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与县丞继续商讨着,赵晋前来的话,他们要如何应对。“矿场先封起来,等赵晋走了再开采。”县令脸色阴沉,“看好了那些人,绝对不能再让人逃走!”“下官明白。”县丞的神情同样黑沉,“下官会着令他们加强看守的。”县令眯了眯眼睛,“若是赵晋……”“嘭!”县令的话未说完,书房的门被直接打开。两人俱是一惊,抬头只见县尉快步走进来。“大人,糟了!”县尉脸上尽是焦急之色,“许七逃了!”“方才下官去牢内,想要解决掉许七,谁知刚刚走到牢房门口便看见了昏倒在地的狱卒。”“待下官进去一瞧,许七不见了!”“什么!”县令失声叫道,他在房内来回踱步,显得焦躁异常。县令沉着眉眼,低声喃道:“许七……”他猛地顿住脚步,“矿场那边,立刻封起来!连夜去办!”“是!”县丞与县尉当即领命下去。一时间,整个县衙都**起来。县尉领着衙卫与士兵,在县衙与清溪镇内四处搜捕。而县丞则立刻暗中前往矿场,将整个矿场封起来,加强守卫与巡逻。“他娘的!”县尉暗骂一声。他们搜查遍了整个县衙,都没有看见许七的身影。倘若他逃出去,将事情告诉了赵晋……想到此处,县尉立刻朝县令所在处走去。“大人。”一进去,县尉便急匆匆道:“找不到人,矿场那边的人,只怕要悉数清理走才行。”县令的呼吸重了几分,咬着牙道:“让捕头在镇内搜捕,你速去告诉县丞,立刻将那里的人都带走!”他不怕赵晋直接前来质问,大不了,就让赵晋留在清溪镇。但是,赵晋毕竟是郡守,倘若他直接召集周遭的城镇的军队……不行!县令眯了眯眼,至少不能让赵晋抓到证据。深夜,城西矿场。县丞与县尉沉着脸,将矿场内的人悉数赶往他地。一个个高壮的男子在排成队列的矿工身后和身侧,手上提着刀,将他们一一赶离。没有人看见的是,在矿场一块巨石的背后,一个人正躲在那里,看着这一场闹剧。并且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离开,直到看见一群人被赶进一个隐秘的地方后方才离开。清溪镇因为衙卫的搜捕,深夜时分,显得有些骚乱和吵闹。赵晋正在房间内思索之后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突然房门被拍响。“宁公子!宁公子!出事了!”老伯的声音急切不已,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敲门声。赵晋微怔,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发生什么事了?”老伯跺了跺脚,“县衙那边现在在搜捕了,是不是你们的人被发现了?”闻言,赵晋眼睛微微眯起。这个时候突然搜捕,而许七又一直没有回来,恐怕这搜捕之人,正是许七。赵晋心里有些担忧,不过既然还在搜捕,说明并未抓到人。“老伯。”赵晋宽慰道:“莫要担心,他们认不出我,就算真的是搜捕许七,现在许七也不在。”“你就跟平时一样即可,倘若他们问起……”赵晋的声音顿了顿,“可以麻烦老伯将你儿子的衣服给我们换一下吗?”“如此可以称我们是你的远房亲戚,你儿子出远门不放心二老,所以让我们过来帮忙照顾一下。”老伯当即笑道:“好,好主意!老头子这就去拿衣服。”待赵晋与武田换好了衣服后,很快,衙卫就过来了!“啪!啪!”衙卫大力地拍着门,大声喝道:“开门!县衙要搜查逃犯!”“诶!来了!”老伯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拔出门栓,嘟囔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半夜……”不等老伯的话说完,几个衙卫粗暴地将老伯推开,嘴上嚷嚷道:“搜查逃犯!都配合些!”一听见是“逃犯”,老伯立刻面露惊恐,“逃犯?这,这……官爷可要好好搜查,要是有逃犯那老头子我就危险了。”老伯非常配合衙卫的搜查。难得遇到这么配合的,衙卫潜意识里放松了警惕,对老伯的脸色也好了很多。赵晋躺在**,突然房门被直接打开。“发生什么事了?”赵晋一脸茫然地问道。衙卫扫了一眼赵晋,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洗得有些旧的麻布衣,典型的庄稼汉的衣服。加之夜间黑,衙卫也看不太清楚,只是见到这身衣服,便没有再多看赵晋。若是郡守大人,自然不可能穿这种粗布麻衣。搜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衙卫便直接离开了。衙卫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后,赵晋没有再睡下,反而起身点燃了油灯。约莫一刻钟后,房门被敲响。赵晋眼神微凝,“谁?”“大人,是我。”被压得极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是许七。“进来。”赵晋看着风尘仆仆走进来的许七,问道:“情况如何?”许七微微喘着气,“县衙有问题,他们现在将矿场封了,把里面的矿工悉数转移。”果然。此等大事,要瞒过县衙的眼睛,是很难的,除非县衙也参与其中。“属下跟在他们身后,看到他们将矿工都赶到了一个隐秘的山上。”“山上?”赵晋冷笑一声,“还真是不错主意,山上隐秘,我们未必能想到。”“大人,那现在……”赵晋屈指敲了敲桌案,沉声道:“等!”“等临县和耀县的回信。”这两个县,距离清溪镇最近,他已经送了信过去,让他们派兵前来。最为重要的是,他此前所去的正是临县与耀县,这两个县的官员,已经确认没有问题。否则,这清溪镇县令,恶向胆边生,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赵晋自信对方取不了自己的性命,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而且,赵晋的眼神冷了下来,一个县令要这么多铁矿做什么?这里面藏着的事,绝对不小,赵晋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