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愕然,小口微张。皇上写的字!还能挂在自家大门上!鸢鸢有些反应不过来,俏脸呈现呆滞神态。陆沉见状伸出魔掌将小妮子的脸使劲揉了揉,嘿然笑道:“吓傻了吧,先别着急,相公再说一件事,准保你又惊又喜。”鸢鸢呆呆道:“什么?”陆沉得意的道:“皇帝不仅给你相公我写了这副字,并要我将这四个字刻成匾额挂在家门之上,还赏赐给你相公一座府邸!”一座府邸!不是一间宅院,也不是一栋房屋。而是……府邸!而且这府邸还是皇帝赏赐的!相公不是去参加舌儒学宴了吗?可这皇帝的御笔亲书,还有那座府邸是怎么回事。鸢鸢懵了。瞧鸢鸢呆若木鸡的可爱模样,陆沉觉得好笑的同时,不由喜爱万分,伸手握住小妮子的柔荑,道:“告诉你吧,你相公我在学宴上出了点风头,受到了皇上的瞩目,特意派人将我召入宫去,向我问策。相公是何许人也你也知道,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面的事全知道,随便说了个灭蛮的计策,便哄的皇上龙颜大悦,一高兴便写了副字给我,还将前威德公的府邸赏赐了下来,并特意嘱咐,这四个字一定要刻成牌匾,今后就挂在府门之上。”鸢鸢的消化能力没有跟上陆沉说话的速度,等陆沉说完好一阵子,才突然一惊道:“威德公的府邸!”她岂能不惊?即便是一座普通府邸,就已经足够令她震惊的了,何况是国公爷的府邸!陆沉笑道:“是啊,往后咱们就住在国公府。”鸢鸢又呆滞了许久,忽然神色有些落寞,低下了头。陆沉奇怪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鸢鸢怅然道:“国公府一定很气派吧。”陆沉点头道:“那是自然,公爵府邸,怕是比原先咱们的侯府还要气派一些。”鸢鸢仍旧低着头,轻轻拨弄着手指,声音明显有些低沉道:“相公,您能恢复爵位,而且还更进一步,妾身替您高兴。”恢复爵位?这是怎么说的。瞧小妮子闷闷不乐的样子,陆沉顿时恍然,误会了不是,搬进国公府,和成为国公根本就是两回事好嘛!“你想到哪里去了,陛下只是将曾经的国公府邸赏赐给了你相公,压根提都没提恢复我爵位的事,更别说加封我做国公了。”陆沉笑着解释,能够看得出来,小妮子嘴上说是替自己高兴,可显然有些不太开心,应该是不太希望自己重新恢复爵位。不过因为什么,陆沉就猜不出来了。果然,一听他说没有成为国公那档子事,鸢鸢顿时一扫低沉,眉开眼笑起来,高兴的反手将他的一双手掌半握住,欣喜道:“真的?”“相公还能骗你不成?”陆沉调笑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恢复爵位?怕我再度有权有势,就会变成曾经那般模样,冷落了你?”鸢鸢显然被猜中了心事,怯怯的低下头,默然许久,轻点螓首。没想到还真是这样,陆沉哈哈一笑,将小妮子柔弱无骨的身躯紧紧拥在怀里,嘴唇贴在她圆润的耳垂边,轻笑道:“你这小脑袋瓜,一天竟想什么傻事,不管你相公我如今是布衣也好,未来是勋爵也罢,就算有朝一日当了皇上,也绝不会负你。”小妮子单纯的让人心疼,听得这般不是情话的情话,泪水已然忍不住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滴答滴答砸落下去,幸福的狠狠地点了两下头。“今日暂且好好休息一番,咱们明天就带你去看新家。”“好。”小妮子乖巧的点头。……到了第二日,用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番,陆沉便携手鸢鸢,往皇帝御赐的新家而去。奈何,这座府邸坐落于何处,陆沉一无所知,还是一路打听,才终于找到这座乾国公府。也是巧了,前威德公和刘雍竟是邻居,这座国公府邸,和刘府只有一墙之隔。自己和这位侍郎大人还真是有缘分啊,陆沉内心唏嘘一声。不过他着急看新家,也没工夫去拜会刘雍,打算着等将家搬过来,一切尘埃落定后,再给刘雍一个惊喜,毕竟先前的交情不算,往后也是邻居了,怎么也得多走动走动。到了威德公府门前,只见两侧院墙巍然高耸,不愧是国公府邸,光是门脸就大的过分,悬挂牌匾的位置空空如也,想来已然伴随着威德公谋逆被诛,那面刻着“威德公府”的匾额,就被摘下来劈的粉碎了。大浪淘沙,不知多少人或事泯灭其中,威德公也是大齐尊隆显贵的五公一十二侯之一,传至今日,已历五代。这座国公府以往必然是门庭若市,往来皆达官显贵,出入皆身负勋爵,然今时今日,却是大门紧闭,连匾额都不再有了。陆沉没来由的有些唏嘘,怔怔半晌后,长长一叹,随即缓步上前,扣响大门。许久之后,大门才吱嘎打开,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拱手道:“敢问来此何事?”陆沉说道:“皇上将这座府邸赏赐给了我,我特意来看看。”那老者一听,顿时变的恭敬起来,忙不迭的点头道:“原来是老爷到了。”陆沉奇道:“你知道我?”老者说道:“昨日宫里派人来知会过了,说是这座府邸赏赐给了一位陆沉的人,想来便是老爷您了。”“嗯。”陆沉点头。也不知这位老爷是何脾性,老者有些忐忑,见其身边还站着一位年龄女子,连忙道:“这位想必就是夫人吧。”鸢鸢客气的对老者施然行礼。这可吓坏了老者,急忙作揖拱手。陆沉问道:“老伯如何称呼?”老者诚惶诚恐道:“可不敢当,老朽姓孙,单名一个寿字,老爷和夫人直呼其名就行。”说着弯腰让出道路,说道:“老爷夫人快请进。”陆沉点头,牵着鸢鸢的手并肩走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