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冷哼道:“以为躲在屋子里,本官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他话音一落,如同号令,身后的十数名鹰卫随即从箱子里捡起一颗颗黑漆漆的铁弹,迅速冲了上去,在弩箭手身后站定。花青虞眉头一颦,却是认不清这些黝黑的铁疙瘩乃是何物。“此乃天工局研制的赤火雷,按照规制,督监院可以配备三百颗,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搁在库房里都快生锈了。”陆沉笑着说道:“不过现在好了,终于能一睹赤火雷的威力了。”顿了一顿,对那些持着赤火雷的鹰卫说道:“往空地上扔一颗,让里面那位花姑娘瞧瞧威力。”随即有鹰卫应诺,将手中赤火雷的火信点燃,丢到远处的青石地面上。轰!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赤火雷瞬时爆炸开来,烟焰重重,铁屑纷飞,青石何其坚硬,硬是被震得粉碎!花青虞见此一幕,猛然变色。饶是陆沉也吓了一跳,他娘的,天工局还真有一套,这玩意都能鼓捣出来,如果给大齐的军队全都配备上,还不所向披靡?不过此时还不是忧国忧民的时候,如何让里面那个妖女束手就擒才是正经,陆沉随即讶然道:“威力……竟恐怖如斯!”花青虞脸色难看之极。见里面没有动静传出,陆沉不由笑道:“花姑娘,你武功卓绝,没准能做天下第二,可毕竟是血肉之躯,我若是下令,将三百颗赤火雷一股脑全都扔进去,饶是你武功盖世,怕是也得被炸得粉身碎骨!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你一介弱女子乎?我劝你还是主动投降吧,以免连个全尸都落不下。”花青虞确实忌惮赤火雷的威力,她自负武功,可还没自负到以为能够抗住这些恐怖的铁疙瘩,但让她束手就擒,却也没那么容易。“小变态,我如果落在你的手里,恐怕还不如就被这些铁疙瘩炸死。”花青虞冷笑。“看来你是在逼我啊。”陆沉说着一摆手。持有赤火雷的鹰卫随即掏出火折子,作势就要点燃火信。可下一刻,花青虞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我若是死了,你的鸳鸯蛊之毒,可就没有人能解了。”提起这茬陆沉就来气,事实上如果不是想从花青虞手中得到鸳鸯蛊的解药,陆沉岂会磨蹭到现在,早就下令将花青虞炸成碎末了。“你种在我身上的蛊毒,早就解了。”陆沉一哼。花青虞轻笑道:“胡说八道,鸳鸯蛊唯有结对蛊虫能解,而那只蛊虫,就在我的手里,你从何解得。”陆沉嗤道:“井底之蛙,你难道不知,在京都城中,有一位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老先生吗?”花青虞顿时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医家章袁!”陆沉淡然道:“我回京都的说着仿佛失去耐性,语气骤然变得狠厉起来,喝道:“你如果再负隅顽抗,就休怪我立刻将你炸得粉碎,我只数三声。”“一!”又到了数数时间。瞧陆沉貌似真的有恃无恐,花青虞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他体内的鸳鸯蛊,真的已经解了?“二!”陆沉的声音很快便响起。花青虞也是果断,再不迟疑,随即笑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吓唬奴家,奴家投降就是。”饶是陆沉看似有恃无恐,但她还是怀疑陆沉其实是在虚张声势,亦自负鸳鸯蛊的蛊毒,只有她手里的雌蛊能解,除此之外,天下无法可解,即便是号称天下可她终究不敢拿性命当做赌注,因为一旦赌输了,三百颗赤火雷就会一股脑扔进这间屋子里,到时她只能被炸得粉身碎骨,再无翻盘的余地。怀着对陆沉的愤恨,她随即走出了屋子。陆沉生怕以花青虞多疑的性格,会继续顽抗到底,本来还寻思若花青虞仍旧负隅顽抗,赤火雷究竟是扔还是不扔,没想到花青虞竟真的投鼠忌器,愿意束手就擒,登时喜出望外。心中虽然乐开了花,但他表面依旧一脸严肃,双手负后,威风凛凛道:“给本官将这贼女拿了!”环伺在花青虞身边的鹰卫,得令顿时一拥而上,将她五花大绑,押到了陆沉身前。终于将这妖女拿住了,陆沉如释重负,浑身不由轻松起来,望着花青虞倾国倾城的面容,嘿然道:“花姑娘,先去牢中歇息歇息,等本官忙活完别的事,就去看望你。”随着说话间笑意渐渐消失,说完脸色已是严肃之极,冲左右说道:“将这妖女押入大牢。”“遵命!”花青虞被押走了。顾岫泽奇道:“这贼女既在衡王府中,衡王定然与她颇有干系,不立刻对她展开审讯吗?”陆沉摇头道:“既然已经抓住此贼,撬开她的嘴是早晚的事,不急于一时三刻,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得立即去办。”说着想起什么,问道:“怎么不见仇厉?”顾岫泽道:“仇署尊此刻应在城郊的张王庄。”陆沉皱眉道:“他跑城郊干什么去了。”顾岫泽说道:“据说有从东晋擅离职守归国的鹰卫,其中二人就是张王庄人士,仇署尊估摸是清理门户去了。”陆沉点头,列国谍报网瘫痪多年,擅离职守暗中归国的鹰卫委实不在少数,以仇厉的狠毒性情,若真的将那些潜逃回来的鹰卫揪出来,只怕得见血腥。“让仇厉先放下那边的事,如何处置潜逃鹰卫,等商量过后再行决定,你现在立刻就去叫来仇厉,与你一起去大牢。”陆沉正色道:“那妖女心机深沉,务必要好生看管,在本官回来之前,你和仇厉就给我一直坐镇在大牢,倘若令其走脱,本官拿你们两个是问!”“遵命!”顾岫泽一凛,不敢耽搁,随即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