。大当家猛地瞪大了眼睛,察觉他们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忙不迭道:“那怎么能一样?他们是我弟兄!”“怎么不一样?”赵晋笑了,继续问道:“不都是汉人?既然按照你的区分,汉人有好有坏,北离亦然,如此一来,北离与赵国,有何区别?”大当家张了张嘴,根本辩驳不过赵晋,甚至开始以为,赵晋所言并非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