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蒙大赦,眼泪纵横,千恩万谢。看着这群刚刚还鼻孔朝天的家伙,此刻却面对陆沉哭天抹泪,惊惶恐惧,饶是苏晴轻易不喜怒形于色,嘴角亦不由溢出一丝淡淡笑意。没想到陆沉竟会放过他们,郑墨初只觉不可思议。若是换做以往,惹恼了眼前这位爷,不说断手断脚,也势必要挨顿毒打。可眼下对其叫嚣谩骂,这位爷竟是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郑墨初还以为陆沉如今做了督监院的院长,势必会戾气更重,他们这一行人只怕小命不保,听得陆沉竟不计较,眼泪流得更凶了。从鬼门关上走一回,饶是他在乾雍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亦差点吓破了胆,没有尿裤子已经是很不错了。“陆……陆院长,我们能走了吗?”郑墨初小心翼翼的问道。陆沉面无表情道:“有句话我得警告你们,等你们出了这个门,记得将我的话转告给乾雍城的各行各业,以及那些所有对千香阁怀有敌意的人,千香阁是我罩着的,谁敢对付千香阁,那就是与我作对!我不以势压人,只要是良性竞争,纵使千香阁一败涂地,我也绝不会说半句话;可谁要是敢耍阴招,甚至上门来当面威胁苏姑娘,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陆院长您放心,我们都记住了,保证不敢再犯!”“以后谁敢跟苏姑娘作对,就是欺负我等老母,我等必与他不死不休!”众商铺掌柜为了全须全尾的走出去,什么脸面都不要了。陆沉失笑道:“滚吧!”终于能在陆沉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众人连滚带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陆沉回头看向苏晴,笑道:“这群家伙,竟然恬不知耻的合伙上门来威胁你一个小女子,真是豁出去了,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苏晴抿嘴笑道:“多亏陆大哥替我解围,否则就我一人,怕是很难将他们轻易打发走。”“千香阁的生意太好了,自然难免让人眼红,这群家伙做生意做不过你,也只能是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了。”陆沉自顾坐下,问道:“苏老丈呢?”苏晴道:“我爷爷年纪大了,听不得嚷嚷,自个躲清净去了。”陆沉一愣,丢下自己的孙女一个人面对那群黑心的商贾,苏老丈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陆沉摇头苦笑,不过却也能料到,老苏头儿就算是在,也只会坏事,被那群同行恫吓威胁,必定会心生惧怕,撺掇苏晴妥协。“这些人上门来倒也好,我警告他们两句,谅他们再是眼红,也得有所顾忌,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对付千香阁。”陆沉早就想给那群眼红千香阁的商贾点厉害瞧瞧,也是凑巧,他们竟是自己撞上门来了。苏晴说道:“陆大哥您现在可是当朝的新贵、御前的红人,有您给千香阁撑腰,借那群人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对千香阁有不诡之心。”陆沉摇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商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表面畏惧于我,不敢造次,可未必就不敢背地里耍什么阴招,你还是得小心谨慎才是,有何解决不了的事,就来告诉我,陆大哥别的能耐没有,对付那些阴险小人还是颇有心得的。”苏晴点头道:“苏晴省得了。”“瞧,竟是忘了,这是给你的新年贺礼。”陆沉将礼物推到苏晴面前。孙伯给苏晴准备的这件礼物亦是用了心思的,是一对龙凤玉镯,古朴典雅,并不像金银饰那般俗气,正适合送给苏晴这等未出阁的女子。不过唯一欠缺考量的是,若这玉镯仅是一只的话,倒没什么,可怪就怪在却是一对。送一对手镯,苏晴又无伴侣,此举岂不是耐人寻味?果不其然,打开礼盒,只见里面竟是一对龙凤玉镯,苏晴不由愣了一愣,随即俏脸嫣然,微微生晕,连忙将盒子盖上,扭过头去。见她如此,陆沉诧异不解,不过转瞬后便恍然大悟,误会了,绝对是误会了!却是忘了,哪有送未出阁女子成对手镯的道理,这不是明摆着是想对其表露倾慕之心么。天地良心,陆沉对苏晴绝对没有任何一丝超越朋友以外的想法,见她明显心生误会,想要解释,可又怕越描越黑,只能匆忙起身,说道:“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没有忙完,就不久留了。”见陆沉坐坐就要走,苏晴略有失望,却也没挽留,说道:“陆大哥自去忙,苏晴就不送你了。”“留步。”陆沉说完,便落荒而逃。望着陆沉离去的背影,苏晴好看的眸子里仿佛有异样的光彩闪烁。她犹如雕塑般,就这样怔怔良久,蓦地淡然一笑,将盒子打开,轻轻抚摸里面那对晶莹剔透、光滑温润的龙凤玉镯,面色复杂,惹人遐思。陆沉出了门,便回返家中,想着芷柔昨夜被那般折腾,必已筋疲力竭,实在不忍打扰,于是便径直到了鸢鸢的院子。鸢鸢正在闺房中做女红,见陆沉推门进来,连忙放下手中针线,迎了上去,帮陆沉解去大氅,眉眼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说道:“相公您昨夜想必甚是辛苦,待会儿我就去厨房给您熬碗参汤补补。”咦?小妮子连这等玩笑都敢开了,果然没有白费自己一番细心**。陆沉自我感觉颇好,猛的一把将鸢鸢纤细腰肢拥住,板着脸道:“用不着那玩意儿,别说是一夜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你相公我也是精神抖擞,虎虎生风。”鸢鸢咯咯直笑,满脸不信。陆沉恼羞成怒,将鸢鸢抱起来丢在**,恶狠狠道:“你难道想尝尝相公的厉害吗!”鸢鸢吓得小鹿乱撞,唯恐陆沉又要大白天的做那等羞耻之事,急忙起身跑出房门,随后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相公你稍等,我去给你熬参汤!”